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宇一眸子驀然放大，大腦一片空白。
他呆呆地看著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她。
誘人的緋紅，沁透了她潔白的小臉。
睫毛微顫，迷離的目光中蕩漾著柔媚的漣漪。
千言萬語，諸多情愫，伴隨著她的喘息，在他身邊靜靜流淌。
——你……我……現在……什麼……
——你在做什麼？
她輕吮著他的唇，心旌搖曳，意亂情迷。
動作有些生澀，卻依然很美好。
嬌嫩的，溫潤的，甜蜜的。
熾熱的氣流，潑灑在他的臉頰上。
柔軟的觸感，在他的嘴唇上翻騰。
她，在儘情向他展示著自己的一切。
一股酥麻的感覺在牛宇一身上蔓延開來。
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悲鳴，心底的欲望正在不斷湧動。
不知何時，他的手環住了她的腰，輕輕地，擁住了她。
……
——我，在做什麼？
眼神一清，牛宇一猛地抬起頭，離開了她的唇。
她無力的依偎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眼眸水潤潤的，眉間滿是春情。
他的手指緩緩撫過她的臉頰。
“知恩……你……我們……我……”
錯亂的詞語，不成體係的句子，無一不在彰顯著他此刻繁雜的心情。
他定了定神，看著她的眸子，眼中閃過一絲掙紮，“知恩，我們，不可以這樣，我有泰妍……”
“大叔，剛剛這些都是誤會哦~”
她打斷了他，語氣柔柔的，就像是一般。
“我隻是覺得，墊腳能讓你稍微輕鬆一點~”
“我也沒有想到，會撞到你的嘴唇呢~”
“是麼。”他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乾。
“而且，大叔，我的初吻早就沒有了哦~”
李知恩輕笑了一下，調皮的顏色在她的眸子裡一閃即逝。
“唔，我想想，小學的時候，我就已經和初戀的oppa啵啵過了呢~”
“這樣啊……”
——這是，什麼？
——這是，嫉妒麼？
——我，在嫉妒……麼？
“但是，大叔，那隻是啵啵。”李知恩附在他耳邊，柔聲說道，“這樣的吻，是第一次呢~”
“……”
“大叔，這個吻，我很滿意哦~”
一時之間，種種雜亂的思緒在牛宇一心底攪成一團。
酸澀，慶幸，歡喜，愧疚，懊惱……
諸多情緒混在一起，他無法去分辨，他不想去分辨，他也不敢去分辨……
月色朦朧，迷了情，亂了己，誅了心……
……
牛宇一放開了李知恩，轉過頭，不敢與她的視線有絲毫接觸。
“知恩，你……還好吧。”
李知恩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童顏的小臉上浮現出嫵媚的笑顏。
“大叔，你覺得，我的嘴唇，怎麼樣？”
“那個，知恩，我還有工作。”
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牛宇一像是觸電一般，後退了一大步。
“我去書房了，你……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看著他強裝鎮定離開的身影，李知恩眉毛輕輕的一挑，像貓一樣慵懶地趴在沙發上，靜靜回味著剛剛的那個吻。
那個，她和他的初吻。
……
她和他剛剛吻了多久？
她不記得了，但在她的印象裡，她和他吻了很久很久。
他的掙紮，他的貪戀，他的沉醉，他的懵懂，他的一切。
她，感受的清清楚楚。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已經在他身上打下了獨屬於她李知恩的烙印。
她正在一步一步的，為他摘去那名為理智的枷鎖，釋放他心底那名為欲望的野獸。
她，為了他，變成了一個壞女人。
但，她願意。
因為，他值得。
……
今天，已經足夠了，她並不打算更進一步。
路，要慢慢走。
她，李知恩，有的是時間。
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不是麼？
——泰妍前輩，遊戲，正式開始了。
——您，可彆這麼容易就認輸了啊~
……
——大叔，你，還能堅持多久呢？
……
“靜一！”
“怎麼了，歐尼？”
牛靜一坐到裴珠泫身邊，挽住她的胳膊。
“還是不舒服麼？”
“沒有，我好多了。”
“歐尼你也真是的，生理期就應該好好休息，彆忘了，你還有痛經呢！”牛靜一沒好氣的說道，“要不是我把你強行拉回來，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麼一直忍到淩晨啊！”
“嗯，我沒事的。”
裴珠泫的聲音很小，在這件事上，她有點心虛。
“沒事？歐尼，你也不看看你剛才的臉色，白的嚇人好不好！”
“我錯了。”
“你今天不許喝冰水，知道了麼？”
“嗯。”
“對了，歐尼，你叫我做什麼？”
“啊！對，這個！”
裴珠泫把手機屏幕放到了牛靜一眼前。
“這個，IU前輩，照片，是宇一oppa吧。”
“是。”牛靜一的語氣裡多了一點無奈的味道。
“哦，這樣啊。”
裴珠泫無意識的劃動著手機屏幕，若有所思。
“IU前輩，成人了麼？”
“嗯，今天生日。”
“動作真快啊。”裴珠泫喃喃自語。
“歐尼，你說什麼？”
“啊，沒。”裴珠泫回過神，摩挲著手機邊框，似是不經意的問道，“靜一，泰妍前輩沒有說些什麼麼？”
“歐尼，知恩這個也太假了。”牛靜一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裴珠泫，“我都能看出來，就更彆說泰妍歐尼了。”
“假……”裴珠泫回憶著印象裡的他，點了點頭，“嗯，是挺假的。”
“那，靜一。”裴珠泫靠在牛靜一身上，話語中帶著一絲難以琢磨，“你覺得，IU前輩，這次真的隻是失誤麼……”
“呃……”
牛靜一仔細琢磨著LOEN的聲明和李知恩發的長文，有些不太確定。
“我覺得，不太像是失誤。”
“是麼，你也覺得IU前輩是故意的麼？”
“但我有點不明白，知恩為什麼要這樣做……”牛靜一困惑的撓了撓頭發，“這種事，一個弄不好，就會被冷藏的吧……”
“嗬，怎麼可能啊。”但隨即，她就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哥才不會讓她被冷藏呢~”
“你啊~”裴珠泫輕輕點了點牛靜一的額頭，“等你以後談戀愛了，你就明白了。”
“什麼意思？”牛靜一瞪大了眼睛，看著裴珠泫，“歐尼，你知道知恩想要做什麼麼？”
“大概能猜到。”
“那，歐尼，你和我說說嘛~”
“靜一，你認為，IU會去當一個第三者麼？”
“她會啊。”
牛靜一眼中滿是疑惑，不明白裴珠泫為什麼要問她這樣的一個問題。
李知恩會不會當第三者，這還用說麼？
“我說的不是李知恩，是歌手IU。”
“IU……呃……哦！”
牛靜一明白了，可她又有了一個新的問題。
“但我哥又不是公眾人物，她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啊？”
“不知道，這件事，估計隻有她自己清楚了。”
這件事，也是裴珠泫沒有想明白的一點。
“但在大眾眼裡，IU和宇一oppa已經扯上關係了。”
“她又說了宇一oppa有女朋友。”
“那，以後如果被人拍到她和oppa親密互動的照片，是不是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可是，歐尼……”牛靜一扣了扣下巴，“泰妍歐尼肯定是知道這些的啊。”
“人氣女團前輩，範圍本身就很小。”
裴珠泫整理著思緒，試圖從中找出一條脈絡。
“靜一，你說，如果，oppa和泰妍前輩的戀情被曝光了，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牛靜一想了想，“我哥條件這麼好，又不是圈子裡的人，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少女時代呢？”
“少女時代？”牛靜一頓了一下，“少女時代也應該沒什麼事吧……”
“是啊，公司暫時是不會放棄少女時代的。”裴珠泫的眼神有些恍惚，“所以，她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哎呀，歐尼，彆想這麼多了。”牛靜一拍了拍裴珠泫的肩膀，“說不定，知恩隻是因為一時衝動了呢~”
“一時衝動……麼？”
……
少女時代宿舍。
金泰妍終於逃脫了那群八卦女人的集體圍攻。
她乏力的趴在自己的小床上，隻覺得精疲力儘，頭痛欲裂，口乾舌燥。
今天IU發的照片，徐賢能看出來裡麵的男人是誰，少女時代的成員們自然也都能看出來。
但除了了解內情的Sunny和Tiffany，其他人更多的都是調侃，倒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畢竟，她們都不認為，IU會願意和一個有婦男發展出什麼超過界限的特殊關係。
“壞家夥。”金泰妍嘟起嘴，拿起了手機，“都怪你。”
撥通了那個壞家夥的電話，她覺得她必須要讓他知道，因為他，她到底有多麼辛苦~
“泰妍？”
不知為何，那邊的他，聲音有些沙啞。
“呀！牛宇一！你知道我今天有多辛苦麼！”
“對不起，我錯了。”
電話那邊，他的語氣有些奇怪，但疲乏的金泰妍並沒有聽出來。
“你錯了？”
“我錯了。”
“哼哼，知道就好~”
金泰妍得意的哼了一下。
“壞家夥，李知恩發的那條動態，你看過了麼？”
“嗯。”
“她想乾什麼？”
“我不知道。”他苦笑了一下，“我沒有問她。”
“她……算了，不管她了。總之，你要有自覺！你，有女朋友了！你和我，是以結婚為前提開始交往的，知道麼！”
“……知道。”
“李知恩人呢？”
“回去了。”
“牛宇一！”
“嗯？”
“成人禮，她要啵啵了麼？”
“……”
“呀！”
“要了！”
“然後呢？你親她了？”
“嗯。”
“呀！”
“……額頭。”
“隻是額頭？”
“……嗯。”
那還行，金泰妍點點頭，決定放過他了。
——不對，我都沒有，她憑什麼有？
“呀！我成人禮都沒有啵啵，她為什麼有？”
“我錯了。”
“你那個時候為什麼不跟我告白？”金泰妍嬌聲問道。
成人禮禮物少了一樣，可是她一生的遺憾呢！
“你還小。”
“呀！李知恩今年也才二十歲！”
“我，沒想那麼多。”
“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
“知道。”
“哼，壞家夥！你欠我的！你要補償我！”
“好。”
……
“泰妍？”
他叫著她的名字，語氣裡，似乎有著一種不一樣的味道。
“嗯？”
“我……”他停住了。
“怎麼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全部吐了出去。
“金泰妍，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聽著他的話語，金泰妍抿了抿嘴，心底泛起一股淡淡的暖意。
“不會放過我？你是想說絕對不會離開我吧~”
“……嗯。”
離開，放過，一詞之差，天壤之彆。
“哼哼，你最好說到做到，否則我一定會狠狠咬你的！”
金泰妍故意發出了很大的磨牙聲，好讓那個壞家夥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
“小心牙，你不是才去看過牙醫麼？”
“哼~”
……
“呀！”
“嗯？”
“我要睡覺了，你不許掛電話！”
“好。”
“那，oppa，晚安~”
“嗯，晚安，泰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