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拙跟在某人後麵走進電梯,看他按了牆上‘7’的按鈕,接著感受到一陣失重感,持續的時間很短,門開了。
某人看著許拙不斷變化的表情,一會好奇,一會驚訝,一會震驚。眼睛滑過不易察覺的笑意。
好亂的房子。昏暗的燈光,衣服都雜亂的丟在沙發上,家具的擺放導致人行動的路線處處透著不方便。桌子上還有很多東倒西歪的瓶子。
某人往後一倒,大半個身子埋進了在歪斜又柔軟的沙發裡。好看的手向玄關處的許拙揮了揮。
許拙乖巧的走了過去。
“好臟。”好看的手碰到他的臉,輕輕擦去臉上的汙漬。
“對不...起。”
“你暫時住這裡,這裡的東西你都可以使用。但是你不能帶其他人來這個房子裡。”手從臉滑到下巴,最後用手心捧著。“知道嗎?許拙。”
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許拙微垂的眼皮動了動。
“知道,你叫...什麼?”許拙問他。
“季緒。”
“即...許?”許拙結結巴巴的重複了一遍。
“季。”“即。”“季。”“即。”
“緒。”“許。”“緒。”“許。”季緒有點好笑的看著他。
“慢慢來,季。”許拙看著季緒的嘴巴一閉一合,吐出每個清脆的音節,撞得他的心跳有點快。
漂亮嘴唇的主人也注意到許拙的失神,停止了說話,接著趁他不注意,用力一捏。
許拙吃痛地“啊”了一聲,委屈又不解的看著罪魁禍首,白皙的臉蛋出現了一個紅印。
某人勾起嘴角,好像心情很好。從沙發起身,隨手拿起旁邊散落在沙發的衣服,拉著許拙往浴室走去。“去洗澡吧,今天先穿我的衣服,明天再帶你去買新的。”
許拙乖乖的被拉過去,他身上確實挺臟的,還有很多奇怪的味道,需要洗乾淨。
“會用熱水器嗎?”季緒問他。
許拙搖頭,以前他在森林裡都在河邊洗的,跳進河裡洗的。他比較喜歡夏天的河,因為水是溫的。當然也是因為冬天河都結冰,想洗也洗不了。
“向左就是熱水,向右就是涼水。你可以自己調,找到合適自己的水溫。用完在往下按,水就停了。”季緒說,許拙認真聽和努力理解他的意思。“這個是洗發水,你先把頭發弄濕,按一點在手心,揉搓起泡之後像洗衣服一樣洗頭發。”
許拙眼神亮亮的看著他,“這個洗發水味道跟你的味道一樣,香香的。”
“你在性騷擾嗎?”季緒雙手抱胸,假裝一副害怕的表情。
“那是什麼?”許拙疑惑道。
這小子是真不懂還裝不懂?如果他是裝的,季緒也得驚訝他的表演能力了。
“你先洗吧,我去給你準備晚飯。”季緒走出去還隨帶把浴室門關上了。
許拙前前後後花了一個半小時才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還在滴水的頭發把領口和肩膀的衣服都弄濕了。季緒見狀,先用毛巾幫他把大部分水分擦掉,接著拿出了吹風機給他吹頭發。
“你還是小孩嗎?不知道把頭發擦乾再穿衣服嗎?”季緒的語氣裡沒有責怪,一隻手舉著吹風機,一隻手的手指穿插在濕漉的頭發。
溫暖的風讓許拙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困意也慢慢湧現,眼皮也上下配合。
腿上突然感受到一股重量,季緒這才發現許拙睡著了。關掉吹風機防止吵醒睡夢中的小孩,季緒輕鬆的用公主抱將許拙放進了房間的床上。
懷抱裡的人接觸到柔軟的床後,身體下意識像貓咪睡覺一樣蜷縮,房間沒有開燈,隻有窗外的月光照到床上,額前的劉海乖巧的擋住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伴隨著平穩的呼吸微微顫抖著,鼻子下紅潤的嘴唇像染上女子胭脂。
季緒安靜的看著,幽深的眼睛裡一時之間思緒萬千,掙紮很久之後恢複如常,冷漠而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