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白衣喉嚨痛,頭疼,最主要的是舌頭疼。
他偷偷對著鏡子吐了下舌頭,果不其然舌尖的紅和普通潤粉色舌顏色不一樣,顏色明顯深一點,沒有流血,但咬破了皮,應該要吃兩天涼食。
陳殷就像一隻小老虎,鬆了口還不滿足,朝他喉嚨那哈氣,他哪經曆過這陣仗,酥酥麻麻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
陳殷就喜歡裴白衣這副樣子,如果不是陳花嬌不是吃素的她都以為裴白衣是個雛了,陳殷放開蒙著裴白衣那雙眼的手。
陷入長久黑暗的眼睛見乍見光明,一雙漂亮眼被刺激出淚水,視線汙染出一塊黑點,在潔白的天花板慘淡突兀。
美人含淚,更彆提是心上人,刺激得陳殷一顆心炙熱發燙快要衝破皮囊。
他看到陳殷看著他發呆,目光不加掩瑜,是吃不飽的眼神。
他突然開始害怕,他在陌生的房子裡,和陌生的女人調情,手臂反貼著牆壁,肩胛骨被壓得施展不開,陳殷眸中瞳孔是化不開的黑,直把人吸過去,他光站著陳殷已經在心裡有把他全身上下所有骨頭分解吞吃的欲望。
“我餓了,我要去做飯。”
裴白衣掙脫開來,陳殷沒有挽留的動作,隻是表情懵懂,仿佛在說:“不繼續嗎?”
“冰箱是空的,廚房已經很久沒開火了。”
裴白衣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正是因為聽出來了才不久留。
“我去趟超市。”裴白衣走得急,稱得上落荒而逃,走之前還沒忘了眼鏡,往臉上一戴安全感就來了。
“這個傻子。”陳殷抱著手,“手機都沒拿,嘖,我有這麼可怕嗎?”
四方茶幾上正是裴白衣的手機,樸實無華,幾年前的老款,連手機殼都沒有,主人愛潔,看起來還和新的一樣。
裴白衣沒有車,準備坐地鐵去附近的大型商超。
沒走幾步一輛車悄悄跟上,他察覺有人跟著他,沒轉頭隻是加快腳步。
隻是車的聲音過於明顯,走在大街上也引人注目。
他實在忍不了轉頭了,車見前人停下了也緩緩停車,暫靠路邊臨時停車位。
車窗停下了,探出前幾分鐘見過沒多久的臉。
裴白衣想不到陳殷這麼離譜,差點當場發作。
陳殷笑了笑:“裴老師,你手機沒拿。”
幸好隻是手機,裴白衣驚異於剛剛自己的反應,明明自己也是情緒穩定的一個人剛剛怎麼…看來要購置些清心降火的涼茶了。
陳殷打開車門,把手機遞過去的同時還趁機摸了一下裴白衣的手,不嫩,掌中間有繭。
好喜歡。
連手都這麼好看。
“我把手機給你有什麼表示嗎?”陳殷歪頭。
“謝謝。”冷冷淡淡的,沒感情。
“要怎麼謝我?”
陳殷不依不饒,她要看看裴白衣能說出什麼話。
“做飯給你吃。”
心上人要給自己做飯,她還沒嘗過裴白衣的手藝,什麼都沒想,關顧著樂了,心裡喜滋滋的。
其實是裴白衣說餓了自己做飯,順便添雙筷子的事情。
陳殷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既然我也有份那就載你一程,地鐵人多,也不遠你就上來吧。”陳殷笑眼彎彎。
許是這一刻陳殷笑起來過於陽光,裴白衣沒發拒絕,順從地上了車。
“熟悉嗎?”陳殷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盤。
“什麼?”裴白衣沒聽懂。
“上一次你發燒我就帶你上這輛車的,我真是忘不了。”
忘不了你的好顏色。
忘不了多情雨水打在你的耳邊。
忘不了那一場雨將你送到我身邊,本以為一輩子都擁有不了你了,但命運還是落在了我這個幸運兒的頭上。
裴白衣忘了,他不記得,他沒說話了,但陳殷一路上開心的哼著歌,心情很好的樣子讓他搞不懂,明明當時付出的也是她,為什麼她反而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