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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胤禔覺得即使十八的事情跟胤礽有關,他汗阿瑪還是可能心軟。
更不用說,從基本邏輯去看,胤礽應該不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當然,這前提是隻要他腦子沒有毛病,也隻要汗阿瑪腦子沒有犯病。
如此,眼前被觸發的劇情或許就是彆的因素。
那到底是什麼因素呢?胤禔的腦海裡泛起嘀咕。
順勢,他的耳邊也傳來相應的聲音。
【康熙四十七年七月,康熙帶著一眾皇子和大臣出塞行圍。
忽然,有侍衛前來稟告,十八皇子病重。康熙聽聞此消息,不禁麵露憂色。
與他同行的大臣也露出同樣的神色。
其中,出於對十八皇子的擔心,康熙決定親自回鑾看視。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身為兄長的太子對弟弟的病情異常冷漠。
似乎在他的眼裡,十八並不是他的弟弟,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自然而然,這樣毫無兄弟友愛之情的行為,加了康熙對他的不滿。】
胤禛注視著水幕裡康熙憤怒又不滿的神情,腦海裡莫名中閃現出以前被太子踢下台階以至於昏迷,醒來後卻被漠視的情況,不禁垂下眼瞼。
瞥見他動作的胤禔自是能夠想到其中的緣由。
隻是他也清楚,以水幕裡的畫麵去看,康熙會對太子不滿,除卻年紀大心軟以外,便是在此前就對太子不滿。
和他們如今的狀況完全不同,更不用說是從前。
而且,胤禔認為如果胤禛是處於十八的位置上,然後被太子踢下台階昏迷,那麼知道此事的汗阿瑪估計也會對太子不滿。
隻是那樣一來,胤禛在未來也就沒有機會成為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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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自然也能夠想到這點,所以,他在平複心情後便抬頭繼續看著水幕。
水幕裡的康熙和胤礽的表情變化,還有散發在他們周邊的氣氛都讓他看得格外清晰。
同樣的,作為當事人的康熙、胤礽以及那些朝臣也看得格外清晰。
甚至,他們對於水幕裡的畫麵都持有著不同的態度。
比如,康熙想不通胤礽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才多久的時間……等等!像是想到什麼,康熙忍不住皺起眉頭。
康熙四十七年,十年後?雖然說十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但想著如果在這期間發生廢太子的情況,太子變成那樣也說得過去?
可他真的會在此期間廢太子嗎?康熙認為不太可能。
哪怕水幕裡的確展現出相應的畫麵,在他的心裡胤礽做太子還是很合格的。
即使前段時間,太子出現了些許差錯,但那也不是太子的問題,而是他身邊的人引誘了他。
作為太子,誰都想要湊到他的身邊來沾點光。康熙知道,所以對於胤礽仍然抱有期待。
畢竟,太子要做的事情還是有很多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管攀上來的都是些什麼人,什麼身份。
他要做的就是管控手下的人不要做出有損太子形象的事情。結果……
越想康熙心情越平靜,注意著他的胤禔不由得撇撇嘴。
他覺得自己還是想得太少了,怎麼就會以為汗阿瑪在看了這個以後會對太子產生意見。
雖然,在此前他的確沒有抱有希望,可那麼點點的想法也不給他實現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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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卻是沒有這樣的念頭,他現在隻覺得畫麵裡的場景過於陌生了。
按照他的想法,多出來的弟弟,就算再不在意也不可能表現得如此明顯。
可眼前的情景……隻能說當時他的處境不是多麼美妙。
尤其他有注意到裡麵的他眉眼間染著幾分陰鬱,在他汗阿瑪說過那些話後,陰鬱更甚。
更不用說是他汗阿瑪,不滿也很多。
跟現在的差距實在是太明顯了,無論是哪方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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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們自然有所發現,也感到好奇。
想要去看看兩人的反應,卻又不敢。隻能按耐住內心的情緒,想著或許在遊戲結束就好了。
可這遊戲到底何時結束,他們又沒有辦法判斷,也說不出來。
所能做的,似乎也就是看聖上什麼時候說休息,亦或者看水幕什麼時候消失。
但不管是哪樣,都需要漫長的等待。
想到這裡,他們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
什麼時候能夠來點輕鬆點的未來呢?
不管是四貝勒成為皇帝,還是廢太子,皇上對太子不滿,還沒有出生的十八阿哥死亡,太子沒有兄弟友愛之情,都不是他們能夠隨意摻和的事。
說不得,皇上都不會讓他們提起。
下任皇帝不是太子,簡直能夠震動朝綱。現在他們能夠好好站在這裡,也就是水幕在上朝時間出現,若是下朝,便就是另外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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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冷靜下來,也想到這些。便打起精神,沒有在意,接著操控「愛新覺羅·禛禛」行動。
在他看來,隻要康熙沒有將他操控權利給收走放到其他兄弟手裡,那就能夠證明水幕的內容對他汗阿瑪的影響不太大。
即使真的要被收走,也得在此段劇情結束再說。
是以,保持著這樣的想法,胤礽點擊著水幕,讓它繼續播放下去。
【受到康熙的斥責後,胤礽不僅沒有反躬自省,反而氣憤的發怒。
在他看來,康熙的行為簡直是打他的臉。以前的時候,康熙怎麼會那樣對待他,讓他顏麵掃地。
尤其是想到在胤祄生病後,康熙急忙傳召太醫會診不說,還親自衣不解帶的照顧胤祄。
在胤祄病逝後,還悲痛欲絕、老淚縱橫的說道:“十八皇子葬入景陵,日後陪在朕的身邊。”
這些行為都讓胤礽忍不住麵露冷笑。】
先不說皇上對太子的意見,就是他命令十八阿哥葬入景陵的行為都讓在場的人忍不住“嘶”了聲。
要知道,景陵是妃園寢,將兒子葬入其中,有點超格了吧!
隻是看著皇上的神色,他們又不敢說什麼,隻能在心中嘀咕。
畢竟,無論是水幕裡的「康熙」,還是水幕外的康熙,決定都不是能夠隨意改變的。
不過,這樣一來,十八阿哥在未來的地位挺高啊!還挺受皇上的寵愛。
但就算如此,他們也沒有想過十八阿哥受康熙的寵愛就能夠代替太子的地位。哪怕水幕裡給出那樣的展示,可也都是未來的事情。
隻要皇上不發表任何的意見,他們心裡有再多的想法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可是不等他們感歎結束,水幕裡又浮現出新的畫麵。
【看著胤礽的神色,康熙的腦海裡不禁回想起之前親征噶爾丹的時候,他中途病重,胤礽也是這樣子。不僅沒有半點的焦急關心,還麵露喜色。
又想到胤礽在生病的時候,他又是如何的牽腸掛肚,寢食難安。
兩者的對比簡直過於鮮明,自然的,康熙認為他被胤礽的行為給傷害到了。
他從沒有覺得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會如此令人陌生,毫無半點憐憫仁愛之心。要知道,在他麵前死亡的人可是親弟弟。
於是,被怒火攻心的康熙對著胤礽說道:“身為儲君,怎可如此!”
麵對這樣的話語,胤礽口不擇言讓康熙不要為此憂心。
康熙徹底被激怒,讓胤礽滾出去。
沒多久,胤禔來到康熙的麵前,對著康熙舉報:“太子三次夜窺禦帳。”
在此前,康熙感覺到有人窺帳,心裡就有所懷疑是不是胤礽。隻是,出於某種情感,康熙壓下了這樣的想法。
如今,胤禔前來舉報夜窺禦帳的人正是太子,使得康熙對胤礽的懷疑再次點燃。
更不用說,隨著胤禔出現,又有其他皇子還有王公大臣也趁機進言,表示太子的確是乾過那種事情。
所謂牆倒眾人推正是如此,而這也正好為康熙一廢太子奠定了基礎。】
嗯?!一廢太子?!
聽到這裡,在場的諸人都瞪大了眼睛。
該不會是他們聽錯了吧?怎麼會是一廢太子?
難不成還要來個二廢太子,三廢太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