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齋外裝修保留這個時代的特色,黛瓦粉牆,朱門雕花窗,還是加了一點現代元素。不是傳統的門匾,“四品書齋”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橫在二樓與三樓之間,特彆醒目。
這幾個字是荀四海寫的,龍飛鳳舞的草書極是漂亮。
書齋不像酒樓和茶樓,開業儀式不需要太熱鬨,隻荀駙馬站在門口說了幾句熱情洋溢的開幕祝辭。
荀駙馬就是一張活廣告,他往門口一站,瞬間把大半條街的人都吸引過去。
大門打開,眾人進去。
裡麵的裝修讓所有人吃驚,跟其他書齋完全不一樣,還擺放了兩排不一樣的桌椅。小桌上貼了一張紙,寫有三種餐飲品。
分彆為十種點心名稱,抹茶拉花和抹茶奶昔,六種冰淇淋(包括雪糕)名稱。
飲品隻有抹茶拉花和抹茶奶昔,是這裡的特色。
這時,樓上響起悠揚,舒緩的洞簫聲。樂女在後院倒座,三層樓都能隱隱聽見,不嘈雜,又讓人心安。
眾人不僅聲音小下來,動作也慢了下來。
每層樓最顯眼的書架裡,擺放的是四品書齋獨家推出的書籍。主要是詩詞散文類,書裡的內容沒變,隻改變了書皮。
這個時代這些書籍的標題大多為《××類苑》《××小集》《××全錄》《××選錄》。荀香沒有改大標題,這是當代人的審美和認知,但每本書加了副標題。
根據不同內容,副標題為“腹有詩書氣華”“春風又綠江南岸”“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未識花名,但識花香”“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等。
書皮設計也不似之前大多書本那樣厚重,除加了副標題,還加了彩色,這個時代叫複色印刷。一角還有圖,是荀香所畫,都是比較簡單又視角特彆的花草和山水圖。
書皮標題的字是四海居士寫的,畫是東舍居士,也就是荀香。
書皮是荀駙馬的印刷作坊印刷。
荀香不知道老學究喜不喜歡,但年輕人和小姑娘肯定喜歡,荀四海這種改革派也喜歡。
書皮剛印好沒多久,還有墨香。
他們三層樓看完,手裡拿著想買的書找位置看書,大多拿的都是書齋獨家推出的書。
年長又有錢的留在三樓,這裡有八間包間,包間費昂貴,一個時辰二十兩。
丁釗和王慶要了一間,荀駙馬單要一間,張氏和王夫人、龔掌櫃一間。
年輕人喜歡熱鬨,坐在一二樓,買一本書,再買一碟點心,一杯抹茶或一碗冰淇淋坐去小桌。
丁立仁和荀壹博、董平則是抱了一摞書,把所有餐飲品要齊了,坐去外麵。這裡的桌子比屋裡的大,擺得開,一人占一桌為還沒來的兄弟朋友占位置。
嘗了一口,哪裡還想占位置,全部眼睛盯著吃食吃起來。
荀香親自去給長輩們倒茶拉花,然後才坐去後院,時刻聽取掌櫃和小二的稟報。
這裡的書,除了獨家推出的比較貴,其它書與外麵價格相同。但餐飲品非常貴,一般人消受不起。
書齋還有三條霸王條約。
一是此處主打賣書,買書不買餐飲品可以,不買書隻買餐飲品就不行。二是食品有限,不許打包回家。三是禁止大聲喧嘩。
這是香香郡主的書齋,那些人再不高興也不敢搗亂。
荀香還沒打告,隻一個多時辰書齋裡就坐滿了人,連包間都沒了。
沒地方坐就隻得在外麵排隊。
年紀大的喜歡喝熱乎乎又雅致的抹茶拉花,年輕喜歡涼爽甜膩的抹茶奶昔和冰淇淋,點心老少皆宜。
陶翁等人聽說這種與茶丹青相似的抹茶拉花是荀香想出來的,無不稱奇,還覺得“拉花”之說比茶丹青更形像,各有妙處。他們感興趣,還會自己拿著牛乳杯拉花。
荀香讓人直接從柳青院拿了點心和抹茶奶昔給東陽送去,又讓人分彆給荀家和董家、邱家送去幾樣點心和抹茶,還給邱小姑娘送了一張惠顧卡。
又讓王嬤嬤帶了兩本書,兩食盒點心和兩種冰淇淋進宮,冰淇淋裝在冰塊桶裡。還帶去了抹茶粉,現給皇上和皇後衝茶拉花,如何拉花事先教了王嬤嬤。
這就是荀香給皇上和皇後的驚喜。
陶婧是同陶翁一起來的,陶翁去了荀駙馬的包廂。所有包廂已經占滿,陶婧正為難之際,荀香的人把她請來後院廂房。
一二樓的小桌前多是後生坐著看書吃甜品,隻有兩個小娘子。
後院東廂南屋是荀香的“辦公室”,擺著羅漢床,書案,圓桌,桌上一瓶插花。
陶婧坐上羅漢床,女小二擺上幾樣甜品,一杯抹茶奶昔。
陶婧喝了一口抹茶奶昔,香的閉了閉眼睛,笑道,“我祖父說,香香弄出來的書齋,肯定與眾不同。真的呢……孫表哥這幾天都當值,他讓我告訴你,二十四他休沐一定來捧場,多多地買書。那天他會帶我一起來,你也來。”
由於人多,張氏幾人把包間讓給其他客人,也來了荀香的小屋。
晌午前,丁珍母女和薛恬母女、薛二公子又趕來了。
荀香允許書齋有書香、墨香、茶香、甜香,甚至酒香,卻絕不許有肉香。
除非晌飯吃甜品,若想吃彆的必須去酒樓或回家。
去酒樓裡吃完飯,丁家那邊的人見書齋生意實在是好,不需要他們繼續捧場,除了想繼續留下的丁立仁和薛二爺,都回家了。丁珍和薛恬不想回,見各自母親皺眉,隻得一起去了丁府。
荀家人都喜歡在這裡看書,有一種跟其它地方不一樣的心情。
他們吃完晌飯又回來。
一天下來,光賺這幾家人的銀子,毛利就有上千兩。掌櫃不收他們的銀子,說郡主吩咐過。
他們都不願意,說哪裡有讓閨女和妹妹吃虧的理兒。
丁釗等人隻是覺得書齋新奇,而荀駙馬是真正愛上了這個地方。
書齋酉時末關門,荀家三人才坐車回公主府。
荀駙馬的臉紅撲撲的,一直在笑,臉都酸了。
陶翁玩笑說,他今天一天的笑比他這輩子的笑加起來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