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Tx影響x執棋者(1 / 1)

在原始的大森林裡,一隻龐然大物蹲在草叢之中打著哈欠,它趴在地上舔舐著自己灰藍的毛,黑黢黢的眼睛被落在鼻子上的蝴蝶吸引,像是一隻歡脫的二哈。

“哈,好無聊。”

奇犽抬手揮走落到三毛鼻子上的蝴蝶,隨後依靠在三毛的毛裡將它當做靠枕,從口袋裡掏出之前的遊戲機。

要是被找到就算了。

他這麼明顯肯定很快就會被出局了吧。

第一個出局?

不對,糜稽那家夥多半比他先出局吧。

他要是第二個出局,那這次應該很快就結束了吧。

“這個關卡怎麼過來著。”

又是剛剛糜稽的那個女仆說很簡單實際上操作快速得連他都看不清楚的那一關。

“該死。”

又死掉了。

就在奇犽靠在三毛身上暴躁地把遊戲機丟到一邊的時候,有一股尚未掩蓋良好的視線被他捕捉到,他立馬站立起來戒備地看著視線的源頭。

是伊爾迷?

不對。

大哥和老爸應該沒有那麼容易讓他發現。

糜稽的話他一靠近就會被發現了。

那就是科特?

“奇犽哥哥。”走出來的是穿著和服的妹妹頭少年,他與奇犽如出一轍的貓眼無神注視著奇犽。

幸好不是大哥。

奇犽鬆了口氣:“哦,是科特啊。”

他放鬆的那一瞬間,科特的身形宛如鬼魅閃瞬到他的身後,以他絕對不可能的力道扼住奇犽的喉嚨將他咚的一聲按倒在地,冰涼細微的刺痛出現在奇犽的後頸肉。

“太大意了呢,奇犽少爺。”

失去意識最後耳畔傳來的聲音。

奇犽,OUT!

我站起身來,看向試管裡一半的紅色血液挑了挑眉,轉身和目睹一切的三毛對視了一眼。

“汪。”

三毛衝著我小聲叫了一聲。

“它還真是親近你呢。”糜稽少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明明你在他麵前襲擊了奇犽。”

三毛是受到席巴老爺調|教過的守門犬,職責是清理闖入大門的敵人和保護揍敵客家族成員。

平時他最親近的除了主人席巴以外,就是三少爺奇犽。

這也是奇犽少爺為什麼選擇靠在三毛這裡打遊戲的原因。

雖然表麵上說自己想要趕快輸掉,實際上奇犽少爺是個很不服輸的人。

如果變換成伊爾迷少爺或者其他人就不會那麼輕鬆了。

“是啊,要是來的是大哥,奇犽聞著味就立馬逃跑了根本逮不到他。”糜稽聳了聳肩,“因為他覺得科特是除了我以外弱的人,所以就放鬆警惕了吧,真是笨蛋。”

我上前兩步薅了薅三毛腦袋上的毛,側頭看向倒在地上的奇犽少爺。

“我們得儘快了,糜稽少爺。”我按了一下耳機進行通話。

指甲變尖成為利爪,在隱秘角落開始挖洞,準備將昏迷過去的奇犽少爺塞進去。

“嗷嗚。”

三毛用鼻子頂了頂我的手臂,抬起爪子也一同幫忙挖洞。

不愧是狗,挖洞真是又快又好。

它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我含情脈脈的,簡直堪比午夜十二點的晚間油膩男主角的深情目光。

“好了。”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奇犽少爺隻有一個腦袋留在地麵上,整個身子都留在土裡。

有種莫名的喜感。

“奇犽看到這些照片百分之百億要發狂了哈哈。”糜稽少爺得意地用我身上攜帶的小型攝像機,哢嚓兩聲將奇犽的黑曆史永久保存下來。

“接下來就拜托你看著他了,三毛。”

“汪!”

三毛此時展現出異常的熱情,他毛茸茸的腦袋拱著我的腰,尾巴在後麵搖來搖去,就像是毫無馴化隻按照本能行動的野獸在我身邊來回亂轉著。

這種情況……

我大概明白為什麼它那麼聽話了。

那該死的愛情力量,換言之,動物的繁殖本能。

“這家夥不會是把你當做求偶對象了吧!”糜稽聲音聽起來炸了毛,“我要告訴爸爸好好管管三毛,不對,還是讓老爸找個雌性給三毛好了……”

我合理猜測三毛這種情況,多半是因為我使用過它的毛發來出任務。

那時候沾染上它的味道了吧。

“沒關係。”野獸是最好馴服的。

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那幾隻野貓黏在我的身邊露出肚皮使出渾身解數想要誘惑到我,然後和我進行生命大和諧。

可是人和動物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而讓那些動物打消這種本能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隻需要我這樣——”

我的眼眸重新睜開,碧色眼眸在陽光下成為野獸的豎瞳凝視著它,我一張一合的嘴巴裡牙齒也變得尖銳,麵部凸出成為犬類的吻部赤紅的毛發從毛孔鑽出,包裹臉上光潔的皮膚。

語言簡潔,使用命令,伴隨念力。

“趴下。”

壓迫和馴服並存。

三毛歡脫的動作瞬間止住,它的爪子在地上不自主刨了刨地在泥土上留下道道抓痕,它畏懼地小聲嚎叫一聲隨後縮著身子乖巧地按照我的命令爬了下來。

我露出笑容。

而三毛瞬間炸了毛,動都不敢動。

這是自然的。

“你怎麼做到的?”糜稽少爺好奇地問我。

“就像是人類看到魚頭人身的美人魚一個道理。”我解釋,朝著森林深處走去。

對於三毛來說,就像是自己一直追求的雌性實際上轉過身是縫著狗皮的人類一樣可怕吧。

我應該不是這種愛捉弄動物的性格才對。

“受到影響了。”我喃喃自語,看向水麵反射出的屬於科特少爺的臉,黑色的貓瞳睜大盯著自己的倒影——在笑著。

殘忍又愉快。

原來如此,果然是受到科特少爺的影響了。

明明是目前家族內部最弱的存在。

“怎麼了?”糜稽少爺沒有聽清楚,下意識追問我一句。

我搖搖頭,又意識到他現在應該是看不到我的表情,便用聲音回複了他:“沒事的。”

現在更加重要的是,下一個目標。

穿著和服的妹妹頭小孩穿著木屐在森林快步走著,一眨眼的瞬間從光影縫隙裡消失不見,轉而出現的是穿著無袖上衣和短褲的白發男生在枝乾上跳躍著。

“大哥真的很難找。”

早早就淘汰掉的糜稽少爺坐在房間裡,一邊喝著可樂一邊敲打鍵盤調動著揍敵客內部所有的攝像頭,但是依舊對伊爾迷的行蹤毫無頭緒。

“昂,畢竟大哥他神出鬼沒的。”我用奇犽的聲音和糜稽少爺說話。

他像是被這個聲音哽了一下,半天沒說出下文。

但是糜稽少爺的優點之一就是內心強大,特指遇到困難先擺爛,擺爛不行就算。

“不過我找到老媽的位置了。”

糜稽少爺將基裘夫人的位置告訴我,我便在知曉之後以最快速度向那個方位奔去。

沒錯。

接下來是一場硬仗。

總而言之,我們的時間線再度回溯一下,回到那個昏暗的房間,回到席巴老爺可怕的威壓籠罩在我身上那一刻。

“糜稽最近做出了不少有趣的東西。”席巴老爺並非完全不關注糜稽少爺的動向,他和我的對話從糜稽開始切入,“雖然因為體質問題,他的天賦在家族裡並不算是優秀。所以我們對糜稽采取放任的狀態,隨意他發展那些興趣愛好。”

不需要我點頭附和他的話,他繼續說下去。

“我聽伊爾迷說了你的能力,能夠完全做到變成任何人的樣子,甚至動物都可以對吧?”他依舊是沒有等我回答,又再度提到了糜稽少爺,“聯絡家人關係的活動如果一成不變也的確沒什麼意思,不能總讓糜稽沒有參與感不是嗎?”

他看向我停頓,意思是讓我表明態度。

這種情況下,隻有肯定。

“是。”我憋出單字音節。

席巴老爺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仿佛一座冰冷的雕像,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逐步走向我的方向,一步一步明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卻依舊每一步都重重砸在我的心臟上。

冷汗滑落。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糜稽,你在聽吧。”老爺用著篤定的語氣對著我綠色水滴形狀的耳釘說著。

我聽見耳機裡傳來一聲短暫的吸氣聲。

“即使再精巧,耳釘運作時產生的屬於你的念暴露了你這一點。”席巴解釋,又毫無預兆誇獎起糜稽,“你做得不錯,實力比我低的是察覺不到的,糜稽。”

糜稽少爺歎了口氣,小聲抱怨著:“這算哪門子的誇獎啊,一點也不感覺高興。”

緊接著,他讓我點開耳釘上的通訊功能。

他的聲音清晰傳達到我們所在的房間裡,在空蕩的環境之中回響著。

“老爸,你要我們做什麼。”

揍敵客家族內部允許良性鬥爭,大概是因為最近糜稽做出的事情引起了席巴的注意,讓他重新注意到這個在殺手天賦不算優秀一直處於無視狀態的兒子。

“伊爾迷的話給我一個有趣的想法。”席巴的注意如同隱藏許久的畫卷此刻緩慢展開,“作為這次遊戲裡的鯰魚,讓這場比賽變得更加有趣一些吧。”

“你可以做到對吧?”席巴老爺這樣問我。

準確來說,是通過我詢問我背後的糜稽少爺。

“像是執棋者操作棋盤一般,發揮你的才能吧,糜稽。”

我抬起頭,看見席巴老爺居高臨下的目光,他的眼裡存在期待。

但我覺得那並非獨屬於作為他兒子的糜稽少爺的期待,而是對新變量的一次額外測試。

為了良性競爭,為了所有家族成員的提升,為了揍敵客整個家族的強盛。

“你的回答呢?”

就像是rpg遊戲裡誤入新的支線任務,那種成為史上獨一無二成就的玩家的誘惑力是難以抵抗的。

血液也因為興奮而由冰冷轉為興奮。

我深吸了一口氣,和位於不知何處的糜稽少爺同頻吐出一口氣,如同命運共同體般異口同聲:“謹遵吩咐。”

我們仿佛此刻命同一體。

但實際上並非如此,糜稽少爺心知肚明。

於是在我即將轉身開門的那一瞬間,糜稽少爺的聲音再度響起。

“如果我們失敗了,老爸你會做什麼?”

你會對奧露艾塔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