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托尼突然湊近了她，茶色的眼睛近乎可以倒影出她的影子，這會讓人產生被他深度關切的錯覺。

阿利亞迷惘的望著那雙眼睛，實在搞不清楚狀況，她不相信對方是對自己有意思，因而特異做出一些過於曖昧的舉動，她更偏向於，斯塔克先生就是這樣一個過於隨性的人。

“為什麼？”阿利亞稍稍皺了皺眉頭，移開了視線，不想再去看對方眼睛裡那個迷惘的自己，神色不太自然，“我想斯塔克先生並不缺助手吧？”

“嗯？”托尼沒想到阿利亞會突然轉換話題，他還以為她會繼續問那個小子的事情，於是他隻是一隻手隨意的撥弄著桌子上的那些機械零件，不太走心地回答著，“當然，確實如此，那你覺得我是為了什麼呢？”

他的語調微微上揚，帶著一種調笑般的態度，有點曖昧過頭了，但他轉過來的眼睛又那麼澄澈，沒有參雜一絲奇怪的令人不舒服的態度。

阿利亞就此沉默了，擰起眉頭開始思考，但始終得不到一個合適的答案。

托尼心中默默哀歎了一口氣，再次感慨阿利亞的遲鈍，但出於不想嚇到阿利亞的想法，他決定將某人端出來當成擋箭牌使用。

“當然是因為——”托尼刻意地停頓了片刻，等待阿利亞開始一眨不眨地屏息凝神等待自己回答之後，他才破功一笑，“你的表情，哈哈，真是太嚴肅了，其實沒什麼，隻是因為有人拜托我順便照顧一下他的學生而已。

這很難猜嗎？”

托尼坐在一邊，毫不掩飾著自己打量阿利亞的視線，但這一切當然都是謊話。

查爾斯當然擔心阿利亞在外的生活，但他更知道，阿利亞不可能永遠的躲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遠離真實的生活，他知道阿利亞需要磨礪，即使那可能會讓她受傷，感到痛苦，但那是阿利亞的選擇，他不會過度乾預，隻會在阿利亞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但托尼卻利用了這一點，把自己的刻意接近說成了是查爾斯的安排，這可以很好地減輕阿利亞的戒心，同時將他過度曖昧的某些舉動解釋為“關心”，唔，這的確是個好用的借口。

他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阿利亞似乎呆了好一會，才發出一個似了然又似迷茫的音節表示回應，“原來如此，斯塔克先生，謝謝你。”

“叫我托尼吧，阿利亞。”他嘴角邊開始掛上淺淡的弧度了，在此之前，他也沒覺得阿利亞這麼好玩過，她簡直單純到過分，姓斯塔克的家夥當然都是一些惡劣分子，他完全不覺得用自己過於豐富的經驗去誘哄並接近一個女孩有什麼不對。

畢竟他剛剛才幫阿利亞擺脫了自己那難纏的上司，不過他這裡可指的不是自己，而是霍根。

阿利亞的表情幾度變化，她為之前自己對斯塔克先生的有意接近的猜測感到窘迫，隻覺得自己的臉燒了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再看自己麵前的托尼，隻是鴕鳥一般難堪的低下頭去。

但她又開始小聲詢問對方了，“那麼…斯塔克先…托尼，請問一下，教授有和你說我的問題嗎？”

托尼拎著扳手敲了敲桌麵，似乎有點不太懂，繼續詢問道，“比如什麼？”

“我的變種能力。”阿利亞似乎有點難以啟齒。

托尼卡頓了片刻，開始在大腦中極速風暴開始思考，查爾斯可沒說這些事情，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就穿幫了嗎？

一邊說代彆人照顧她，一邊對她一無所知，這就太引人懷疑了。

所以托尼做出一副自信的表情，肯定地點頭，斬釘截鐵地說道，“當然，我覺得這沒什麼。”

不過阿利亞本人似乎很在意的樣子就是了，他其實並不覺得變種人怎麼樣，甚至在他看來，有超能力實在是件有意思的事情，值得他拿出好幾個課題的時間來研究它。

“真…真的嗎？”阿利亞鬆了一口氣，態度徹底緩和下來了，完全相信了托尼的說辭。

“不過，”托尼又開始眨巴著自己的那雙大眼睛了，湊近了阿利亞，“你能演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嗎？

說實在的，我也並不認識幾個變種人，而且我對變種基因也挺感興趣的，你們學校那個叫什麼漢…的老師，唔，也在這方麵有足夠的研究對吧，我還挺好奇的。”

“？”阿利亞有點奇怪的看著托尼，發覺他除了查爾斯教授似乎對漢克老師並不熟悉的樣子，這就有點奇怪了，但她也沒有多想，但也意識到似乎除了知道自己是變種人以外，托尼並不知道自己另一重身份，這就讓阿利亞再度感謝教授了。

他還是幫自己保留了秘密。

“這可能不太合適吧？”阿利亞指的是自己的變種能力。

“如你所見，眼前的實驗室可能是這個世界上的最高規格了。”托尼以為阿利亞是指自己的變種能力具有會很強的破壞性，“所以它能應對一切狀況。”

阿利亞並不太確定這個實驗室是否能應對她的變種能力，但出於對教授的信任，還有斯塔克和鋼鐵俠的名號的盲目崇拜，阿利亞猶豫了一下，繼續詢問道，“你真的確定嗎？

教授和漢克老師一直尋求了很久解決我的變種能力的辦法，但他們之前研製的變種能力抑製藥劑對我沒什麼作用，或許是因為我的基因太過特殊了。”

“當然。”托尼毫不猶豫道，阿利亞的話語反而讓他更為好奇了，這就反向刺激到了他的研究欲望，就連查爾斯和那個藍毛大腳怪也沒研究出來的東西，唔，這更有意思了不是嗎？

於是阿利亞便有點不安地看著眼前之人，開始催動自己的變種能力。

托尼並沒有察覺到有哪裡不對，他還刻意等待了一會，隻覺得空氣中的某種特定香氣逐漸濃鬱了起來。

平時阿利亞身上的柑橘氣息堪稱清淡了，畢竟在同事們濃厚的香體劑和香水的掩蓋下，她的那點氣息幾乎淡不可聞，但在此刻，她的氣息卻顯得如此突出，令人無法忽視。

“說實話，我還正等待著某些特效呢？”托尼聳了聳鼻尖，那股柑橘的氣息縈繞不散，“所以就是這樣嗎？

我還以為，嗯，我不是說你的變種能力不夠特彆，我隻是以為你也會讀心，或者變成我的樣子，在或者可以把我的金屬工作台分解然後變成你的武器什麼的？”

阿利亞看著托尼的這種狀態，徹底放下心來了，但同時也有點窘迫過頭了，“當然不，斯塔克…托尼，呃，不是所有變種人的能力都具有殺傷性的，我的能力實在是微不足道，隻是有點煩人而已。”

“仔細說說？”托尼笑了一下，開始覺得眼前的阿利亞似乎更加可愛了，她總是這樣情不自禁地露出那種柔軟到過分的表情，讓人很有一種，揉搓她小臉的衝動？

噢，他確實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了。

“呃，”阿利亞噎了一下，試圖找出一個比較好的例子說明自己的情況，當時漢克老師很快就察覺到自己的問題，是因為他的變種能力和自己有所互通之處，某種意義上他也會產生某些奇怪的信息素吸引異性，所以他很快的結合自己的情況給她製作了第一批抑製藥劑，“你應該了解狼群的分級製度？

比如其中有alpha，beta和omega之類的？”

“嗯哼？”托尼點頭，他當然了解，什麼狼性文化什麼的不就是資本家壓榨自己手下的經典道具之一嗎？

“我的變種能力就是能將彆人分類為這幾個屬性。”阿利亞隻能這麼簡單地說明，她對於信息素還有互相吸引的那一塊內容有點抵觸心理，而且對她來說有點難以啟齒。

托尼似乎若有所思，“所以我現在是什麼狀態，我想我應該是alpha吧！當然，斯塔克隻能是alpha。”

阿利亞點點頭，隻覺得托尼身上那種古龍水的氣息開始變得過於衝鼻了，或許是因為夾雜了他alpha的信息素才會讓她接受不良。

“那麼你呢？”托尼勾起嘴角，似乎非常感興趣這個問題，“讓我猜猜你是omega？”

他開始朝著自己走近了，而屬於omega的天性讓阿利亞察覺到了危險，但鑒於斯塔克先生說過自己是被教授拜托幫助自己，並且二人還是上下級的關係，阿利亞並不想表現得太過應激。

於是她隻是繃緊了全身，努力作出一副鎮定的樣子，“是的。”

“那麼，”托尼開始低下頭去，覺得那股柑橘氣息有點再好聞不過了，“所以，狼群以實力劃分等級，獲得支配地位，那麼你的變種能力又是以什麼來區分彼此的？”

“是信息素。”阿利亞有點氣息不穩，斯塔克先生的信息素味道就像是他的古龍水一樣突出而刺激，再長久嗅聞之後甚至會讓人產生類似醉酒之後的麻醉效果。

但托尼卻隻是一副淡定狀態，站在她的麵前，似乎對她的狀態一無所知，所以阿利亞隻是咬著牙，努力也保持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