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把我做成了鼓。
為了留在祁肆身邊,室友林茸聯合我舅媽一家,把我殺掉後做成了紅皮鼓。
我倒覺得沒什麼,這輩子太累了,正好歇歇。
可祁肆——這個我追了十年都追不到的男人,他卻瘋了。
01
祁肆闖進我家時,我早已涼透。
「簡梔,快給我出來!」
穿著矜貴的男人麵容疲倦,隻見他毫無禮數,狠狠踹了門口的花盆一腳。
他怎麼來了?我懶洋洋地飄到他身邊,心疼我的龜龜竹。
就連殺我的凶手都知道給它們澆水,祁肆這家夥,居然一腳踢翻。
「祁總,您來了,快請坐。」
舅媽和舅舅笑容滿麵地從房間裡跑出來。
「他人呢?」祁肆高傲地俯視著對他端茶倒水的一家人。
「我已經嘎掉了,你放心吧祁肆 ,我不會再擾你了。」
我在他耳邊叨叨著,可惜他聽不到我說話。
因為此時的我已輕如塵煙,遊蕩在良津這個富裕的城中村長達兩周之久。
02.
兩周前,舅媽以和解為由把我約在家裡。
他們在飯菜裡動了手腳。
咽氣的那一刻,我看到我大學的室友林茸,他拿著電鋸,從倉房裡走出來。
不用掙紮了,主謀是他的話,我怕是無法擁有全屍了。
以前在寢室時,我就發現他很愛用鉛筆,在紅色的心形鼠標墊上畫些斷肢的草稿圖。
還彆說,他和我舅舅舅媽三人雖然認識時間不長,倒是出奇的默契。
他們合力把我做成了工藝精湛的人皮鼓。
我滲出血的皮被他們做成了鼓麵。
我的骨頭和頭顱,被林茸做了祛味和防腐的處理,將之塞進鼓中,現擱置在倉房裡。
其實我的小腿骨還挺長的,這大鼓做出來,挺占地方的。
03.
「祁總,你先彆急,看看這個在說。」舅媽拿出個淺棕色的信封給他:
「小梔說他看破紅塵,從此隱居山林了,他兩周前來過,走後隻留下了這封信。」
信?不是,我寫的啥啊?我和祁肆一樣好奇。
信被祁肆打開的那一刻,我不禁讚歎:
林茸不愧和我做了四年的室友,字也仿寫的太像了吧!
也難為他了,原本他的字和他人一樣清秀,如今為了靠近祁肆,卻要仿造我的大破字。
我逐行看著信的內容,高呼著:
「哇趣,我拜托祁肆要好好照顧林茸,還讓他務必把林茸帶在身邊,我咋就這麼有善心呢!」
04.
林茸和我都是學播音的,畢業後,他簽了影視公司,演過兩個網劇。
祁肆的生物公司跨行投了不少網劇,出了很多爆款。
因為他投資有眼光,他公司的股票瘋狂上漲。
看來,林茸是想讓他帶資進組呀!
羨慕~
其實畢業時,我是想去電台做主持人的。
當時電台正好舉辦比賽,獲得冠軍會給offer。
我得到冠軍後,祁肆不讓我去電台。
他說我不適合拋頭露麵的工作,還說我聲音難聽。
我說電台不需要露臉,他卻說現在很多電台都會以直播露臉的方式做節目,我的臉會嚇到彆人。
所以,畢業後我去了他的生物醫藥公司。
為了不讓祁肆丟人,我每天都要學我不擅長的醫藥知識。
真的好難呀,我每天都學到淩晨兩點,去了公司還是跟不上同事的節奏。
看看人家林茸,若祁肆真能支持他拍劇,他必火。
畢竟,他確實很有演技,長得也不錯,就差貴人相助了。
05.
祁肆看完“我”的信,把信撕掉,氣急敗壞地說:
「這臭小子竟敢讓我彆找他!我不相信他會去什麼山裡,他離了我能活?」
不是,我怎麼就離不開你呢?
姓祁的,我早就不想做你的舔狗了!
你難道沒發現,我在1個月前就開始疏遠你了嗎?
我氣自己嘎得早,不然我真想和他理論一番。
「祁總,你彆撕呀!林茸你快過來。」舅媽把林茸往祁肆身邊推:
「我們小梔隻有林茸一個好兄弟,這孩子臨走前還不忘惦記他。」
舅舅在後麵拍了下的他的背:
「來茸茸,快叫人,這是祁總,小梔不是總向咱們提起他老板嘛,人很好的。」
祁肆抬了下眼皮,一點麵子沒給,「我可一次都沒聽他提起過你們。」
嗯,這倒是事實,如果可以選擇,我不會選他們做至親。
06.
「祁哥哥,我們見過一次。」林茸軟懦懦地說:
「在你和小梔辦的末日party上。」
「彆和我提什麼末日par!」祁肆煩躁地撥下頭發。
嗬~我嗤笑了一聲,就在上個月,在我給新晉職員策劃的主題party上,一個剛校招進來的男孩突然抱住我。
祁肆本來在和高管喝酒,看到後一個杯子摔過去。
他徑直走向我,殺氣騰騰地對我說:
「再讓我看到有人碰你,你就從我身邊滾蛋!」
我喜歡他的事從高中起就沒有人不知道的。
很多同事都起哄,他們讓祁肆吻我,他沒吻。
我不想勉強他,跑了,他追出來,我們大吵了一架。
他說沒必要在很多人麵前接吻,不體麵。
從身邊的人知道我喜歡他開始,我已經聽到很多次他說不體麵三個字了。
而且還都是和我相關的問題上。
07
高中時他要去國外念書,走前我對他告白。
他當時給我答複是:「我從沒想過和男生交往,你在我身邊,會讓我有失體麵。」
雖然他隻在外念了2年就回國了,並準許我待在他身邊,但不體麵這三個字一直刺在我心中。
直到他又提起,我再也崩不住了,第一次提出會離開他。
也是那次後,堅定了我戒掉他的決心。
不過,那次的party我沒有邀請林茸。
這麼看來,他不止是去了,沒準還看到我們吵架了,聽到了我說離開。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難過。」林茸走到祁肆身邊,纖軟的手輕扯著他的衣角,以示安慰。
看著林茸那害羞的模樣,我頓時明白他不止是想紅,他還喜歡祁肆,想成為他的另一半。
隨後林茸對祁肆快語道:
「你不要誤會,小梔他在山裡沒有男人,他隻是有些貪玩,玩累了,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了。」
what?為啥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林茸,你這麼說,祁肆會認為我和男人去玩山野play啦!
可千萬彆讓他看見我的屍體。
不然現在感到滿頭綠的他,一定會對我鞭屍的。
果然,祁肆聽到他的話後,嘴角頓時抽搐了一下。
彆說嘴角,連肩膀都在跟著抖,他一把掐住林茸的細脖:
「你說什麼?和男人去山裡,貪玩?」
林茸的細脖哪禁得住他那雙有力的大手,沒一會兒就覺得呼吸不順。
「不......不,」他閉著眼痛苦地擺手,「我是說他不會,絕對不會。」
「是啊,祁總,茸茸不是那個意思。」舅舅和舅媽站在他兩邊,拉住他的手製止他。
「小梔以後有任何消息我們都會聯係你的,你快把他掐死了!」
祁肆眉心微動,鬆開了手。
「都掐紅了,可憐的孩子啊。」舅舅和舅媽給林茸扇風,
原來你們是可以對晚輩好的,我難過於這輩子沒有感受過至親的溫暖。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舅媽和舅舅還是如此恨我。
08.
我十歲那年父母出車時遭遇不測,舅媽和舅舅不僅占了我家房子,還拿走了我父母的保險金。
我被他們趕到了豬圈裡。
我在豬圈裡生活了1年,全身上下沒一處皮膚是乾淨的,學校同學都躲著我走。
村長與他們溝通無果,找來了一個解決糾紛的節目。
節目播出後,我的問題很快得到了解決。
舅媽阿芬是個很喜歡看書的人,當時她被全村人唾棄,可她卻拿出一本法律的書,說我未成年,我媽媽的一切都屬於我舅舅。
村裡人不吃她這套,她和舅舅在村裡呆不下去,便把房子賣了。
當時住房有規定,村裡的房子隻能賣給同村的人。
所以他們把房子低價賣給了同村的人後,帶著我那剛滿月的表弟在城裡租了套房。
如今十五年過去了,我們村在村長的帶領下越來越富裕,我們的住房也得到了改善。
家家戶戶從簡陋的土房,轉成了三層樓高的獨院小彆墅,也逐漸有大企業陸續搬過來。
村長有什麼好處都想著我,幫著我,他告訴我,如今我們的房子可以賣給村外的人。
一棟至少可以賣到5百萬。
而我,在成年後,用那筆保險金買了村裡2套房,其中就包括我舅舅舅媽家那套。
至於我舅舅舅媽,他們把賺來的錢送我表弟出國念書,所以他們還在租房住。
他們殺我那天是我25歲生日。
那天他們打電話給我,說是要給我過生日。
其實我接到他們的電話內心是開心的。
因為他們確實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甚至已經準備把房子送給他們了。
可他們不僅忌恨我,還想要我的全部。
09.
待林茸這邊踹上來氣,舅媽有意無意地對祁肆說:
「這孩子和我們小梔一樣可憐,10歲時父母就不在了。」
「Serena,進來!」祁肆沒搭理他們,他把助理瑞姐叫來,和她一起開始滿院子找我。
瑞姐比較敏感,她一眼就看到了一旁的小庫房。
「彆進去了,我求你們了。」我心裡默念,我不想讓任何人看見我那副樣子。
特彆是祁肆。
「鑰匙?」他看向三人。
舅舅裝模作樣地摸著褲兜,「沒在我這兒。」
舅媽也一臉不知情的樣子,「從沒見過這間房的鑰匙。」
「臭小子和我玩欲擒故縱呢!」祁肆讓萬事通的瑞姐過來開鎖,嘴裡還不忘念著:
「以前追著我轉,現在玩消失,無非是要引起我的注意。」
他盯著那塊生鏽的大鎖,厲聲道:
「彆讓我看到你藏在這裡,讓我看到,我非剝了你的皮!」
我自語著:不用你扒了,已經有人扒啦。
瑞姐查看著鎖芯,「boss,這鎖有說道,我也不會開。」
這次祁肆沒廢話,一腳把門踹開。
屋子裡表麵看上去堆積著廢舊的木材和舊家具。
他無比落寞地看著灰蒙蒙的屋子,喃喃著:
「他不可能離開我的,我都答應會和他領證了。」
我根本不稀罕那張證好麼!我對他隔空出拳道:
尤其是你說領證時,那不情願的態度。
大概是覺得胸悶,祁肆脫掉外套,這時我才看到,他的左手纏著滲血的繃帶。
他怎麼弄的?一定很痛。
嗯不對,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心思怎麼又在他身上了?我把拳頭轉向自己。
清醒一點!他不配的。
一旁的瑞姐推推眼鏡:「你說了要和小梔領證麼?一定是他認為你在敷衍。」
祁肆用力拍了下右手邊的木板:
「連你也覺得我在敷衍,我會連這種事都輕易說出口?」
糟了!那塊板......
舅媽和舅舅和我一樣,急得伸出手,做出製止的動作。
祁肆和瑞姐注意到兩人的慌亂,狐疑地抬起手下那塊橫放的黑木板。
木板下露出半個鼓身,我重重的地閉眼,緊張的仿佛又有了心跳。
瑞姐:「小梔還會打鼓嘛?」
「這是我們祖輩傳下來的。」舅媽編造道:
「小梔一直珍藏著。」
祁肆蹲下身,仔細盯著那紅皮鼓,剛想抬手觸碰,不斷冒著冷汗的林茸在他身後說:
「這是他家裡的鎮宅之寶。」
舅舅幫腔道:
「是啊,鎮宅之寶不能碰。」
瑞姐環視四周:「鎮宅之寶放在如此幽暗的地方,灰塵網蟲也多,再加上這塊沉板,像是用什麼邪術壓著一樣。」
她一語過後,隻見舅媽三人的臉更白了。
「是啊,我來過他家,都不知道他家裡有什麼鎮宅之物。」祁肆看了眼外麵,想把鼓抬出去。
林茸大聲道:「關於小梔,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我實話告訴你吧,他就是為了躲你才會去山裡的,他已經對你厭倦了。」
舅媽製止他:「林茸,不要亂說。」
「就算祁哥哥生氣我也要說,他說你不懂的關心人,也不在乎他,心裡根本沒有他。」
「他感冒了你還罵他,讓他淋雨供你取樂。」
我勒個丟,十年了,沒想到最終說出我心裡話的會是終結我的凶手!
祁肆寒光一掃,冷聲問:「他和你說的?」
「不然我怎麼會知道。」
對呀!他怎麼會知道?
這個林茸,以前在寢室時都不太和我說話的。
林茸
林茸這孩子
03
05.
0
19
你不是喜歡鼓喜歡敲
把舅媽的頭網是頭上磕。
20
你能用麵給我做荷蘭豬嗎
我家沒有胡蘿卜
我給你拿。
那我可以考慮
我唯獨不記得他。
在包間,大家起哄,讓我吻他,攻主動吻。
這一刻,有關於我和他的一切都想起來了。
他牽著我的手走出去。
告白。
看星星 ,我笑他,要走
他走後麵抱住我,脖頸兒滾燙。
我回過身抱著他,拍著他的後背。
“今天你彆回家了,去我那”
“送我回家”
“”我想嗬你在一起。”
“要送我回家,還是分手”
你什麼時候來的“”
“沒有走,他吻住我”
“我不喜歡黏人的人。”我下車,他跟上我。
我回過頭看他,他原地停住,裝模作樣的轉過身看高樓。
我笑著伸出手,“過來吧,想牽手了。”
他揚起臉“不好吧,你不是不喜歡黏人的”
我放下手,那算了。
等再轉過身,我看道他屁顛屁顛地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