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眼。
那是號稱世界七大美色之一。
窟盧塔族據說居住在深山之中，他們的族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會變成紅色的眼睛。
赤紅如火焰，美麗奪目。
“話說真的有所謂的七大美色這種像是rpg遊戲會有的設定啊。”糜稽從電腦上查找的資料隻有一星半點，更多的資料並不是能夠黑進去的存在，“可惡，再多的情報需要獵人的執照才能進去。”
他捏著下巴思索著，嘗試了不少次數還是沒辦法完全進去。
“嘖。”他煩躁地咂舌，自從獲得念能力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在電腦上如此挫敗了，“不過情報真的少。”
我並不覺得意外，如果那麼輕易就找到反而會覺得奇怪。
窟盧塔族隱居那麼久，想也知道不會那麼容易找到。
目前一籌莫展的情況，就像是遊戲裡卡關一樣讓糜稽燃起了鬥誌，他直接換了關鍵詞在網絡上各種各樣的博客上麵搜索關於特殊民族服飾或者是紅眼睛的人。
我記得蘇珊曾經說過，窟盧塔族最後隻留下一個名叫酷拉皮卡的少年逃過一劫。
滅族。
也就是酷拉皮卡12歲的時候。
等等，那應該是什麼時候？
蘇珊說酷拉皮卡和奇犽少爺差5歲。
“糜稽少爺，問個問題。”我對奇犽少爺的年齡實在是沒有什麼印象，“奇犽少爺今年多少歲？”
問題一問出口，糜稽少爺的好脾氣似乎瞬間消失了，他的語氣很不自然。
“你問這個乾什麼？”
不愉快、壓抑住的憤怒。
糜稽感到莫名其妙，他不理解為什麼奧露艾塔會突然問這種問題——為什麼你也要去問這個問題，你也是在意奇犽更多嗎？
我眨了下眼睛，理直氣壯：“因為我不知道他的年齡啊，我又不是天天和他待在一起。”
他在生氣什麼？
啊。
好像又不生氣了。
有點不理解揍敵客他們的想法。
“哦。”糜稽乾巴巴地說，“奇犽比我小六歲……”
已知糜稽少爺今年12歲，奇犽少爺比糜稽少爺小六歲，酷拉皮卡比奇犽少爺大五歲，請問窟盧塔族在什麼位置？
“那奇犽少爺就是六歲。”我自然得出結論。
酷拉皮卡是11歲左右，那窟盧塔族還沒有滅族，所以隻要找到他們那提取血液應該不算太難。
糜稽撇了撇嘴，小聲嘟囔著什麼我聽不清楚的話，手上鍵盤動作更快了。
此時屋子裡安靜隻有糜稽敲擊鍵盤和我打遊戲裡角色的喊聲，就在我正在新的關卡開新的寶箱怪的時候，糜稽突然激動地大喊一聲我的名字。
我：“？”
糜稽：“找到了！”
緊接著他給我展示出屏幕上搜羅出來的情報，這是某個上班族在一個靈異故事的博客上留的言，糜稽將他的留言截取拚接在一起。
【打工人：說起來我小的時候我媽媽還編過什麼紅眼睛怪物會吃人的故事。】
【打工人：當然見過了！】
【打工人：我家在某個偏遠地區的小鎮上，有時候會有穿著奇怪花紋衣服的人來鎮子上采購食物的。】
【打工人：之前聽我媽媽說最近鎮上還有采購很多食物的奇怪衣服的家夥。】
因為沒有什麼證據，又或者是因為不夠勁爆，這個打工人的消息就被淹沒下去沒有人在意。
但糜稽卻從中察覺到不尋常，直接點入這個打工人的主頁從蛛絲馬跡之中查找他的故鄉，在通過黑客技術轉接到那個小鎮上有的相當落後的攝像頭。
“雖然這個畫質堪比十幾年前的動漫全損畫質，但是我還是找到了。”他的語氣難掩得意，大方地將圖片放大給我看，“你看這裡，有個穿著橙色帶花紋衣服的人騎著大鳥帶著不少食物。”
我湊近看了看，雖然很抽象，但是的確如此。
“不愧是糜稽少爺。”我這樣誇他。
他很明顯地臉紅起來，欲蓋彌彰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
“那，那不是當然了，這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蘇珊說得沒錯，對待男人就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
易如反掌呢。
“那，我即刻啟程。”我突然想起什麼，伸手從裙擺裡麵的口袋裡摸出出任務時候在任務目標房裡順出來的珍珠項鏈，那珍珠顆顆飽滿晶瑩剔透閃著光，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我把它放到糜稽的桌子上，讓他保管。
放在他這裡，總比放在我那邊方便許多。
“好，那你快去快回。”糜稽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水滴吊墜的耳釘丟給我，見我穩穩接住之後告訴我，“那是我新做出來的設備，有GPS、攝影和對話功能。”
水滴形狀的耳釘，綠色的。
和我眼睛一樣。
像是森林裡從樹梢縫隙裡探出的陽光，閃閃發光著。
“要弄成和上一次那種實時監控的項圈也可以，但是會很耗電所以我設置成了你可以選擇的錄像。”他指了指耳釘底端的一個凸點，“按一次是錄像，兩次是對話，三次是求救。”
說到求救這個詞的時候，他眼神偏移了一下。
我感覺莫名有點奇怪，轉念一下倒也並不覺得奇怪了。
我在某種程度上很重要吧，畢竟糜稽少爺需要我去幫他贏得手辦、贏得遊戲之類的。
是工作的一部分。
去漫展也很有趣，去了解動漫遊戲裡的角色也很有趣，揣測心理扮演成這些角色也很有趣。
成為COSER真的很有趣。
“嗯。”我點點頭，直接把耳釘戳入耳朵，隨手擦去流出的一點點血跡。
手機終端上下載好的揍敵客優殺後台已經選入了幾個沿途可以做的任務，我抬手確認了接受之後前往總管室那邊我的房間收拾下行李。
“奧露艾塔！”
是米莉莉的聲音，她笑眯眯地向我揮手，不經意間打量起我身上的穿著與管家西裝不一樣的女仆裝。
笑意加深了幾分。
“米莉莉，好久不見。”自從她被孜婆年前輩叫去訓練之後，就很久沒有碰上她了。
倒也有可能是我把這邊總管室的訓練做完就去找糜稽少爺，時不時又去外麵接任務的緣故。
“衣服很適合你呢。”米莉莉誇著我的裙子，她消息一貫靈通自然會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
我總覺得她話裡有話，側頭看向她直接問出口：“你到底想要說什麼？裙子不給你。”
我和米莉莉認識了將近四五年的時間。
感覺她講話好奇怪。
米莉莉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她沒想到我那麼直白又曲解了她的意思，直接上前兩步把我拉到房間裡和我說話。
“你身上沒有什麼監聽設備吧？”她狐疑地打量起我身上，又極快地環顧我的四周。
我搖了搖頭。
她稍微放鬆下來。
“看在我們四五年的交情上我才和你說的，你不要告訴彆人。”她一改麵上的笑容此刻格外嚴肅，“你這家夥一直都是這種奇怪的天然性格，不知道說你笨還是聰明。”
我：“我不笨的。”
糜稽少爺和蘇珊都說過我是天才。
米莉莉無語起來：“不是那個方麵。”
她有些恨鐵不成鋼了，畢竟相處那麼多年對我的性格也比彆人更加了解一點，她直接把話挑明了和我說清楚。
“你知道你現在是確定站隊了嗎？”
米莉莉不太理解我為什麼選擇站在糜稽這裡，在她看來我的實力應該更適合成為梧桐那樣直屬於桀諾或者是像孜婆年隸屬於席巴老爺。
下麵的五個兄弟裡，最有實力的應該是隻有六歲的奇犽或者是已經獨當一麵的伊爾迷少爺才對。
“可是糜稽少爺也很厲害啊。”雖然體能上連我都打不過，但是機械方麵揍敵客家族內部所有的監控攝像頭都在他的掌控下。
“可是糜稽少爺天賦是公認的差，而且因為不鍛煉的緣故最近好像變胖了許多，不像是揍敵客其他少爺那樣。”
變胖可能是念能力副作用的影響。
但是我不太能明白為什麼那麼在意外貌。
“蘇珊說過，人最重要的又不是臉，揍敵客家族又不是靠臉吃飯的。”
“重點不是那個，搞得像是我隻在意長相一樣。”米莉莉無語地看了一眼我，她難以理解我的想法：“是是是，我早該想到的。”
“畢竟你這家夥不求上進，在奇怪的地方很執著而且夢想也是混吃等死。”
不求上進想要混吃等死真是不好意思呢。
“對了，這個耳釘也是糜稽少爺送你的？”米莉莉眼睛捕捉到我耳朵上的耳釘，一瞬間瞪大了。
看起來就價值不菲。
看奧露艾塔這種不覺得奇怪的表情，她真的服了這個笨蛋了。
“嗯，是糜稽少爺給的，能定位和通話。”
“什麼！我們通話他也能聽到嗎！”
米莉莉瞬間警惕起來，像是隻炸毛的貓。
我不確定，想著這邊應該還沒有開啟便安慰她：“沒事的，應該沒開。”
糜稽少爺應該對我們這種對話不感興趣，比起這個他多半更喜歡把注意力放到新出的動漫和遊戲身上。
“那就行。”米莉莉鬆了口氣，瞬間意識到不對，“不對，能定位的耳釘你居然心甘情願戴上！你是笨蛋嗎！”
那不是和寵物一樣了嗎？
米莉莉眼裡古怪的神情我有點看不懂。
“啊？”我疑惑，“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她沒有事情的話，我應該儘快啟程了。
米莉莉大概看懂了我的意思，嘴裡念念有詞著什麼我聽不清楚的話，最後莫名其妙憤恨地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對著我勸告：“你自己小心點吧。”
我把行李收拾好，重新整理了一下裙擺。
“你在說什麼？B級任務怎麼可能會有困難？我又不是米莉莉你。”
米莉莉：又被傷害到。
看著我遠去的身影，站在原地的米莉莉眯著眼睛恨鐵不成鋼捏著拳頭，嘴裡念念有詞道：“這個笨蛋。”
希望以後不要出現她想的那種情況吧。
家族成員不可以和管家過近，不可以有私情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