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波觀眾的期待下,第五集終於在周六晚上七點整開始放送。
大部分人都注意到這一集片方特意剪掉了片頭曲——這是劇情達到一個小高潮時的常用手法,這讓大部分觀眾對這一集多了幾分期待。
當然,也有人心裡開始嘀咕——這不是那個據說靠導演上位的紀言一扮演的角色初登場嗎?
曾經在微博上看過紀言一照片的幾個粉絲也忍不住偷偷點開了這一集。
她絕對沒有爬牆的意思!看看帥哥而已,她有什麼錯?
不過很快,眾人便無暇顧及《蜀山》的場外之爭了。
第一幕回顧了上集魔尊與女主白夏的初遇。
初出茅廬的白夏意外偶遇因受傷而體型改變的魔尊,隻把他當做一個平凡的少年般悉心照顧。
魔尊本就因與蜀山間對紛爭而受傷,一開始並不屑於接受白夏的好意,但他的冷漠反抗卻通通被白夏誤以為是少年人的羞澀。
白夏一次次帶著笑臉接近這個神秘少年。
在灑滿陽光的小屋中,少女一身白衣,手心輕輕撫過少年的額頭,對他輕聲關懷。
三天後,魔尊傷愈,不告而彆。
而這一集的開頭便畫麵一轉,魔尊已經現身於暗無天日的地下魔宮。
他坐在最上首的華座上抵著額頭沉思,底下的魔教嘍囉們都在叫囂著:
“這次蜀山那幫臭道士真是欺人太甚,竟敢傷尊上您至此!”
“就是!尊上,下次我們定要好好準備準備,直接攻上他們的大本營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魔尊臉上看不出絲毫波瀾,隻是輕輕抬了下手:“吵。”
仿佛一股看不見的氣勢在宮中彌漫,底下的嘍囉俱閉上了嘴,有的魔修還悄悄打了個哆嗦。
“樓傾。”魔尊喚出一個名字。
魔宮內悄無聲息,隻有四周牆壁上的蠟燭火焰微微顫動。
鏡頭一轉,魔尊旁邊已然多了個笑容滿麵的年輕人。
年輕人俯身,向魔尊行禮。
鏡頭緩緩從他蒼白的手背向上移動,他的右手無名指上有一枚銀質戒指,上麵浮刻著猙獰獸麵,在燭光下熠熠生輝。
而他的臉,卻讓屏幕前的觀眾都忍不住暗暗驚歎。
好帥!
如果說魔尊像是華貴冷漠的黑龍,那麼這個年輕人就是一頭狡黠陰險的黑毛狐狸,隨時準備用甜言蜜語讓你沉溺其中。
他的桃花眼瀲灩如水,眉眼挺秀,其下有一點鮮紅朱砂,薄唇輕抿。
活脫脫是副風流薄情像。
一條彈幕飄過:“他長得就像是那種高級夜總會裡溫柔地和你聊天然後用花言巧語騙你買酒的帥哥……”
其他觀眾不約而同地沉默,然後齊齊點了個讚。
樓傾帶著笑意道:“尊上,我已為您準備妥當。蜀山掌門的小弟子已受我聖教控製,服下了九毒傀儡丹。隻需您一聲令下,她就會為我所控,我等隻需利用她關閉蜀山的護山大陣,殺上山門。”
蜀山掌門的小弟子,即女主白夏。抓住白夏就等同於抓住了掌門的命脈,讓看到這一幕的觀眾心裡感歎了一下此人毒辣,也為女主的命運暗暗揪心。
魔尊才剛剛被女主所救,他……應該不會那麼狠的下心吧?
果不其然,魔尊沉默了。
回憶畫麵插入,那是魔尊記憶中那個名為白夏的少女溫柔的言語和笑容。
雖然明知白夏是蜀山弟子,他也做不出同意置白夏於險地的決定。
魔尊沉默的太久,不少人開始打量著恭敬站在一旁的樓傾,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暴怒或者不耐。
然而都沒有,那個年輕人隻是仍舊站在原地稍加思索,便道:“尊上,那白夏深受掌門寵愛,想必平日裡不少人看護於她……此次事件,也可能是蜀山那邊想要利用此女反將我聖教一軍,是屬下欠考慮了。”
這話無疑是說到了魔尊心坎上,還把責任都攬給自己。
寥寥幾句話便將樓傾心機深沉的形象顯露無疑。
魔尊頷首同意了他的說法,於是,這次針對主角團一行人的行動便暫且擱置了。
觀眾一口氣還沒鬆到底,畫麵一轉,蜀山一名小弟子灰頭土臉,倉皇逃竄。
“師尊……不好了!山下……山下魔教殺上來了!”
另一名弟子急忙道:“怎會如此?護山大陣呢?”
“護山大陣……被……被小師妹她……!”
白夏也被他所害,等到魔尊趕到時,她已經被九毒丹折磨的奄奄一息。
魔尊從地上抱起少女,運功替她療傷,待到少女慘白的臉漸漸恢複往常的紅潤才鬆了口氣。
而樓傾,就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切。
魔尊急掠上前,“嘭”的一聲,樓傾的脖子被狠狠擒住:“說,你違抗本尊命令,究竟意欲何為?”
樓傾麵上笑意不減。
白夏的神誌已經漸漸清醒,有些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樓傾緩緩道:“你真的疑我至此?”
“除了你,還能有誰?”
“我什麼都沒乾,不信你可以問問魔衛,”他被魔尊掐住脖頸卻仍舊是一副笑麵孔,“不過,我看她不順倒也是事實。”
兩名魔衛常年伴魔尊左右,魔尊沉著臉把他們喚出來,其中一個見了這副場麵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尊上息怒!這件事左護法確實不知情,是我等不忿這女人竟……竟……”
魔尊冷笑:“竟什麼?”
“竟然勾引……”
嘭!
那名魔衛的腦袋刹那間炸成了一朵血花!
白夏早已被魔尊的狠辣鎮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魔尊卻偏開頭,刻意躲開了她的目光,看向樓傾,沉聲道:“你也對本尊行事有其他想法?”
“不,”樓傾道,“我討厭她,隻是因為她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白夏漲紅了臉:“我……我從未偷過你的東西……”
魔尊又看向樓傾,目光冷凝。
樓傾卻不慌不忙道:“姑娘可願將右邊袖口內的東西還給在下?”
白夏一愣,將手伸進右邊袖口內掏了掏,卻是一枚玲瓏寶錢:“這原是我無意中拾得,並非偷取。”
這枚錢是她前些天偶然拾得,見它造型華美、養護得宜,便不禁將其收入袖中,想著日後若能見到失主再當麵奉還。
未曾想到,這竟是魔教左護法樓傾的愛物。
魔尊看到那枚玲瓏寶錢,神色一僵,下意識放開擒住樓傾的手。
樓傾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領,從白夏手中接過寶錢,小心翼翼地收回袖內。
魔尊的神色帶了幾分不自在:“這東西,你竟然一直留著……”
白夏見他們氣氛緩和,也開口調笑道:“是呀,我見這寶錢華美,一看便知它的主人很愛惜它,這才不忍它落入泥濘。如今能當麵還,也算了卻我一樁心事。”
魔尊道:“你若喜歡,日後我打一枚同樣的送與你,也算為今日之事賠禮。”
這玲瓏寶錢,竟是魔尊曾贈予樓傾的。
白夏雖也喜愛那寶錢,但還未從自己無意中所救少年竟是魔尊這一事實中回過味兒來,趕忙搖了搖頭。
樓傾行禮道:“尊上,若無要事,屬下便先告退了。”
“嗯。”
身為尊上,自然不必對屬下道歉,但魔尊看向樓傾的目光已然和緩了許多。
畫麵一轉,樓傾站立於一處破舊窩棚邊,負手望向遠方。
魔衛出現在不遠處,跪下行禮:“左護法。”
樓傾淡淡地嗯了一聲:“做得不錯。”
“屬下定不負左護法所托,”魔衛道,“這次蜀山那邊損失了數十名弟子,教眾們都對您信服有加。”
“我當然知道,”他笑意溫和,“可憐了你那個死去的兄弟,我會厚葬他的。隱約記得他還有個孤女,若是無人照顧,便一並接來教中撫養吧。”
魔衛感激道:“是,左護法聖明!”
“下去吧。”
魔衛轉瞬消失在原地。
樓傾也不急著離開,在這臟亂街道上隨意散起步來。那似乎是一處乞丐窩,過路的行人皆是衣不蔽體、麵黃肌瘦,還有的似乎得了什麼病,躺在街角奄奄一息。
青年一襲黑色華服,在其中何其惹眼,可他非但不在意,還將那枚收在袖中的玲瓏寶錢拿出來,一拋一接著取樂。
玲瓏寶錢上鑲金嵌玉,惹來周圍許多行人打量,可畏於樓傾氣勢,暫無人敢上前招惹,樓傾也毫不在意。
他一把接住寶錢,很是頑皮地將那方形孔洞對準天空。
那方昏黃的天空在畫麵中越放越大,漸漸的有了街道,街道上又出現兩個孩童的身影。
小的那個蹲在街邊哭,大的那個頂著滿臉青紫不耐煩地站在旁邊看著他。
“哥哥……我娘、我娘她……她病的快死了,我、該怎麼辦……”
他抬起頭來,眼下一點鮮紅,分明是幼時的樓傾。
大的那個嘖了一聲,將什麼東西扔進他懷裡:“拿著,我上個禮拜偷的,應該能換不少錢。”
小樓傾的懷裡被扔了一枚流光溢彩的玲瓏寶錢,被那上麵的金玉一隔,他驚得連哭都忘了,打著哭嗝道:“可是你也很久沒有吃飯了……”
“我讓你拿著就拿著,哪來那麼多廢話?”
小樓傾聞言這才擦了把眼淚,小心翼翼地將那錢收入袖中。
大孩子得意洋洋道:“小傾兒,你等著吧,總有一天我要建一處讓每個人都能平等生活的地方!到時候你可以把你娘接過來,這樣她就不會總是沒法看病了。”
小樓傾愣愣地看著他,吸了一下鼻涕。
鏡頭切換,長大了的樓傾靜靜看著寶錢中映出的那一方昏黃天空,嗤笑一聲。
“啪。”
寶錢落入身後一汪汙泥濁水。
身後一直跟著他的小乞丐終於找到機會,將手伸向那枚寶錢。
待那個小孩幾乎已經要拾起來的時候,樓傾卻又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從那小孩手裡將寶錢奪了回來,極為愛惜地擦了又擦。
他看向那枚寶錢的眼神竟有幾分深情,但其中又摻雜著些許惱恨。
像極了對情人的愛與嗔。
樓傾將寶錢放回袖中,順手扔給那小孩一塊碎銀。
片尾曲恰到好處地進入,電腦前的青黛這才發現這一集竟然已經播完了。
作為紀言一目前唯一一個粉絲,她自然也準時觀看了這一集《蜀山》,但說實話,她真的沒有想象到紀言一會演得這麼好。
真讓她搞到潛力股了啊!
她手裡的薯片都沒顧得上吃幾口!
《蜀山》的劇情乍一看狗血爛俗,可每一個人物、每一處細節都翔實動人,短短一集便把樓傾這個角色的兩麵展露無疑:他看上去對魔尊恭敬有加、辦事得力,實際上卻是個狠辣無情的笑麵虎,背地裡似乎還在謀劃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然而,在這看似無情的外表下,卻似乎對魔尊有那麼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特殊?
媽耶,為什麼感覺這麼好磕!這、這、這是可以磕的嗎?原著裡好像沒有那麼真情實感啊?!
青黛忍不住動動手指,給幾個好友群發消息。
“《蜀山》最新一集真的很不錯,趕緊去看啊姐妹們!”
看完都來和她一起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