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1 / 1)

天予朕妻 雲東曼 2690 字 11個月前

瑜生沒想到家裡會來媒婆,還是當著穠穠的麵給自己說親的,也不知穠穠聽了是什麼感受。

換想一下,假如是有人當著他的麵,要給穠穠說親,他恐怕都要違反聖賢之訓,拿起掃帚就打人了。

何況穠穠看著聰慧明理,實則內裡不比誰軟,她倔得很。

瑜生自己想了想,就感覺不好受了,連忙寫了信表明心意,寫完就跑出去蔡家商行寄信,多一日都不敢耽擱。

這次的信大半都是寫給爹娘的,要他們要護好穠穠,說自己非穠穠不可,要他們一旦有這種媒婆上門,也不必客氣,隻管趕出去。

他可不管什麼大戶不大戶,什麼富商不富商,縱使天皇老子,也不能隨意壞人姻緣不是?那些當媒婆的給人說親就不打聽打聽那是不是有主的?

瑜生滿懷憂慮睡了,睡前還在想,難怪穠穠生氣不給回信了,定是當時難過得很,娘也是的,怎麼不安撫下穠穠的心情……也不知穠穠會不會誤會自己。

天子當晚來到書呆子身上的時候,就感覺書呆子一腦子雜亂的想法,思緒飄個不停,惹他也煩躁不已。

本就在擔心那個叫穠穠的姑娘是不是出事了,現在被書呆子弄得更頭疼了。

他先前剛到書呆子身上的時候,僅僅是待在他體內,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後來逐漸能動了,能用他身體了,現在連書呆子想法都能稍微感應到一些,隻要書呆子某種想法念頭過於強烈,他到他身體裡後,就能有所感應。

若是輕鬆愉快的情緒還好,如若是痛苦雜亂的想法,就會讓他感覺自己也不舒服。

天子沒空理會書呆子的想法,伸手去摸匣子,有新信了!這次的信很簡單,就兩行,幾個字,報平安的。

他看完,皺了下眉,信中未提這麼久沒寄信的緣故是什麼,隻是報了平安,下麵畫的這本話本子是什麼?

忙於寫話本子?

天子自己理解了下,應當是寫信的時候時間匆忙,無暇多解釋,所以隻簡單畫了個話本子,表明意思。

看這張信紙背麵還有些字,應當是廢紙隨手拿來寫的,不像平時乾乾淨淨折疊得非常整齊,還有股專門浸染過的花香味,那個叫穠穠的姑娘雖在鄉野之間,其實非常有些爛漫的閒情雅致。

天子鬆了口氣,無事便好。

隻是為什麼,如果真的沒有事情,書呆子的腦子會這麼亂,隱隱感覺還有股愧疚感?

這書呆子莫非做了什麼對不起穠穠的事?

天子想也不想,就肯定了這種猜測,這種無能無用還敢對不起未婚妻的書呆子不要也罷,若他真的有負於她,他便……

天子想了想。

自己便如何?

把書呆子的科考資格以品行不端的名義撤了?

內心覺得還不夠,撤完呢?穠穠身在鄉下,倚仗未婚夫生活,想也知道若是未婚夫能夠青雲直上,來日她也能過上好日子,不必受苦受累。

若是沒了書呆子,她該如何?

世女子仰仗丈夫而生,若沒有了可依的對象,那……便換一個?

自己的分/身,竺凡德也是個單身漢,竺家百年世家,富可敵國,不如讓他照顧……

想到這裡,又狠狠皺眉,感覺不是太好……但不好在哪裡呢?

竺凡德有才有貌有權勢,照顧一個姑娘綽綽有餘,哪兒不好的?

天子沒想明白。

他覺得書呆子的腦子太亂了,不是很夠用,影響了他正常的思維。

後又想,竺凡德那廝自私自利,性情古怪,縱使是自己的分/身,他也時常感覺不是很能摸得透,總覺得詭得很,還是罷了,彆害了人家姑娘。

當日瑜生這邊信寄出去後,那邊今穠新寫的信也寫好準備寄出去了。

沒多久收到了府城的來信,才知那邊已經得了說媒的消息,信上全是瑜生焦急鄭重的表明心意,解釋了很多,以前隻寫一張信紙,這回足足用了兩大張。

有一頁是寫給爹娘的,家裡隻今穠識字,每回來信都要今穠念,但現在信上的這些內容,今穠不是很念得出來,全是生哥叮囑爹娘要好好待她,保護她,不可傷她心等等。

叫今穠怎麼念得出來?

有種好像在給自己描花添金的古怪尷尬之感。

趙氏瞪她一眼,“念,猶豫什麼,隻管念,我們聽著就是。”

於是今穠小小聲地紅著臉把信念完了,末尾那句:“爹娘,我今生今世非穠穠不可,旁人不可插足!”她沒好意思念出來,扔下信紙就回屋躲去了。

趙氏搖頭歎氣,她早知道這對小兒女的心思,怎麼可能同意媒婆的提親?

再說她雖家貧,心氣確實不高,卻也有自己的章法的,這些年穠穠如何待四兒的她是看在眼裡的。

她的小兒子命苦,早產落了身子不足之症,常年掙紮在生死邊緣,他生病之時,隻要見了穠穠在身邊,不管再難受也能露出笑臉,今穠又極為溫柔耐心仔細,也隻有她才能讓瑜生的身子好起來。

她覺得穠兒天生就是來配四兒的,如果沒有穠兒,她也不敢說四兒現在能夠健康地去府城讀書科考了。

富商的嫡千金如何?家財萬貫又如何?抵得上現在四兒身子康健,無後顧之憂去追尋自己的理想嗎?

那日,她不過是看穠穠沒在屋裡,以為她沒聽見,就不想把這事跟她說,免得她多想。

現下看,兒子會特意來信這般說,一定是穠兒知道了,兒子怕她多想生氣,所以著急來信解釋和叮囑。

趙氏敲了今穠的房門。

見她臉頰還紅著,笑問:“媒婆來那天,穠兒是不是聽見了?”

今穠點了頭,又搖頭,“隻聽見一點。”

趙氏:“我不說是因為以為你不知,就不想多生事,以後遇著這種事,你隻管開口問,彆不好意思。”

“往後你和四兒成了婚,就要喊我娘的,這些年我也早把你當自己的兒媳看待,不用見外。”

趙氏平時蠻橫霸道,鮮少說這種掏心窩子的話,可見真心實意。

當晚,屋子裡床上的小姑娘睡得極是香甜。

夢裡一隻小花貓,叼著一根香噴噴的大雞腿,一個瘦弱的書生在後麵追得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