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可是要注意一些才是,可彆衝撞了彆人,也自己注意安全呢。”
賈母說著,轉頭瞧了一眼襲人。
“你也去,跟著小心伺候著。”
“是。”
襲人點了點頭。
賈寶玉得了同意,便馬上變得興高采烈起來,跟著那小太監走了。
林黛玉轉過頭也瞧了一眼賈寶玉歡快的背影,心裡泛起了幾分冷淡。
方才在馬車說的倒好,一直跟著她,這不過是轉瞬的功夫,他可不就是跟著旁的人走了,甚至瞧都沒瞧她一眼。
究竟是靠不住呢。
過了一會兒,花宴便開始了,婦人們或是高興的坐在一桌兒笑著相互說著往日的事情。
而年輕的姑娘們各自熟悉起來,就去院子裡四處玩兒。
林黛玉本就不認識旁的人,她起身便朝一處兒安靜的亭子裡走去。
四處姑娘的歡聲笑語,嬉鬨倒是顯得很熱鬨。
遠處又是一陣熱鬨的歡笑。
林黛玉憑欄依靠,順著熱鬨處瞧過去。
似乎誰做了什麼好詩一般,惹得一個被眾人簇擁著的小姑娘紅著臉笑了起來。
她一高興,周圍的人便都簇擁著歡呼嬉鬨。
其中賈寶玉的一襲紅衣顯得格外的醒目。
她正瞧著,忽然旁邊傳來男子的聲音。
“喲,這也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光是一雙手就美得如那月下柔紗的白脂玉一般呢。”
男子的聲音雖顯得有些散漫,卻不顯的輕薄。
林黛玉一愣,她正欲瞧瞧說話的人是誰時,另一個男人慵懶的嗓音響起。
“索額圖,你若是瞧上了哪家的姑娘,大可以給皇祖母說,若是你不敢說,朕賜給你也是可以的。”
“…………”
竟是皇上!
林黛玉無端的想起了那夜貴妃娘娘說起後宮的神情和語氣來。
去了那見不得人的去處。
那張瞧著尊金玉貴的秀麗麵容上哭的不能自已,眼底似乎帶著無法掩飾的憂鬱。
許是過的不好吧?
可,林黛玉又想起了那日父親從京城回來時的說的話。
那是一個好皇帝。
她的手輕輕的晃了晃,手腕兒上的翡翠鐲子輕輕的撞擊手骨,發出一點點的輕響。
“喲,倒是個靈動的小姑娘。”
被皇帝稱做索額圖的男人笑著說道:“隻是那鐲子可並非是我赫舍裡家的妾室能戴得起的,隻怕是太皇太後專門給皇上您留著的吧。”
鐲子?
林黛玉這才恍然驚覺兩人似乎是說的是自己?
她渾身一震,那日瞧見的竟是太皇太後?!
她猛地起身,轉頭就朝著遠處閣樓裡隔著簾子被眾婦人圍著的太皇太後瞧去。
隻可惜她並非能隔簾瞧清楚太皇太後是否是那日的婦人,隻聽見耳畔傳來男人散漫的聲音。
“都是些跳梁小醜罷了,皮囊之下,都是些俗不可耐的東西。”
亭子裡的林黛玉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雖說兩人多半是說的是她,可她戴著這副鐲子不過是覺著可能遇到那日的婦人,專門給她戴著瞧的罷了?
她又如何知道是太皇太後的鐲子?
就算是知曉,就戴了鐲子而已,又和他……
皇上有什麼乾係呢?
可偏偏林黛玉不能上前辯駁一二。
一是兩人並非點名說的是她,二來一個赫舍裡,一個是當今皇上,都是男子,而且是最尊貴的男人,可不是她能得罪的。
可讓她平白在這裡受委屈,她也是做不到的。
林黛玉轉過身,自顧自的便走下了亭子。
她赴花宴之前,倒是未曾想到能有這樣的場麵呢。
林黛玉走了幾步,瞧著遠處薛寶釵似乎是朝著方才皇上的位置走了過去。
她默然收回了視線,朝著另一處空餘的位置走去。
忽然,一個穿著滿族旗袍的小姑娘朝著她招了招手。
林黛玉:“?”
那姑娘許是瞧見了林黛玉的猶豫,竟是拋開了身邊的姑娘,朝著她走來。
“你是林黛玉吧,林叔叔的女兒。”
那個小姑娘眉目清秀,姿態端莊卻不失活潑靈動。
“我是葉赫那拉氏,當今弘文院學士的女兒,我叫葉清。”
“你認得我?”
聽到她提起自己的父親,林黛玉鬆了神色,帶著幾分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