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的鬱氣已經沒了,對玉環和羅兒說道,“主子求情,這次就饒過你們,下不為例。”
玉環二人喜的磕頭謝恩,“謝公主殿下,謝郡主。”
荀駙馬戌時初才回府,直接去了外書房。
荀香聽說後又去了外書房。二門戌時正上鎖,還有近半個時辰的時間。
她心裡吐嘈,駙馬爹也才三十幾歲,卻大多時間把貌美如花的公主媳婦扔在家裡。
東陽懷疑過他是不是有其他女人,多次派人調查,的確沒有。
除了癡迷學問和遊山玩水,荀駙馬真的對其他都“清淺”。
荀駙馬正在看書,見閨女來了,笑著放下書。
“這麼晚還來,閨女想爹爹了?”
他今天喝了不少酒,俊臉酡紅。
荀香道,“嗯,想的緊。不止我想,娘和哥哥都想。”又指著他的右臉說道,“這裡有灰。”
這讓有潔癖的荀駙馬非常不自在,覺得半邊身子都發癢。
他想去照鏡子,被荀香強拉住。
荀香伸手在他臉上使勁搓了搓,搓得半邊臉像白裡透紅的水蜜桃。
“嘻嘻,擦乾淨了。”
父女兩個坐下,荀香似是無意地問了一些沈駙馬的事情,又時不時摸摸他的大手,快關二門才離開。
閨女一走,荀駙馬趕緊去浴桶裡泡了半個時辰,使勁用汗巾搓有灰的半張臉。
洗完澡,又訓斥小廝道,“我臉上有灰都沒看到,該打。”
小廝表示冤枉,“駙馬爺,您臉上沒有灰。”
“香香都看到了,你還沒看到。再有下次,這裡就不留你了。”
轉眼到了大年三十,荀駙馬帶著妻子兒女回荀府團年。
荀府掛紅著綠,喜氣洋洋。
幾人直接去了老爺子的院子,先進側屋給斜躺在炕上的老爺子見禮,之後荀家眾人又給東陽公主見禮。
雖然東陽與荀府女眷不算親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但今天沒說討恨的話,氣氛還算和樂。
荀香坐在側屋與老爺子逗趣,說笑聲不時傳來廳屋。
東陽非常納悶,香香一個小姑娘,怎麼跟床都起不來的老頭子有那麼多話說,比跟自己的話還多。
這孩子回家不久,卻最像她爹,跟常人有異……
而另一個孩子雖然有很多不足,卻最貼自己。不知道她身在何處,過得好不好。
自己貴為公主,許多事情還是不能任性。
想到荀鳳,東陽又有些心酸。
等男人們去祠堂祭祖,荀大夫人和荀大奶奶出屋張羅家事,東陽悄聲問了荀四夫人王氏。
“鳳丫頭現在過得怎麼樣?”
荀四夫人比較害怕東陽,今天東陽又難得跟她和顏悅色。
小聲說道,“前幾天聽我家老爺念叨過幾句,那三個孩子在那裡過得不錯。壹名和壹誌開了個董玩鋪,不靠它掙錢,就是打發時間……
“鳳丫頭病了小半年,現在病好了,無事就看書彈琴……”
她不敢說的是,荀鳳無事就哭鬨著說想東陽公主,還曾經被人誘騙著跑過兩次。如今拘在院子裡不許出去,也不許見外人。
東陽又問道,“他們在哪裡?”
荀四夫人搖頭道,“我家爺沒說。”
她是真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敢跟東陽說。
東陽不好再多問。聽說荀鳳身體好了,生活安穩,也就放了心。
等到男人們祭祖回來,小謙哥兒跑來纏荀香。
“小姑姑,講故事。”
老祖宗平時非常寵愛這個小玄孫,但他跟自己搶荀香就不高興了,立著眼睛罵道,“走,走,大人說話,小娃不要來搗亂。”
看到老祖宗凶自己,小謙哥哭了起來。不服氣地說,“小姑姑是小娃,老祖宗和祖父是大人。大人和大人玩,小娃跟小娃玩。”
“好哭郎,走,走……”
老孩子越來越小了。
眾人哭笑不得,乳娘趕緊來把謙哥兒抱走。
吃完團年飯已經未時初,東陽公主幾人回公主府。
進正門下車,荀壹博親自扶母親上轎。
荀駙馬喝得有些多,想去外書房歇息,被荀香一把抓住袖子。
“去棲錦堂歇息,今天團年,咱們一家人都在那裡。”
荀駙馬想想也是,坐上轎子。
荀駙馬和東陽去臥房歇息,荀壹博、荀香和金環、玉環幾人下人在廳堂玩擊鼓傳花,笑鬨聲不斷,棲錦堂難得熱鬨起來。
荀香還是第一次玩這個遊戲,覺得很有意思。
在棲錦堂玩到戌時末,看駙馬爹和荀壹博放完煙花,荀香才回紫院。
沐浴完下人退下。
荀香又爬起來穿上衣裳把門插好,在屋裡來回跑起來。
她出了一層薄汗,屋裡彌漫著淡淡的香氣。
小仙女的肉體又鑽出外殼,試圖往上爬,魚缸裡的水也開始輕輕晃蕩起來。
荀香把小仙女撈出來,粉紅色的肉蠕動著,吸附在荀香手腕上。
她想多多吸附軟藻,讓親人受益。
她還有個認知,香氣不僅能刺激小仙女分泌軟藻,說不定也能刺激海藍珠快些成熟。
不過,此時小仙女的肉沒有變成紅色,分泌的軟藻肯定沒有香氣濃鬱時多。
不管多不多,有總比沒有好。
躺上床,荀香又開始想丁家親人和飛飛、黑娃,還有遠方的雞頭峰。
可惜今年最後一個名額用完,她想夢夢他們也不行。
流光容易把人拋,逝去的再也回不來了……
次日卯時,荀香就被衛嬤嬤和玉環服侍起來。
今天荀香非常懶,由著衛嬤嬤給她洗臉,手都不願意伸進水盆。
手上的軟藻不多,她怕洗沒了。
“我手很乾淨。”
“乾淨也要洗。”
“不打胰子。”
小主子主意大,衛嬤嬤見那雙小手白嫩細膩,沒有臟東西,也隻得由著她。
荀香又悄聲吩咐道,“嬤嬤,我不在府裡時,你要看好小仙女,若腥味突然變大,趕緊遣人去找我。”
衛嬤嬤知道飛飛和小仙女、黑娃是小主子的三樣寶,就是小主子不囑咐,有了異常也不敢耽擱。
特彆是小仙女,海水三日一換,無論嚴寒酷暑,去津沽府取海水的人從不間斷。再加上保暖吃食,花費在它身上的銀子每月不下百兩。
她笑道,“老奴知道。郡主不在府裡,都是老奴親自服侍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