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騰競為了流量有意安排典恩怨局。
Toast十六歲就開始打職業,輾轉了幾個賽季之後,在出采的時候接到了NR的橄欖枝。當時NR在世界賽失利,隊員AD sova果斷轉會去彆家俱樂部去組‘銀河戰艦’,輔助也選擇退役,原本最強的位置突然空缺,NR幾乎試訓了當時在市場上所有的AD,最後留下了表現最好的他。
沒有sova的帝王級待遇,NR隻塞了給他一個從二隊提上來的小輔助Mirror。在人員變動之後,漸漸也將戰略資源傾斜到不斷進化的中單ice身上,從一個最愛打四保一的隊伍變成了開始注重中野聯動的隊伍。他不在乎,隻是儘力地去打好每一把,在能力範圍內做到最好,甚至不止一次逆版本的在上中野的版本打出了ADcarry。
隻是時運不濟,版本並不眷顧,當時的NR上中野實力並不穩定,重組之後粉絲打架,管理層也一片混亂,贏了還好,一輸隊伍的氣氛就很壓抑。就這樣熬了兩個賽季,終於迎來了管理層的大換血,和隊友的配合也日漸默契。在第三個賽季,他們以春季賽決賽2:3輸給DQ,與冠軍擦肩而過。
基地爆炸之後,Toast呆呆坐在椅子上,看著對手們高舉著銀龍杯,聚光燈下金色的紙片無比閃耀,心中五味雜陳。小輔助Mirror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逸哥,下一次我們打回來。”
那時他和小輔助都不知道——沒有下一次了。
Sova在出走兩年之後突然記起了老東家的好,輾轉有重回了NR的懷抱。他是LPL編號前十的老選手,也是最早一批參加世界賽,在全世界的觀眾麵前大放異彩的天才選手。他不僅有技術,還自帶話題和流量。雖然都沒有拿過冠軍,可自己是聯賽亞軍,而對方是世界亞軍。
Sova來的那天沒帶什麼東西,背著一個包,放著鼠標和鍵盤,穿著短褲拖鞋,和經理閒聊著走了進來。他環顧了一圈,走到Tosat的身邊,客氣的對他笑了笑:“兄弟,讓我還坐這兒唄。”他感慨地看著桌椅板凳,回頭和經理又說,“感覺一點都沒變。”
Tosat什麼也沒說,默默關掉了已經排了21分鐘的韓服客戶端,拿走了鼠標鍵盤,將坐了兩年的位置‘奉還’給對方。
他憋著氣,搬到了最角落的位置。經理看出他的情緒,信誓旦旦說是輪換。一開始確實還有訓練賽打,可隨著sova上場後的連勝,和官博翻了幾番數據,他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被淹沒在流量的浪潮中了。
在5個位置裡,AD是最吃操作和反應的位置。就算是同一個選手的17歲和20歲也會有非常明顯的狀態差彆。可是Tosat在最如日中天的19歲被按在了飲水機旁整整兩年,如果不是NR的欠薪風波,急需變現,他或許再也沒有機會上賽場。
闊彆兩年,再次坐回了聯賽的舞台,秦天逸一種有種不真實感。
在遊戲讀條的空隙,場下的觀眾按規矩輪流喊起了加油。QY是新戰隊,人氣不高,隻有一些隊友的唯粉湊起來充場麵。NR依舊保持著超高人氣,三聲加油的氣勢排山倒海,就算是五位數的隔音耳機也能聽得很清楚。
“衝衝衝~”遊戲開始,大家踩著加速循序出泉水,丁靖咂咂嘴,一邊點信號安排站位,一邊隨口說,“果然,隻要不是給自己加油就感覺很吵。”
孟麒蹲在草裡,無聊地按著Ctral+1234,很平靜的說:“不要緊,給他們打安靜一點。”
JING亮了個大拇指表情:“你可真是我姐!”
Lend看熱鬨不嫌事大,嘎嘎直樂:“有沒有一種可能,兄弟們衝一把,今年就爭取去決賽。不為彆的,我就想聽瓦妹說垃圾話。”
謝回點了F6,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這裡給眼了。他們應該是藍開往下刷,下路做好視野,我正常開。你們中上看情況,我兩級就能抓,中路沒機會我就速3了。”
辛德拉是一個非常均衡的萬金油英雄,雖然小重做之後稍微削弱了一些她的前期能力,但對於熟練度高的使用者來說影響不大。她的Q技能施法距離高達800碼,隻要使用得當,可以非常輕鬆拿到優勢。
Ice顯然沒把孟麒放在眼裡,一上線就走位壓身位,結果第一個Q就空了。他S收回了平A,老實補兵,試探出了第二個Q,結果又空了,跟出去的平A拉倒了小兵的仇恨,自己虧了血還亂節奏。對方傑斯抓住時機偷了一組AQWAAA,讓他的血線又下了一截。
這才第一波兵,已經有點小崩了。
Ice有點出汗了,空了第三個Q後氣急敗壞用W去砸,結果可能因為心態發生了一些小變化,位置放得並不精確,結果再一次被走位躲開。他倒吸一口涼氣,心裡暗道不好:壞,這就是18歲嗎?
“他線壞了,是往我這裡推的。”孟麒知道對線已經贏了,語氣很輕鬆,“這波線打野一定要來解,不然被我控一輩子。你可以直接去把上河蟹吃了。”
“好,那我全刷了。他們打野是明牌往下刷的,lend你可以壓……兄弟,你怎麼先嗑藥了?”
白存嘶嘶抽氣,有點尷尬:“前麵壓太狠了,刀漏了幾個,被鱷魚搶3了。沒事,我穩住就行,你往下靠吧。”
丁靖飛快點了一下下路河道草的掃描屏蔽:“破敗王在下,我們狀態不太好,可能會有點想法。”
來不吃下蟹了,謝回打完上河蟹就直接往下路趕:“我馬上來,你們儘量清線,他們想越的話他們要炸。”
中路點了幾個警告信號,孟麒說道:“要越要越,辛德拉不要線往下走了!我能來,但是我不想去,兩波線我推進去,他要是拿不到頭他這把就無了。”
丁靖按TAB,看到傑斯已經壓了5個刀,心裡有數:“嗯嗯,你不用來。大不了這波線不要了,隻要他們殺不到人,他們就崩了。”
果然,中路吃虧的NR想要在下路找回場麵。雙彗星的下路組合前期靠著無腦甩技能,絕對強勢地壓下了QY雙人組的血線。本來法輔就克軟輔,在沒有還手之力的情況下,AD隻要抬手補刀就會被抓機會——先壓血線,再囤線進塔,經典的NR式四包二戰術。
秦天逸深吸一口氣,全神貫注盯著屏幕:“我覺得不用放,可以操作。”
丁靖本來想走,但聽見他這樣說,又回來:“行,那試試。瓦妹你還是要看一下我們,實在不行提前T一下,這波輸了我們下路炸了。”
中路的傑斯爭分奪秒推了線,正在抓緊偷塔皮:“行。”
大概是看QY的人沒有撤退,NR果然起了殺心。先是辛德拉對著死角推了一個極其刁鑽的必中QE,大頭在球飛行的途中就根據位置預判了一個往後的E技能想要銜接控製。結果在球接觸到澤麗模型的瞬間,淡藍色的特效就在模型身上炸開,Tosat在解控的瞬間用技能翻過防禦塔向前位移,躲掉了大頭的控製。
兩擊不中,破敗王立刻跟W閃。他已經足夠快了,可是澤麗更像一道閃電,在他閃的他同時再用閃現規避掉了致命控製。
對方的技能全部交完,紮克果斷跳出來留人,利用被動複活吸引了兵和炮台的仇恨,並且精準地將進塔的佛耶戈留在塔下。隨著露露配合的變羊,很快澤麗拿下了一血,其他三人也是狼狽逃走。
白存看完下路激烈驚險的交鋒,如釋重負的說:“他們G了啊。感覺這把已經結束了。”
丁靖冷笑:“這是你凱南打鱷魚被壓刀的理由嗎?”
白存很尷尬:“呃……sry,前麵沒打好。”
“沒事,你把大招留著,先鋒我們隨便打。這把資源全吃,他們已經不可能跟我們爭了,傑斯剛剛吃了三層塔皮,他們中下野已經都玩不了了。”
秦天逸感覺到自己在渾身發抖,補刀的時候幾乎有種窒息感,可是就算處於異常狀態,肌肉記憶還是讓他完美地補完了進塔的兩波線。顫抖著按下回城鍵,他才輕輕舒氣:“穩一點,兄弟們,我真的很想贏。”
大家對理由心知肚明,自然滿口答應。
很快,NR就因為輕敵嘗到了慘痛的代價——從中路對線崩盤開始輻射到下路四包二被操作,遊戲在不到十分鐘的時候就已經奠定了基調。QY滾雪球的能力完全不像一隻年輕的隊伍,在咬住肉的情況下懂得如何最大化利益,不斷地壓製和推進,讓他們在23分鐘就摧枯拉朽地平推了對方。
“拿下。大家加油,還有一把!”看著結算界麵賞心悅目的勝率,丁隊長第一個起身,走的時候拍了拍還呆著的AD,“你聽,這不是安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