刷了會微博,林月放下手機,試探問:“裴嶼,你給他們下蠱了嗎?”
“拒絕封建迷信。”裴嶼一臉淡定,“我隻做了必要的工作,是他們太誇張。”
裴嶼心道,不像他們古代人大多內斂,現代人的感情太外放,時常讓他難以承受。
林月半信半疑,心想等節目播出,她就什麼都知道了。
想到剛才,其他家藝人的經紀人、助理,包括導演組都過來跟她誇裴嶼。
林月大受震撼,開始懷疑人生,是不是他們以前真給裴嶼規劃錯了路線。
可是天地良心,以前裴嶼參加節目真真啥都不行,做背景板都能闖禍。
……
在外錄製快半個月時間,裴嶼終於再次回到家。
剛吃過晚飯,他的私人手機突然響起,還是特彆設定的鈴聲。
屏幕上顯示個座機號碼,備注是家。
裴嶼來這半個月,這是家裡人第一次聯係他。
“周末你媽媽過生日,必須回家。”電話裡的中年男人用命令的語氣跟裴嶼說話。
裴嶼心口出現一陣淡淡的不適,他不覺得這人會是原主的父親。
“看時間。”
電話那頭斥道:“彆找借口,沒時間,成天忙著上電視嘩眾取寵嗎,丟裴家的臉!”
“沒人知道我是你家人。”裴嶼語氣平靜,身體裡那些不明顯的怨氣翻湧,逐漸歸於平靜。
沒再理會對麵的怒火,裴嶼掛斷了電話。
……
《荒野行》每次錄製會分為兩期播出,周五晚上八點,上期節目準時上線。
因為之前的微博,好奇點開節目的人還不少。
兩個小時的節目很快結束,斷在他們準備出海打漁那裡,網上討論熱度不減。
[難以置信裴嶼不僅沒拖後腿,還一直在幫忙。]
[汪寧,我本人的嘴替、臉替。看裴嶼生火時,每一幀都是表情包,笑死。]
[還有釣魚那裡,其他人跟裴嶼仿佛在兩個時空。]
[本來以為要餓肚子,生生被裴嶼變成野餐。]
[好奇,海邊真那麼多魚嗎?]
[並不!]
[陳遊粉,以前罵過裴嶼,現在心情複雜。]
[終究是我配不上裴嶼了。]
[因為戀愛日記入坑,考古了他所有的節目跟電視劇,以前不火確實有原因。]
當然,裴嶼的黑粉依然還在。
[現在綜藝果然都是越拍越不行,居然為資本折腰,裴嶼是花了多少錢。]
[無語,為了捧裴嶼無所不用其極,剪輯痕跡那麼明顯,也太假了。]
……
除了跟狗皮膏藥一樣追著裴嶼罵的黑粉,大部分觀眾都開始對裴嶼改觀,好奇預約了下期,想看裴嶼之後的表現。
因為這期節目,裴嶼微博漲粉幾十萬。
裴嶼本人都不清楚這件事,他之前因為微博點讚闖過禍,後來全都交給團隊打理。
周末,裴嶼最終還是回了家,一是不想天天被電話騷擾,二是想要了解一下家人。
周六這天,他還收到了某珠寶品牌寄來的項鏈,價值不菲,幾乎花了他大半積蓄,是原來的他為母親準備的生日禮物。
但從記憶來看,他和家人關係十分生疏,一年都見不上兩麵,想來那些人也不會發現他變了。
裴嶼到家時才上午九點,傭人們在四處忙碌,裴母和裴甜坐在客廳沙發聊天喝茶。
見裴嶼回來,兩人笑容立馬消失,尤其裴甜,對著裴嶼翻了個白眼:“你怎麼回來了?”
“父親打電話讓我回家。”
“晦氣。”裴甜嘀咕一句。
而裴母什麼都沒說,仿佛習以為常。
裴嶼沒在意,徑直回了房間。原本還想聊幾句,現在看完全沒必要。
包括裴嶼在內,裴家共四個孩子,分彆是大哥裴峻、二哥裴巒,老三裴嶼,以及年紀最小的裴甜。
彆墅三層是小輩們的房間。
裴峻大學畢業後進入家裡集團工作,和未婚妻感情穩定,年底就要結婚,他早早搬出家住,也就逢年過節回來。
裴巒初中開始出國念書,基本算是定居國外。而裴嶼也不常在家,如今隻有裴甜陪在父母身邊。
裴嶼的房間在三樓最西側,位置很差,背光,窗戶還小,大部分時間都不見天日。
裴嶼不相信偌大的彆墅裡連個更好的房間都找不出來,就算保姆房,采光都比這裡好。
難不成他不是親生的?不然裴嶼想不通,親生父母怎麼可以對孩子這麼狠心。
裴嶼在房間坐了會,快中午時聽見敲門聲,他打開門,是個跟他有幾分相似的男人,下意識道:“大哥。”
裴峻不悅:“不是早讓你搬去我隔壁房間嗎,怎麼還住這裡?”
雖然裴峻語氣同樣凶,裴嶼卻能聽出他的關心:“沒必要,我也待不了兩天。”
裴峻眉頭微皺:“行吧,下樓吃飯。”
樓梯口,有人靠在牆邊朝裴嶼招招手:“小嶼,想我沒有?”
“二哥。”記憶不熟悉,眼睛早已笑彎,“你什麼回來的?”
“昨天。”
裴嶼最後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漂亮女子,禮貌道:“大嫂好。”
她是裴峻的未婚妻,錢瑤。
不同於剛才見到裴母和裴甜,見到兩位哥哥,裴嶼不由心生愉悅,很想親近他們,仿佛本能。
裴峻依舊麵無表情,舉手投足都是高冷霸總的範本,但喜悅的心情完全掩蓋不住。
裴父不在家,裴母帶著裴甜檢查晚宴服飾,午餐隻有他們四人在。
裴嶼還挺開心,他不擅跟女子相處,更彆說裴母跟裴甜那樣的。
錢瑤好奇問:“小嶼,我看了荒野行,你為什麼釣魚那麼厲害,還有你真的會鑽木取火嗎?”
裴嶼點頭:“等大哥跟您有時間,我們可以去露營,到時候我表演給你看。”
“瞎胡鬨。”裴峻嘴上這樣說,眼裡卻帶著笑意,他就說,弟弟最乖了。
前幾年肯定是叛逆期,你看,現在不就變好了。
“那我呢?”裴巒努力找存在感。
“二哥,你在國內待多久?”
“不確定,也可能不回去了。”
“你闖禍了?”裴峻問。
“當然沒有!”裴巒道,“這不覺得國內發展迅速,這邊更適合創業嗎,再說了,我又沒改國籍,為什麼不能回來。”
“沒闖禍就行,有需要聯係我助理。”
大哥對弟弟們唯一的要求:遵紀守法,做個好人。
“哥,你最好啦。”裴巒給親哥夾了一筷子他自己最喜歡的糖醋魚,“愛你。”
“你沒事吧!”裴峻滿臉嫌棄,讓人給他換了副碗筷。
而對於小弟夾的菜,他吃得乾乾淨淨。不怪他偏心,裴嶼細心,給他夾的菜全是他愛吃的。不像老二,明明知道他討厭吃魚,討厭吃甜口菜,還要給他夾糖醋魚。
他不罵裴巒罵誰,總不能罵他乖巧聽話的弟弟。
錢瑤看著幾兄弟的相處模式,笑得特彆開心。她小姐妹之前還勸她,說裴家三個兒子,家裡不知道爭搶成什麼樣。
誰知道完全和外人以為的相反,三兄弟和諧友愛,反倒是他們那個妹妹,看起來不像好對付的類型。
不過她以後是嫁給裴峻又不是嫁給其他人,有裴峻在,沒人能欺負到她頭上。
聽到錢瑤跟裴嶼聊錄製節目的事情,裴峻道:“遇見不喜歡的工作就拒絕,身體要緊。”
去年,聽說裴嶼檢查出抑鬱、焦慮後,裴峻表麵不說,心裡擔心得很。
但弟弟還在跟家裡鬨彆扭,躲著家裡人,也不接他電話。
其實裴嶼簽約公司沒兩天,裴峻就成了公司投資人。
裴嶼哪裡知道,大家都說他運氣好,不缺工作,其實背地裡都是大哥在用鈔能力為他護航。
當然,裴峻很有原則。
做投資人是保證弟弟不被公司裡的人欺負,無條件幫忙肯定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