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上一次出門還是我10歲的時候。”糜稽掏了一片薯片塞到嘴裡含糊不清。
那個時候，我好像還在流星街和人掄拳天天戴著兜帽cos刺客信條呢。
“對，那個時候你還沒到揍敵客呢。”
時間真是一把殺豬刀，糜稽少爺最近又變得胖了一圈。
念能力的副作用？還是其他原因。
不知不覺原來已經過了兩三年了。
“那我等到會場之後再換觸手。”我拿了一小段章魚斷臂放到保鮮盒裡，踩著黑色高跟鞋準備出門。
高跟鞋是一方麵，隻不過原來高個子的視野是這樣開闊嗎。
高處的空氣似乎都更加清新一點。
好羨慕。
不過突然想到這個高度和發色都來自於伊爾迷少爺之後，又莫名讓我感覺酷暑裡變得陰冷起來。
“奧露艾塔！”糜稽突然激動叫住我，他的視線還盯著屏幕戀戀不舍而手抬起來向我招了招，“你來一下。”
我：？
電腦上是他和另一個人交易的聊天頁麵，上麵來來往往的多條專業術語我不算太明白。
糜稽少爺並不需要我看懂，自己就直接開始解釋起來：“是greed island！沒想到現在還能看到，這家夥和我突然聯係上了……”
“Greed Island？”我下意識重複。
沒聽過的遊戲名。
起碼在糜稽少爺的遊戲庫裡麵沒有這一款的遊戲。
“那個遊戲是我五歲的時候發行的，大概有200份一上架就被搶光了。”糜稽少爺眼裡難掩興奮，“價格也相當離譜直接起步價七八十億，我之後也嘗試好幾次沒有找到有人要出，沒想到居然有人主動聯係上了我。”
儘管糜稽少爺現在很激動，但是我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會不會是某種騙局。
但是我暫時不太想要打擊他的積極性。
“我已經和他商定了交易時間，定金也已經付過了。”糜稽對我吩咐下來，“位置剛剛好，在你漫展會場的附近。”
“我在漫展之前會趕去確認的。”我手機滴答一聲接受到了糜稽少爺發來的信息。
“漫展之後去就好。”他說，仿佛完全不著急，像是勢在必得。
為了給他提個醒，我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是假的呢？”
糜稽敲擊鍵盤的動作停了下來，他身體籠罩在黑暗之中隻有電腦屏幕的藍光找在他的臉上，他很輕地重複了一遍我的話，緩慢地轉過頭用一雙投射不出光亮的黑眸和我對視，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笑。
“那就殺了他。”
屬於揍敵客陰暗的那一麵毫無掩蓋地展現出來。
笑容是殘忍的。
毫不留情。
“遵命。”我一隻手扶著帽簷，另一隻手提起黑色長裙的裙擺微微俯身行禮。
這才是揍敵客。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稍微放下心來。
鍵盤繼續敲擊著，昏暗寂靜的房間裡最後留下糜稽一個人的咀嚼薯片聲。
這次漫展的舉辦地是友客鑫遊戲展覽中心，到場的基本上都是大型遊戲發行商而和【雲雀】進行合作的fatasic world在這些大佬遊戲商麵前隻不過是區區新手菜鳥。
取得的成績在那些大遊戲公司眼裡根本不算什麼。
“這個遊戲肯定會大火的。”糜稽在當初玩的時候就這樣認為，“不管是遊戲劇情還是人物對話都沒有什麼好挑刺的地方，甚至一些彩蛋也很有趣。”
“隻不過是因為資金問題導致流暢度不太行。”他這樣評價著，“還有遊戲卡關有點嚴重。”
“如果隻是為了什麼女角色的露膚程度來的三流玩家，那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個垃圾遊戲吧。”
在挑剔的糜稽少爺嘴裡，這算是很高的評價了。
小型飛艇停到遊戲展覽中心不遠處的某個大樓上方，我給它設置完隱蔽模式之後，掏出保鮮盒裡的章魚觸手斷臂又倒入之前調配好的靈魂醬汁。
靜候30秒，隨後打開蓋子速食。
新鮮的生醃章魚腿就做好了。
“我開動了。”源自無數動漫的血脈動作。
廢棄大樓上方出現某個一米八踩著高跟鞋的黑裙黑發女人，她漆黑的帽簷下是血紅的雙唇和冰冷的黑色眼眸，當你和她對視上的時候她那如黑夜般漆黑的雙眸便亮起紅色的光，走動的時候裙擺下方隱隱約約能窺見黑色的影子。
你感到好奇湊近去看，那滑溜溜的黑色影子是一隻隻黑色觸手，在陽光下閃著點點光亮。
章魚觸手都有細閃，而你推……
“哦哦——”就在我準備走進遊戲展覽中心會場的時候，邊上角落裡一直用毫不掩飾的目光打量我的女孩子突然像是兔子般冒了出來。
“是真的章魚腿嗎！怎麼長出來的！好有趣！超級漂亮！”粉發少女湊近向我瘋狂提問，她的所有誇讚全是圍繞著我念能力製造出的章魚腿。
感謝基裘夫人優秀的衣品。
在她的耳熏目染下，眼前粉發少女的衣服是我看得出來明顯的高級貨。
感覺不對。
我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眼睛亮閃閃盯著我章魚腿的少女——頭發被發帶盤起來前麵留了幾縷長長的碎發，裝扮則是很時尚的條紋上衣和白色長裙加上帶有流蘇的小開衫外套。
手指上隻有握筆的痕跡，鞋子的磨損程度也能看出她不經常出門。
沒有訓練過的痕跡。
“呐呐，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妮翁！”少女直接介紹著自己的真名，但是她並沒有把姓氏告訴我。
妮翁，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
但是我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你是這個會場的人嗎？我本來要參加拍賣會來著但是保鏢太煩了我就直接甩掉他們離開啦。”妮翁像是第一次跑出來玩的大小姐，喋喋不休瘋狂說著話，“爸爸太麻煩了啦說好要陪我玩結果又去陪女人了……”
大概是我的沉默讓她感到無聊，她再一次向我湊近一點。
“呐！你會說話嗎！不會是不會說話的吧？章魚腿是與生俱來的嗎！”她對於非人的部分熱情到狂熱。
“我會說話。”我垂眸看向她的臉。
妮翁在看到我的臉之後，臉變得更紅了帶著少女特有的羞澀，完全被我迷住一般喃喃自語著：“好漂亮的眼睛，好想要。”
火紅眼我還是沒辦法完全掌握，現在又顯露出來了嗎？
不過妮翁的誇讚讓我愉快起來，畢竟那可是世界七大美色之一。
怎麼可能不好看。
為了還原度，從上到下我身上的全部裝備都是認認真真精心準備的！
黑色長裙、蕾絲手套、魔女禮帽和高跟鞋，基裘夫人的專用高級裁縫定做的！
身高和黑色順直的秀發，是從可怕的伊爾迷少爺那裡交易來的。
珍珠項鏈，來自某個可憐任務目標的收藏庫。
變色火紅眼，跋山涉水前往窟盧塔族差點被殺掉（偷襲）得到的血液和頭發。
章魚腿，來自深海的現在死裡逃生成為寵物的章魚四黑的斷肢。
沒錯！
沒有任何的錯誤！
百分百還原就是我們COSER的準則！
“我的名字是雲雀。”我並沒有把真名告訴妮翁。
眼前的這家夥百分之百不是二次元參展的吧。
“啊！雲雀老師！是雲雀老師對吧！”脖子上掛著工牌的眼鏡小哥跑了出來，他雙手撐在膝蓋上氣喘籲籲地看著我，“啊，不好意思，一直看您沒有入場所以我過來接您，不好意思忘記，呼，給您工牌了……”
緊接著他扶了一下往下滑的眼鏡，從口袋裡雙手奉上我的工牌。
他抬起頭看向邊上的妮翁：“誒？老師這位是……”
什麼！難道老師還帶了助理！可是可是，他們好像沒有準備助理的那一份工牌！
他隻是一個打工人，公司本來就艱難，裁員都已經裁了大半，要不是他月薪三千既能做程序員又可以做大堂經理還能承包廁所清潔，說不定第一個就裁他這個實習生了。
老天，他不想在叫你老天爺了，因為他是真的孫子啊。
“不是。”我直接打斷他瘋狂跑火車的腦洞，指著妮翁和他說，“我不認識這位小姐。”
妮翁：！
妮翁在此刻展現出異常的執著：“可是我們不是交換名字了嗎！可是我想和你做朋友！嗚哇——怎麼可以這樣翻臉不認人——”
不是，你裝哭真是很有一套。
“妮翁小姐！”說那時巧，妮翁正裝哭裝得起勁時後麵幾個穿著西裝滿頭大汗的保鏢喊住她。
她的動作僵硬了一刻，苦著臉歎了口氣。
明明她還想要繼續玩一會的。
“大小姐，老爺說……”那位保鏢湊過來俯身在妮翁的耳邊說了幾句，立馬讓她乖乖聽話起來。
“真的嗎！爸爸說給我買新的木乃伊了嗎？”她眼睛亮閃閃的，可是又突然看向我的腿露出遺憾的表情，上前兩步問我，“可以和你交換聯係方式嗎？拜托！”
她拜托的同時，後麵的幾個可憐保鏢也卑微地看向我的方向。
其中一個保鏢和我邊上那個工作人員對視一眼，確定彼此都是可憐的打工人之後仿佛難兄難弟同時歎了口氣。
我下意識蹙眉，正準備拒絕。
“沒關係，你可以加她的好友的。”
耳機裡傳來糜稽少爺的聲音，他似乎正在吃著什麼東西，偶爾兩聲鼠標點擊。
我聞言，再度審視地看向妮翁，她依舊是愉快又期待著看向我。
“她的真名是妮翁·諾斯拉。”糜稽解釋著，“剛剛我已經黑進她的保鏢手機裡，才知道的具體情報。”
諾斯拉，我記得不算太久之前接過的一次任務，當時的任務目標就是諾斯拉的黑|幫老大，隻不過在我剛剛潛入宅邸的時候任務就因為委托人死亡而不了了之了。
“和她交往並不是什麼壞事，可以適當交流一下。”
換言之，她有著利用價值。
“據說諾斯拉的老大上位也是靠的她女兒的預言，他們組織主要資金來源似乎也是靠女兒的預言能力。”
緊接著他又補充道。
“哦對了，她對你那麼大的興趣完全是因為她是個狂熱的人體組織收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