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屁股蹲兒 屁股蹲兒公子怕是得回家……(1 / 1)

我不是斷袖 快樂狗蛋兒 4293 字 10個月前

身著紫色長袍的少年一骨碌爬起來,臉上被地上的石子劃的出了血,又沾了些泥,仍掩不住麵上的慍怒,李瑾正打算關心一下,誰知那少年朝著她就劈頭蓋臉地罵了過來:“你這書童沒長眼嗎?看到本少爺掉下來也不知道接著我!”

哼,誰慣的這少爺毛病,不去怪始作俑者,朝著她這個受害人吼起來了,你不摔誰摔,真是活該,白瞎長了張漂亮臉蛋了。

這也怨不得思齊認錯,李瑾身上就穿著從無名園回來時的布衣,在這李璵一身錦衣華服的映襯下多少是像個書童的樣子。當然,這也不是李瑾會慣著他的理由。

“思齊!這是……”李璵一看這情形,暗叫不好,慌忙要解釋。

“在下李瑾,初次見麵,公子以後就不必行此大禮了。”李瑾笑咪咪地打斷了李璵的救場,朝鄭思齊行了個平輩禮,又從袖子裡掏了罐藥膏出來遞了過去,“這是我師門秘製的創傷膏,您塗了之後這漂亮臉蛋兒定不會留疤的,就當是見麵禮嘍。”

“你!”要是李瑾和他動手他絲毫不怕,但耍嘴皮子鄭思齊還是略遜一籌。鄭思齊發現自己根本吵不過李瑾,伸手就去打那創傷膏,“誰稀罕你這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破爛兒!”

“不要算了。”李瑾似是知道對方會不領情,藥膏的手才伸出去,走了個過場就立馬收了回來,鄭思齊直接打了個空。

好一個一拳打在空氣上!某人氣得臉紅脖子粗,眼看就準備動手了,看完熱鬨的和事佬終於戀戀不舍地從樹上跳下來了。

齊嘉將鄭思齊往後拽拽,小聲勸道:“這是丞相府,彆鬨大了,對誰都不好。”鄭思齊在身後冷哼一聲,算是賣了齊嘉一個麵子。齊嘉這才扭頭對李瑾說道:“哈哈哈哈,李瑾兄弟真是有趣,在下齊嘉,大家就當交個朋友,這位炸毛的是鄭思齊,李瑾兄弟莫與思齊計較,他就是心直口快罷了。這位是溫……”

“哈哈,李瑾!”躲在齊嘉身後的人突然一個巴掌拍在李瑾腦袋上。

“溫允!”“你死定了!”李瑾反手抓住溫允,還了三下才鬆開他。

李璵看著這氣氛緩和不少也趕緊幫著打圓場:“哈哈哈哈哈不打不相識,不打不相識。以後大家都是兄弟了。”

“樹上好玩嗎?”李瑾的思路跳躍的太快,打的李璵一個措手不及。

“怎麼,你也想上去看看?”鄭思齊一直注意著李瑾,接話也是最快的,“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還是彆上了,小心摔下來摔殘了。”

得,這二人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璟兒,你想上去看看嗎?我在下麵護著你,你上吧。”李璵希望從中打斷這二人的施法,奈何這二人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李瑾和鄭思齊同時眼珠子一轉。

“你來幫我吧。”

“我來幫你吧。”

溫允此時本想說什麼,被齊嘉攔住了。齊嘉現在一臉:都彆說話,接著看戲。

李璵一臉無語,這都什麼事兒啊,這仨人沒事來我丞相府砸場子的嗎?

“你!們!仨!到底!來!乾嘛的!”李璵轉到齊嘉和溫允身後,掐著倆人後脖頸,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二人身後突然一陣陰風,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誒喲,生啥氣啊,給你過生辰來了啊!諾,生辰禮。”說著二人隨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扔給李璵。

李璵臉都黑了:“我看你們仨就是來砸場子的!不是說了今天不用來了嗎?!”

溫允:“要不是你說不讓來,我們還不一定來。你神神秘秘的,我們不得看看你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們嗎?真沒想到你居然認識李瑾,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們怎麼認識的,我們打娘胎裡認識的,你丫的溫允,管的怪寬。“關你屁事!”李璵現在已經沒有好脾氣了。

咚!

地上長出一個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梅開二度。

“李瑾!你玩陰的!”

“李璵,地方我選好了,不過我看你還是先送客吧,這位屁股蹲兒公子怕是得回家哭鼻子哦~”樹上的李瑾已經爬到最高處,此時邊說邊左踩一下右踩一下如履平地的安全落地了。

溫允一把拽起鄭思齊,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土:“思齊,不好意思啊,我忘記和你講了,李瑾跟著我爺爺經常上山,在樹上他就是隻猴子。”

“啊啊啊啊啊你慢點兒,屁股疼。”鄭思齊此時呲牙臉嘴,但是也沒忘給溫允一拳:“你們仨都看戲是吧,等我好了咱們比武場見!”

李璵這時也不願意了:“你說誰是猴子!”又是一拳。

溫允:“我說李瑾李瑾!又沒說你!你緊張啥!李瑾都沒生氣。”

“行了行了,快回去吧,鄭公子尾椎骨可得抓緊看看哦,彆落下病根才好。”李瑾此時已經控製不住嘴角的提醒道。她這個時候是真開心,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打鄭思齊和她說第一句話開始,就覺得這家夥煩得很,今天心裡本來就一直堵著一口氣,如今看這家夥疼的呲牙臉嘴,她真的莫名其妙的快樂,通體舒暢,氣一下子就順了。

齊嘉看到鄭思齊受傷才意識到玩笑開得有點大,和李璵道了彆,就同溫允一起送鄭思齊回府了。

李璵等一行人離開,才問李瑾:“思齊沒事吧?”

李瑾滿不在乎地說:“沒多大事,我悠著呢,而且屁股朝地能摔成啥,聽他那音量,頂多尾椎骨有點小裂,趴床上養個十天半月就好了。”

李璵心想:還得是你。我就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燈,那鄭思齊天天小霸王似的,仗著同輩裡武藝最高,誰敢欺負到他頭上,也就你李璟兒天不怕地不怕。當然,李璵也就心裡想想,嘴上還是抹了蜜一樣,跟李瑾開始撒嬌:“還是璟兒厲害,以後有璟兒保護我,我在這京都都能橫著走。”

李瑾真是受不了李璵說話:“把舌頭捋直了,好好說話。”

李璵:“咳咳,璟兒,你得和我解釋一下吧,為啥不表明身份,還要騙他們你是男人。”

“我表明啥身份,我不告訴他們我叫李瑾了嗎?我也沒說我是男人啊。還有,你以後注意點,我叫李瑾,瑾瑜的瑾,彆叫錯了。”李瑾隨手折了個樹枝,在地上寫道自己的名字。

李璵也不繼續追問,反而提醒道:“剛剛那個摔了尾巴骨的,是大將軍的幼子,武學上很有天賦,家裡寶貝的緊,是咱們京都的小霸王。”

李瑾不在意的問:“那又怎樣?”

“思齊不是多事的人,應當不會和家裡告狀。但是,他和你一樣……”記仇。

李璵最後倆字沒說,李瑾就當不知道他啥意思:“我選好住的地方了,我剛剛在樹上看到最西邊有個湖,離那兒最近的有個院子,不大,但是我一個人住剛合適,就那兒吧。”李瑾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以後在家裡就是李璟兒,鄭思齊要是來找我,你就說我是來丞相府給大小姐看病的,看完就走了。讓他去外麵慢慢找吧,能找到算我輸。”

李璵:認識你,算鄭思齊倒黴。

李璵也顧不上多心疼鄭思齊,就想到可憐的自己了:“你為何不選我這杏花院啊,你看我這院子多好啊,我知道你要來,叫人將裡裡外外都打掃的乾乾淨淨,你進去看看再說吧。”

“你這不安全,容易遭賊。”李瑾說著就往外走。

李璵以為李瑾隨便找理由搪塞他:“你胡說什麼,誰敢來咱們府上偷東西啊!”

“今天樹上不就有仨嗎?我住你這兒能安全嗎?”更何況又和人結了仇。

李璵:啊啊啊啊啊,認識你鄭思齊,算我李璵倒黴!

五月初的夜晚,月牙高掛,吹過湖麵的風帶著一絲涼意,拂了依依楊柳的眷戀吹進了雲頂閣的窗內。

“如玉,你睡了嗎?”或許是太久沒有睡軟榻,李瑾翻來覆去總覺得身上刺撓,雖然人是在所謂的家裡,但她不免已經開始想念無名園裡的一切了,此時竟有些感謝如玉在身邊陪著她。

“沒呢,小姐,您有什麼吩咐嗎?”如玉本是歇在外間的,如今聽李瑾喊她,忙準備起身。

李瑾一聽她要起來,忙說道:“沒事沒事,不用起來,就是突然覺得好安靜,睡不著,想說說話。”

“嗯,小姐想說什麼?”

“你想家嗎?”

默了片刻,如玉說:“這兒就是奴婢的家。”

“我說你自己的家。”

“小姐,奴婢與您不同,您是千金小姐,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而奴婢家,就是在村子裡數也是最窮的。奴婢家裡就一屋草房,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我打記事起便要幫家裡乾活,大了些有了弟弟妹妹就幫著帶弟弟妹妹,家裡有口吃的也要先緊著爹爹和弟弟妹妹,我家的日子本也是要越過越好的……”如玉說著說著就帶了哽咽。

“所以你也想家了啊。”李瑾的眼角也有點濕潤,她也想家了,想溫奶奶做的藥膳,想溫爺爺跟她吵架逗樂,想一起在桌子上吃飯,聊著家長裡短……

“如玉,你怨嗎?怨他們舍了你,怨他們拿你的一生隻換了碎銀幾兩。”

“我剛開始是怨的,後來又不怨了。”

“為何?”

“這世道就是如此,我既投生在窮苦人家,又是女娃,那一輩子就是要伺候人的,在這裡還是在那裡,又有何區彆呢?”如玉聲音蔫兒蔫兒的,又慢慢的,許是帶了些困意,說話沒那麼晴朗,像是已經在這塵世裡活了許久。忽然頓了頓,李瑾聽到她猛得坐起來,急著說道:“小姐,我沒彆的意思,夫人和小姐待我都很好,我很願意服侍小姐的。”

“你彆緊張,我沒多想。”空氣又沉默了半響,如玉以為李瑾要睡著了,忽得又聽到李瑾說:“如玉,你知道我為啥給你起這個名字嗎?”

“因為,因為……因為奴婢長得如花似玉。”如玉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都變成蚊子哼哼了。

李瑾沒有嘲笑她突如其來的害羞,反而正經的和她解釋:

“你確實長得如花似玉,可不是因為這個才叫你如玉的。因為玉是特彆的。玉其實就是好看的石頭,但玉清澈、透亮又堅韌,我希望我們都是這樣的人。還有一句詩,也送你,以後咱們就是好姐妹了。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玉小聲的跟著念道。

李瑾打了個哈氣,有了困意:“睡吧如玉,咱們明兒還有好多事兒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