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與元後 他隻恨當初為何不把他也一……(1 / 1)

山河彼岸 一張舊紙片 4019 字 10個月前

“元丹?你是…”

“半人半妖。”慕澤彧說的直白,半點沒有藏著掖著,“元丹是我最重要的存在,元丹若毀了,我也將灰飛煙滅,請問愛妃我把元丹抵押給你,夠誠意了嗎?”

葉細辛把玩著慕澤彧的元丹,“自然是夠夠了,隻是沒想到,王爺對自己也這麼狠。你就不怕我毀了它?”

慕澤彧嘴角還掛著血,他低頭看著手裡的紋路,微勾起唇,襯得他冰冷嗜血,“不狠,如何在那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人手裡立足。至於元丹,”他忽然起身,靠近葉細辛,瞳孔裡偶有一絲紅光閃現,“給你了,自然憑你高興,不過,我相信愛妃不是那樣的人。”

葉細辛撇了撇嘴,他自是做不來隨意要人性命之事。

葉細辛將元丹踹進懷裡,同吹氣筒放在一處。

“王爺說的交易一事成交,合作愉快。”

隻是…“王爺,為何今天才說。”

慕澤彧看了他一眼,把紙條遞給他。

葉細辛打開紙條,裡頭隻寫了幾行字,“昨日意外得知饕餮已現世,二皇兄與其同僚秘密商議明早早朝推薦皇兄前往收服並取饕餮心臟回朝,望阿兄早做打算。”

三皇子寫這張字條意欲何為,隻是單純提醒慕澤彧嗎?

當然他隻是小小好奇一下。

葉細辛看完,還給慕澤彧沒有再說什麼,顯然慕澤彧也並不打算聽他的意見。

“若無意外,聖旨明日就會送來,愛妃可願同往。”

“當然。”既然這根棍子是人人哄搶的對象,他自是要跟緊大部隊,免得落了單,成了靶子。

四人連夜收拾行禮。

金鑾殿,早朝

陳總管揮了一下手裡的拂塵,尖著嗓子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啟稟聖上,臣有事要奏。”

“薛愛卿有何要事啊。”

“回聖上,近幾日有兩隻饕餮出現在不周 山區,它們速度極快,不久就會到達長安。”

薛大人的話音未落,底下的大臣們就一言我一語的討論開了。

“饕餮?就是那種吃人的凶獸?”

“可不是,傳言,黃帝與蚩尤大戰,以蚩尤戰敗而告終,蚩尤被斬,其首落地而化為饕餮,它是四大惡獸之一,以食人為生。後來被炎黃子孫後代馴服,已經好久沒出現了,都快被世人遺忘了,這次出現恐怕不妙啊。”

“饕餮經過的地方百姓有無傷亡。”

“回聖上,暫無傷亡記錄,隻是有多戶人家的兒女被擄走,下落不明。”

“這可如何是好。”

“那惡獸豈是我們這些凡胎□□治得了的。”

“哎……,對了,”朝中有人突然大喊了聲,“青龍武士呢,不是每到有妖獸傷人的事情發生他都會出現,消滅妖獸嗎?”

這人的一番話,讓眾人安定了不少。

“快,快派個人把青龍武士請來。”

薛大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唉,前幾日青龍武士被混沌偷襲,受了重傷,如今正閉關,若等到他閉關出來,恐來不及。”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疲憊的揉著眉心,“眾卿家,有何高見啊。”

“聖上,臣等認為還是請白虎國師出麵較好。”

眾人又一邊倒的附和,“是啊,白虎國師武功天下第一,他出麵勝算也會大些。”

“是啊,是啊。”

皇帝輕嗤一聲,“那麼你們誰能請出白虎國師?”

聞言,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兒臣心中倒有一個人選,”二皇子走出來,鞠了個躬,說道,“此人定能收服那惡獸。”

“哦,快說來聽聽,那人是誰。”

“大皇兄。”

“彧王爺。”眾人麵麵相覷,表情不大自然的說道,“彧王爺自幼體弱多病,一直養著,讓他前去不好吧。”

“是啊,是啊。”

“二王爺您沒說錯吧。”

“大皇子嗬,大皇子。”皇帝自嘲似的囔囔道,“他大概恨死我這個做父親的吧。”大皇子慕澤彧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到現在他都不敢去看他一眼,他怕看到親生兒子充滿恨意的雙眼。

“大皇子不行。”皇帝想都沒想拒絕了,他已欠他良多,不能再讓他冒險。

可他又護不了他太久。

自元後逝世後,他整日裡渾渾噩噩不知今夕何夕。像今日這般清醒少之又少。

他必須趁著此刻還能說幾句的空隙,明確否定。

“皇上三思。”二皇子的舅舅,左丞相出列,“大皇子明年開春就該及冠了,但一直毫無建樹,恐難服眾,眼下正有好機會,待大皇子降伏了那凶獸,一切就順理成章了許多。請皇上降旨。”左丞相行禮跪拜。

他說的冠冕堂皇,位列身後的眾文臣也紛紛出列跪下,“請皇上降旨。”

而以莫老將軍為主的武將則威風凜凜的站著,不反對也不讚成,他們始終把自己當做局外人,不發表任何意見。

剛開始還很刮躁的幾位老臣則坐立難安。

高坐於龍椅之上的皇帝冷眼看著朝中明顯站成兩大陣營的大臣們。

當年,為了堵住悠悠眾口,順利迎娶已有身孕的元後,他下旨廣選秀女。最後,封了皇後,又加封老丞相之女為麗妃,莫老將軍之女為莫妃。後來,老丞相年事已高,退職,由其嫡長子麗妃胞兄繼承。

相安無事幾個月後,元後突然有一天,說宮裡頭有妖獸,他隻當是臨近臨盆的孕婦都有些許疑神疑鬼。並未放在心上。

直到,他心愛之人倒在血泊中,自己又被迷了心智,成了傀儡皇帝。他才知道皇宮裡裡真藏了妖獸。可他已做不了什麼了。

在為數不多的清醒時刻,他聽身邊的老太監說起二皇子三皇子,他卻不知什麼時候有的,怎麼有的。甚至,尚書令辭官歸鄉竟是因為他的女兒是宮中女官卻懷了他的龍子。尚書令連夜負荊請罪,並發誓不會讓女兒孫子再踏入京城半步,這才保住了全家性命。

他問當時是誰處理的這事。那老太監也回答了,隻是他再一次沉睡過去,醒後卻如何也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而他的貼身太監已換了人,至於那個舊人會是什麼後果不言而喻。

從此以後他任由自己沉淪,清醒時少,糊塗時多,不問世事。

他已不想追究始作俑者了,他隻恨當初為何不把他也一並處理了乾淨。徒留他一人孑然一身抱著為數不多的回憶度過了一年又一年。

二皇子看著皇帝眼神清明,就知他不會答應,再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他輕咳一聲,以眼神示意站在高階上的太監。大太監會意,走到皇帝身旁輕拍了下他的肩膀,又湊到他的耳旁,輕聲呢喃“陛下,你太累了,該睡了。”

皇帝身子一僵,隨即眼前似乎看到了那個傾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二顧傾人國,三顧傾人心的美人。

皇帝兩眼掛著清淚,伸出手想要觸碰,卻失去了重心,跌倒在鋪著紅毯的台階上不省人事。

眾人有的宣太醫,有的忙去攙扶,朝堂上登時亂成一鍋粥。

隻有二皇子抱胸駐足原地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王爺府

一連幾天,葉細辛都被好吃好喝好生伺候著,他覺得原身的腰身都胖了一圈。大概是午後陽光正暖,躺在梨樹下的搖椅上,忽然有些想念家裡的親人和學校裡的同學。

“哎…”他翻了個身,手上的蒲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搖著。

古時候的盛夏,陽光並沒有現代那般毒辣,再加之樹蔭的庇護,偶有微風拂過,也隻帶來暖暖的熱意,樹上蟬鳴不休,似一首催眠曲,叫得葉細辛一陣陣困意湧上心頭。難得好時光,不睡覺光傷感豈不浪費了。

就在葉細辛將睡未睡之際,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砰砰砰…”木門被敲得砰砰作響,足可見力氣之大。

“聖旨到,開門,快開門。”

嘖~葉細辛煩躁的捂住耳朵,好不容易醞釀出的睡意被敲沒了。

“來了,來了,小力一點,仔細敲壞了。”小影匆匆忙忙跑過去開門。

門一開,一個大太監看都沒看小影一眼,隻是把手中的黑犀牛角軸,往前一送,待小影接過,火速後退,甩了甩衣袖,皺眉,哼了聲,“晦氣。”而後,在一群小太監的簇擁下,恨不能腳踏風火輪,一口氣就走出十裡地。

小影呆呆的捧著聖旨,看起來有些難過。

慕澤彧碰巧走到那裡,他瞥了眼小影。右手臂一抬,數粒石子躍然於前。

慕澤彧寬大的衣袖一甩,低喝了聲,“去。”

勁風裹著石子極速向前,一一打擊在小太監們的肩胛骨上,尖銳的石頭好似一把挫骨刀,打的他們哀嚎一片。

這幾人,平日裡儘顯諂媚奉承的本色,哄的大內總管心花怒放,認了他們為乾兒子。素來在皇宮中耀虎楊威習慣了,哪受過這等委屈。

當即他們就擼起袖子,憤然轉身。打算給哪個不長眼的一個教訓。

慕澤彧倚在門邊,微勾起唇,漫不經心的拋著石子,眼神輕飄飄看向他們,卻讓他們覺得好似有一座大山壓在身上,讓人喘不過氣。

眾太監被嚇了一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有默契的回身,不敢再看。

最慘的還是大太監,他被打中膕窩,人一軟,當即跪倒在地。大太監一把老骨頭,受此衝擊,膝蓋骨幾乎要碎了。

站他左右的兩個人連忙攙扶起他。

大太監,“哎呦”“哎呦”的叫喚著,“是哪個天殺的找死。”

慕澤彧冷笑一聲,手掌臨空用力往下一壓。

大大小小的太監們隻覺得有一雙充滿力量感的大手將他們按倒在地,頭朝下,磕的他們鼻青臉腫。大太監更是連話都說不了,隻能“哼哧哼哧”喘粗氣。

身上的重量還在,他們爬都爬不起來。

“公公們可還覺著晦氣?”

“不敢了,再也不敢。”太監們伏地磕頭,求饒不跌。

慕澤彧這才撤回手掌。

身上一輕,小太監們連忙架起大太監,一瘸一拐,頭也不回,慌慌張張的跑了。

慕澤彧轉頭撞上葉細辛的視線,“愛妃,剛才的戲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