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1)

船被切成兩半之後基礎浮空功能好像還沒有被完全損壞,仍然漂浮在空中,隻是不停左右搖擺,隱隱有要下墜的趨勢 。

浮空穿上打雜的低階弟子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沒有了主心骨,到處亂串,想逃離浮空戰船。

但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止了他們,使這些人不能離開浮空船外。

這也是薑泛舟做的。

這浮空船船身巨大,砸下來肯定會傷害到蓮鄉的村民,她乾脆將其用力量兜住,不讓船墜落,可是這樣連裡麵的人也出不來了。

廣虛老祖畢竟是修為最高的人,他很快穩住了慌亂的眾人,挑出幾個修為高,又穩重的組織查看弟子和浮空戰船的傷亡損毀情況。

高階弟子們領命而去,廣虛老祖也得到了信息,弟子沒有死亡的,隻有幾個因為慌亂流竄而受傷。

隻是戰船已經徹底損毀,不能繼續使用了,但是該有的材料還在,回去祭煉一番應該還能再造一艘小的。

戰船傾儘宗門心血,廣虛老祖得到這個消息心痛無比,但現在還不是心痛的時候。

他冷靜下來,嘗試打破困住他們的無形結界,可是無論他使用多大的力量都會被輕易化解,有一次廣虛差點被反噬受傷。

無奈之下,他開始沉思對策,散仙受世界鐘愛,所以方才他才能被警示,若是剛才沒有躲避,他可能已經和這戰船一般被一分為二了。

廣虛再次嘗試溝通世界意識,世界意識的反應很快,給出了一個不可戰勝的暗示 ,並且隱隱有懼怕的感覺傳來。

沒想到還有連世界意識也會懼怕的存在,廣虛心下駭然,自己還將其得罪了,難道他叱吒風雲數萬年之久,今天居然要被困在這區區無名之地?

廣虛不死心,肯定還有一線生機。

他召喚來被薑泛舟放走三位大乘詳細詢問:“你們是如何在那女修手上逃生的?”

他當時聽到紫霄宗宗主被殺之後勃然大怒,根本還沒來得及細問,便匆匆來此,現在想來實在魯莽,他身居高位已久,已經忘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那三位大乘,你一句我一句,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廣虛擰眉:“你是說,她主動放你們離開的?”

“是是是是,是的。”三人點頭如搗蒜。

“那位前輩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隻要我們不主動招惹,她一定不會為難我們的。”

其中一位上前說:“老祖,晚輩有個建議。”

廣虛老祖頷首,示意他說下去。

那位大乘見老祖同意,上前說出自己的想法:“現在僵持不下,我們出不去離不開,那位前輩也不肯放人,不如咱們先低頭認錯,然後獻上賠禮,想來那位前輩一定不會和我們太過計較的。”

其實廣虛老祖心裡也有此意,但他畢竟是一方大能,怎麼能舍得下臉來取求饒呢。

他輕撚胡須沉默不語,內心還在猶豫不決。

這位大乘看穿了老祖的心思說:“如果老祖您同意,晚輩願意當馬前卒,和那位前輩說和。”

廣虛老祖歎了口氣道:“也罷,我們不能一直被困在這裡,你且先試一試吧。”

得了老祖的首肯,那位大乘站在船邊開始向外喊話:“前輩,我們無意冒犯,是老祖誤會了,剛剛我們已經和我宗老祖解釋清楚,求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們吧。”

他的聲音極大傳遍了整個蓮鄉,蓮鄉村民聽後鬆了一口氣,不禁感歎,果然薑前輩厲害,連一向強勢的紫霄宗都能低頭認錯。

這個聲音也傳到了薑泛舟耳朵裡,她停下翻地,側耳細聽。

那聲音又開始說話了:“前輩,請您給我們一個能和您麵談的機會,我們準備了厚禮,親自上門致歉。”

她想,徹底說清楚也好,不然今天來一個,明天來一群,那她的清靜生活便徹底被打攪了。

薑泛舟左手一揮,那無形的結界被撤去了上半部分,隻餘下半部分托住戰船不讓其掉落。

“你們過來吧。”

這個聲音精準的傳音到了那位喊話的大乘耳朵裡,他聽後一喜,感緊向老祖彙報情況。

老祖聽後心下一鬆,正了正衣擺挺胸道:“那你便帶路吧,本尊會一會這女修。”

廣虛老祖被這三位大乘在前方引領,來到了薑泛舟的小院前,恰好薑泛舟正翻地回來。

薑泛舟沒有使用任何法力,所以鞋子和褲腿上沾上的很多泥巴,手中還拿著一個奇怪的鋤頭,中間好像斷過,卻被重新扭在了一起。

看到薑泛舟如此不修邊幅,廣陵老祖想要皺眉,但生生忍住了。

他輕咳兩下率先開口:“方才才知曉,張稻廷居然殺害師尊嫁禍其師兄,謀奪宗主之位,並且還修煉邪功,此等大逆不道之徒人人得而誅之,隻是先前弟子害怕責罰沒有將實情與我說清楚,導致現在的誤會,道友勿怪。”

三位大乘見鍋甩到了自己頭上,也不敢辯駁,連連道歉:“前輩勿怪。”

然後自掏腰包獻上了道歉的禮品,想要老祖出手是不可能的了,此次損失慘重,還丟了麵子,他們回去之後不被責罰都是輕的了。

回來的時候,剛被薑泛舟搜刮一番,現在他們的千年積累差不多都乾淨了,雖然心在滴血,但卻不得不做。

薑泛舟上下打量了一下前來的四人,為首的那人和上回來的張稻廷一個德行,不是真心知錯,現在肯拉下臉來求和,也隻不過是因為打不過罷了。

薑泛舟收下了道歉禮品,將呈上來的儲物袋揣入懷中:“道歉禮我收下了,你們從哪來回哪去吧,我再重申一遍,以後不要來打擾我,下次再來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但廣虛老祖卻不肯離開:“我派神器紫霄神杵還在道友手中,此神器意義非凡,是一宗之主的象征,還請道友歸還。”

薑泛舟到並沒有很稀罕那件東西,但紫霄神杵不在她手中,薑泛舟如實說道:“紫霄神杵不在我手中,我沒辦法還給你們。”

廣虛老祖皺眉,以為薑泛舟想要昧下,不肯歸還,不滿道:“道友不在你這裡,還能在哪?我紫霄宗的三個弟子都親眼看到是你拿走了紫霄神杵。”

薑泛舟想要說實話,但轉念一想,若是將實情告知,或許會影響高鏡的謀劃,雖然她不願幫忙,但也不想給高鏡製造困難。

於是她說:“對啊,就是在我這裡,不願意還給你們,你待如何?”

“和我打一架,你贏了我,我便把紫霄神杵還給你,輸了便將命留在這裡如何?”

廣虛老祖:“你……”

他還真拿薑泛舟沒有辦法,更不敢和薑泛舟打一場,活了這麼久他極為惜命。

無奈之下,他緩和了語氣:“要我們怎麼做,道友才肯歸還?”

薑泛舟想了想:“這也簡單,我壽元將近,你們等我死後憑本事來取就是。”

廣虛老祖詫異:“原來道友即將歸元,好!那我就與道友做下約定,紫霄神杵先暫時寄存在你這裡,等道友壽元終了隕落之後,我再來取回紫霄神杵。”

一個即將歸元的人能讓他等多久呢,廣虛老祖自信那一天很快就到了。

薑泛舟點頭表示讚成他的提議,反正到時候她已經死了,還管什麼身後事呢。

接著廣虛老祖問了問靈引的情況。

靈引便是白梅君的道號,逃出宗門後他便不再使用道號,而以本名行走修真界。

薑泛舟也想找他,但她的確不知白梅君現在如何了,隻將實情道出:“他時日無多,閉死關去了,我也不知他現在在哪,是死是活。”

廣虛老祖歎氣:“靈引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也曾對他寄予厚望,沒想到是這個結局,真是造化弄人啊。”

見一切商議妥當,廣陵老祖也不多留拱手送彆:“這樣我們就不多打擾道友了,還請撤去浮空戰船的結界,讓我們將其帶回宗門。”

薑泛舟點頭:“可以,但請不要傷害蓮鄉的一草一木,村民修為低微,以種蓮養魚為生,遭到傷害會影響收成。”

廣虛老祖點頭應道:“這是自然,我怎會為難這些平民小修。”

自此紫霄宗與蓮鄉薑泛舟相安無事,再沒有出現摩擦,隻是每隔十年,廣虛老祖便會派人前來慰問薑泛舟,送些紫霄宗的特產以拉近關係。

但薑泛舟心中清楚,說是想要和他拉近關係,其實是來看她死沒死。

事實上,那時候紫霄神杵已經回到了薑泛舟的手上,隻是出了一點小問題,沒辦法將紫霄神杵完璧歸趙,她隻得將紫霄神杵留下,反正約定時間還沒有到,便拖暫時著吧。

出這個小問題,還是發生在影閣閣主生祭大陣的時候。

高鏡已經將各種材料祭煉完畢,然後交給屬下,讓他們再分發給負責布陣的其他境閣眾。

等陣法布置的差不多了,她還以巡視為由四處檢查了一番,見各處都如她所願一般布置,滿意點點頭,接著她將那祭煉過的褻褲偷偷埋在了大陣中的某一處。

現在一切準備就緒,隻等閣主身體支撐不住,崩解入陣換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