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蛛轟然倒下,整個洞穴都顫抖了。
“呸呸呸。”
章師姐吐掉飄進嘴裡的塵土。
“師姐,增援另一小隊我們走哪條路?原路返回?”劍修師弟問道。
“噫,好惡心,都是蜘蛛!”
方才戰鬥時,被巨蛛遮擋了視線沒注意,此刻山翎往旁邊那麼一瞥,就看到了成群結隊的蜘蛛從角落的小洞裡急急忙忙地爬出,成群結隊地向上麵的洞口攀爬。
“嗯?那是什麼方位?”葉梔子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問道。
從進入十魔洞來就一直被嫌棄的張不凡搶答:“是多子雌蛛洞穴的方向。”
經過方才的戰鬥,同為火屬性的章師姐和山翎已配合出默契,無需言語,一個釋放加護,一個釋放劍氣。
“轟”地,本就稀鬆的砂石被擊穿,露出了能讓人側身過的通道。
門洞的初次使用者是小群蜘蛛,它們的體型比方才那些大幾倍,逃命時都隻能堵在那兒。
山翎再次用玉笛堵住即將尖叫的嘴,劍氣與空氣摩擦爆裂的聲響,將笛聲烘托成蜘蛛的催命咒。
“我還是覺得多子雌蛛的洞裡會有兩個大威脅,畢竟時間已經過去幾個月了……”
不小心落在隊伍後麵的葉梔子再度受到張不凡的騷擾,明裡暗裡滿是對時櫻的貶低和不信任。
“朝天宗的這麼討厭時姐為什麼還要硬加進來啊?”
劍修師弟無語。
穿過新開鑿出的山洞,對麵就是多子雌蛛的洞穴。
醫修同伴們的反抗得艱難,兩位劍修飛身加入戰局。
“呀,可不是我們門主說錯了,有四隻呢。”
山翎立刻陰陽怪氣地攻擊張不凡。
劍修的加入,讓撒藥小隊壓力驟減,林師妹得以退下正麵戰場,後退到相對安全的位置,磕了止血的丸藥,又將恢複靈力的丸藥丟給附近的隊友。
吞下止血丹丸的一瞬間,林師妹額角的血窟窿不再流血,隻是她半張臉染著自己的暗紅色的、蜘蛛青綠色的血液,頗有幾分駭人。
兩位劍修活用在巨蛛身上實驗過的戰鬥方式,將四隻最具威脅性的小魔蛛牢牢控製。
“不知道門主那裡怎樣了……”
得以喘息的小談,吞咽下回靈丹,隱有憂慮,季雅同樣緊皺眉頭。
*
喬斐暴起刺穿了魔蛛的一隻眼睛,弱點被攻擊的魔蛛搖晃著頭胸部,將喬斐狠狠甩下。
少年來不及做出反應,悶哼一聲摔在石壁上。魔蛛噴出蛛絲,將喬斐緊緊束縛住。
沒有壓抑魔氣湧流的音律震動,魔蛛的行動更加迅捷,眼瞧著魔蛛就要以眼還眼,附肢尖端不斷接近喬斐的眼睛,一簇火花擊打在魔蛛揚起的附肢,魔蛛抽搐著踉蹌後退。
它拋下被綁縛住的獵物,一步步靠近時櫻,後者不得不將芥子囊中的法器一樣樣丟過去,照著魔蛛的臉轟。
三兩次之後,她沒轍了。
撒幣式攻擊不適合時櫻這樣的破產玩家。
要用音律壓製住魔蛛!時櫻想。
可是琴被踩爛了,玉笛也在戰鬥中被埋進了洞穴另一端的碎石堆裡。
魔蛛的身上再度凝結起土色的煙塵,時櫻的視野中,它殘存的螯牙尖端,毒液反射出危險的光。
越過逐步逼近魔蛛,她看到了盤繞在洞穴上方的蛛絲,不知何處吹來的風,穿過蛛絲,帶來了若有似無的聲響。
時櫻靈光一現,手腳並用地從蜘蛛的節肢間爬出。
魔蛛為了阻斷獵物的逃跑路線,從腹部噴出厚密的蛛絲,蛛絲粘到山壁上,另一頭脫離絲腺後,迅速與之前的蛛絲連接到一起,整個洞穴就是巨大的捕獵場。
落在時櫻的眼裡,卻是個龐大的新式樂器。
她借力新生成的蛛絲,躍上石壁,她從芥子囊中取出給琴弦保養的膏油,果斷潑灑在蛛絲上,消除它致命的粘性。
時櫻在蛛絲琴弦之間躍動,很快分清了音程,曲譜在她的腦海內重新編排生成。
有琴弦、能產生共鳴,還怕拿不下區區魔蛛?
魔蛛見獵物主動跳上蛛網,丟下被捆綁的喬斐,順著蛛絲盤繞著爬了過去。
它還保留著身為動物的捕獵方式,像是生怕驚擾獵物,又像是在通過蛛絲的振動判斷著什麼,魔蛛爬向時櫻的動作很緩慢。
正巧方便了時櫻適應新樂器。
她躲避蜘蛛的攻擊範圍,在蛛絲琴弦間上下翻飛。
蛛絲的振動比琴弦帶給魔蛛的振動更加強烈,方才演奏過的鎮壓魔氣的曲子,一曲尚未終了,魔蛛就抓心撓肝起來。
如同困獸猶鬥,魔蛛試圖噴出更多蛛絲以打亂令它痛苦的震顫,眼前的修士明明就像脆弱的白蛾子,偏偏頑強地一次又一次挫敗它。
喬斐順著悠遠的曲調抬起腦袋,時櫻正在蛛絲間飛舞,她的足尖或挑或撚,危險的蛛絲如她所願地發出鎮魔的音符。
看她如何破局,喬斐的眼前仿佛閃現過劍招的千變萬化,那一瞬的玄妙謂之頓悟。
喬斐一舉衝到築基後期,修為提升就像是修士的腎上腺素,他掙脫開原本緊縛的蛛絲。
召回佩劍,他朝向那飛舞的白色衣角,提劍而去……
解決了多子蛛的四個好大兒,一行人迅速衝向中央洞穴。
季雅總是不自覺地越過劍修,衝到最前麵。
臨近中央洞穴,為首的章師姐還沒得及探身出去,就被自上而下墜落的巨物嚇得退了回去。
隨後魔氣的惡臭突襲了所有人的嗅覺。
“門主!”
“喬師弟!”
音修和劍修揮舞著雙臂,驅趕飄落的粘人蛛絲,高聲呼喊著他們。
“沒事,在這兒呢。”
聲音從頭頂傳來,眾人抬頭,時櫻搭著喬斐的肩膀,“嗖”地從死蛛圓潤的殼上滑了下來。
喬斐紅著耳朵,焦急得有些破音,“時姐,你腿受傷了,怎麼還能如此不當心?”
“溜個滑梯而已,怎麼跟個小老頭似地這麼操心?”
眾人這才發現時櫻拄著喬斐,一瘸一拐地在碎石間行走。
大家或多或少都受了點傷,灰頭土臉的,可聽到時櫻受傷還是快步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問候,最後受傷最輕的醫修把大家都擠開。
“你們都去療傷,我來看!”
“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先彆放鬆神經,輕傷的都給我在附近洞窟溜一圈,看看有沒有其他威脅,然後派個人上去跟王師兄報平安。”
時櫻坐在一旁接受治療,一麵指揮他們。
大夥立刻收斂神色,不再嘻嘻哈哈,輕傷無礙的八人分為四人一組,按吩咐乖乖去排查。
張不凡在一旁看著,直泛嫉妒的酸水。
曾經的自己在解除魔蛛洞穴的威脅後,也體會過眾星拱月的滋味。
不同的是,他的領導地位是建立在血淚和減員之上的——那時有兩人堅決不聽他的指揮,其他人也各懷心思,平定魔蛛洞穴時產生了一定的傷亡。
憑什麼他們就這麼聽時櫻的話?
憑什麼他們一個都沒死?
受傷最嚴重的林師妹也不過是手臂被割傷,教蜘蛛毒液滲進了血液裡,她本人是專精毒理的醫修,替自己治療根本不在話下,她單手上藥,牙齒咬著繃帶很快就處理好了。
排除威脅後,所有人都將目光聚焦在體型龐然的魔蛛屍體上,它的節肢仍然鋒利,七隻猩紅的眼睛死瞪著前方。
“它結丹了?”
林師妹綁著一條手臂繞著魔蛛前後轉悠,一雙鳳眼亮晶晶的,“時姐姐,我能不能要它的毒腺?”
此言一出,盯著魔物屍體的隊員們紛紛提出要求。
“小時門主,我能不能取它的節肢?”
“我想要殼!”
“我要眼珠和螯牙!”
“你真貪呐!”
在小隊中居於核心地位,意味著擁有寶物的優先選擇權,甚至是分配權。
牽製最大威脅,做出高效戰鬥安排的時櫻,她的領導地位已無可動搖。
張不凡隱於陰影中的表情變得格外難看。
“你們要什麼?”時櫻沒有答應,而是向幾個音修招招手。
朱透想起洞穴裡的魔物價值,厚著臉皮正打算往時櫻那兒走,還沒邁出腿就被張不凡一把抓住了衣擺,他從唇邊擠出三個字“不許去”。
朱透差點跟張不凡急眼,好在他及時注意到貼著裡兜放著的傳訊符燙了自己一下,方才露出諂媚的笑容退回到張不凡身邊。
其他四位音修,包括葉梔子頗有些猶豫地走過去。
小談率先開口,“門主,其實我們也不認得好東西,您分配吧。”
另外三人表示認同。
“行吧,那我們包圓絲腺和蛛絲,其他的你們看著分。”
時櫻衝其他人說道,醫修們聽到這句話,眼睛都發光了,一改傷病員的樣子,圍在魔蛛邊瓜分戰利品,還有人從芥子囊中抄出家夥往多子雌蛛那兒跑的。
單手“作戰”的林師妹絲毫不落下風,提了把小銀刀衝向魔蛛的頭胸部。
不一會兒,便發出了驚歎的聲音,“哇哇,我還沒見過這顏色的毒腺呢!”
“麻煩林師妹幫我把絲腺割一下!”
時櫻坐在石堆上,其他的音修孩子都耐不住好奇走到近前觀察金丹期魔物,唯有季雅和喬斐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像貼身護衛。
“哇,新鮮魔物的金丹!”
“我瞧瞧!”
“好像還在動誒!”
醫修們解剖時接連發出驚歎。平素大家遇到的都是乾巴、失去活性的,如今看到新鮮的便發出了外人難以理解的讚歎。
林師妹放下小銀刀,來不及處理身上附著的青綠色蜘蛛血便跑到時櫻跟前,蹲下來,自下往上地望著她撒嬌,“姐姐,我的好姐姐,我想要那顆獸丹!我可以給靈石的!”
“還不至於這都問你收費呢,拿去吧!”
川柏卻輕聲嗬斥:“林師妹,獸元珍貴,更何況是金丹!況且這魔蛛是小時門主和喬師弟殺死的……”
喬斐表態:“我不需要獸丹提升修為,此番曆練我已獲益良多。”
說這話的時候,少年用欽佩的目光望向時櫻。
“川柏師兄,你們拿獸丹又不是為了提升自己的修為,而是拿來研究煉藥。我覺得魔蛛的金丹給你們研究,遠比我們中的某個人吞下去獲得修為提升,價值更高。”
時櫻摸了摸林師妹的腦袋,輕聲道,“去拿吧。”
林師妹朝川柏吐了吐舌頭,“我一定幫師姐把蜘蛛絲腺摘得乾乾淨淨的!”
“遠比某個人吞下去提升修為好”,這番話落在張不凡的耳朵裡,更令他窩火。
因為劃水被排除出去,不能分享戰利品,聽到這話,忍不住低聲道:“虛偽。”
張不凡在陰影處緊盯著時櫻的背影,心想:蘇玨保下的這位妙音門主倒真是個厲害人物,戰力不俗,又能完全製衡自己,蘇玨自己還能躲在暗處搞事,一舉多得。
還有葉梔子,曾經她對自己那麼崇拜,高傲的她甚至願意為了他磨平鋒芒,與眾姐妹和平相處。
張不凡怎麼都無法接受,愛自己愛得要死的葉梔子現在對自己隻有厭惡。
一定也是蘇玨那家夥搞的鬼!
定是他在背後跟葉梔子說了自己的壞話。是了,多半是萬華樓前那次,讓他搶占了先機!
張不凡恨蘇玨恨得牙癢癢。
時櫻的腿在敷了草藥包後沒多久便恢複了大半,她搭著季雅的肩膀在洞穴裡走來走去,指揮弟子和兩位劍修拆蛛網。
“哎哎,輕點,你劈得稀碎還怎麼用?”
“你們倒是當心啊,怎麼被蛛絲纏成那樣,快出來!”
“彆用蛛網當道具躲貓貓!”
……
“石壁上是什麼啊?跟鬼畫符似的。”劍修師弟清理出一片蛛網,石壁與根須暴露出來。
距離最近的小山湊了過去,“我看看。這些符號,有點像樂譜啊……不確定,吹吹看。”
說著,取下腰間玉笛,還沒吹滿一個音節,便頭暈目眩,直愣愣地墜了下去。
好在劍修師弟手腳快,一把拽住山翎的手臂,禦劍把人運回平地。
“這是修仙界,不是凡人界,你要死啊,看到譜子就亂吹!”
時櫻語氣急切,忍不住罵了一句,又招手讓醫修趕緊過來看看。
川柏為山翎把了脈,臉色和緩,“就是短暫的靈力供應不上,造成了靈脈短路。”
給山翎塞了顆回靈丹,不出幾息,她的眼神就恢複了清明。
時櫻又罵了小山兩句,後者也不惱,笑嘻嘻地歪倒在門主肩膀上,“門主心疼我,門主心裡有我,嘿嘿。”
葉梔子道:“看來石壁上的字畫有問題。”
時櫻回想起原書中魔化原身身上掉落了不少寶物,其中就有幾卷葉梔子從未見過的、威力極強難以操控的曲譜。
難道是她殺了魔蛛之後,意外在石壁上獲得,隨後整理出來的?
“先試著抄下來吧。”時櫻想了想,阻止了即將行動的音修,“你們抄的時候難保不會在心中哼唱出來,請不通音律的道友幫個忙吧。”
兩刻鐘後,魔蛛洞穴的蛛絲幾乎被清理完了,如時櫻所料,對音律一竅不通的三名修士把石壁上的殘譜都抄完了依舊生龍活虎,葉梔子好奇看了兩行,下意識在心中哼唱,登時出現了靈脈短路的症狀,隻是葉梔子的輕一些。
將魔蛛洞穴內能搜刮的都帶走後,十四人總算重回暗陽所能照射到的地方。
這兩天一直擔任後勤的王師兄焦慮到頭禿,好不容易盼到有人出來報喜,沒成想師弟折返回去後又足足耽擱了將近兩個時辰才出來。
“不是說已經把大小蜘蛛都殺死了嗎?怎麼才出來?我在外頭等得快急死了,以為你們又遇到伏擊了!”王師兄從一旁高高的樹枝上落下,下到一半又死死扒住樹乾,“下頭沒蜘蛛了吧?”
“清除了最大的幾個威脅,有大有小,密密麻麻的,哪裡殺得完?”
劍修師弟看著師兄那副慫樣,忍不住發笑。
“說的也是哦……”王師兄發現自己這大驚小怪的模樣實在丟人,便落了下來。
“繼續往南走吧。”時櫻和山翎站上王師兄的劍,指揮著大家夥繼續探索。
張不凡自有購買的低空飛行法器,拉了朱透一起遠遠地綴在隊伍後麵。
他盯著時櫻的背影,心中暗生擔憂:自己原本在魔蛛洞穴中獲利最多,甚至一舉將修為提升到築基中期,更彆提從魔物屍體身上所獲之利。
現在呢,自己不光是隊伍裡被排擠的邊緣人物,修為甚至連築基都還夠不上,忙活大半天,什麼都沒得到。
張不凡再次感慨蘇玨看人的狠辣。
可他轉念一想,時櫻能在魔蛛洞穴內遊刃有餘是因為她之前來過,十魔洞的其他地方,她多半沒能涉足。
對於這裡,自己遠比她來得熟悉,此地危機四伏、深埋陰謀,一著不慎就可能入魔、喪命。
可惜了,這女人長得確實漂亮,但是留不得了。
張不凡起了殺心。
時櫻知道朝天宗此行是要找尋被吞進十魔洞內的那一截靈脈,至於他們為什麼要找靈脈,書中沒有交代。
原書中,靈脈最終被張不凡一行瞎貓碰到死耗子般地撞見了,那附近寶物眾多,甚至還有魔化損毀的神器。
除此之外,他們還發現了一條危險的通道……
她正打算抄近路去那裡,於是提議向南走。
那截靈脈在魔境內被汙染得差不多了,周圍產生了不少厲害魔物。
時櫻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宗門再聯絡一次,畢竟這次離開了許久,雖說裴彥沉月值得信賴,但有些決策還得她自己把把關。
她掏出了傳訊符。
裴彥的神識烙印一片冰涼,摸上去毫無動靜,這可把時櫻嚇了一跳。
喬斐注意到她的舉動,主動上前解釋:“十魔洞內魔氣乾擾很大,裡麵的人和外界的很難相互傳訊。”
哦,原來是信號不好。
時櫻撫了撫胸口,虛驚一場。
“姐姐是有什麼要緊事需要和外麵人說嗎?”
“你有辦法?”
“沒有。”
喬斐的誠實讓時櫻一噎。
“沒什麼大事,就想問問我派長老最近的門派情況。”
時櫻收起傳訊符。
這一幕落在張不凡眼中便是她心裡沒底,想跟蘇玨聊兩句。
張不凡又在一旁盤算起來,就算除掉她,這個隊伍也未必有自己的位置,不如設計將她除掉,自己找個借口離開?
眾人一路南行,氛圍融洽,也不失警惕,接連幾天都隻遇到練氣和築基初級的魔獸,大家實戰越發熟練,沒有再出現受傷的情況。
其間經過一個氣味衝天的獸洞,大家精神緊繃地在周圍探查一番,安排好了才進入。
裡麵已是大戰過後的模樣,臨近金丹期的魔獸大敞著胸懷,利爪和腦袋上的尖角各掛了一具屍體,從他們衣衫樣式還有散落在附近的破碎腰牌可以看出:其中一位是體修,一位則是餘響派弟子。
看來是朝天宗那一隊遭逢不測。
洞穴地麵上隱約可見狼狽逃竄的痕跡。
“他們好像分開逃了。這是陰狼洞穴,按照他們的習性,洞穴內至少一公一母,也可能存在一公多母的情況,這具魔獸屍體是公的。”
對魔獸頗有研究的醫修趙師弟說道。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時櫻收拾了腰牌,安撫地拍了拍葉梔子的後背,招呼醫修迅速取下碎了大半的未成形獸丹趕緊離開。
之後大家趕路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張不凡感到一陣異樣:當初在魔蛛洞穴陣亡的也是體修和餘響派門人,也就是說在彆處,其他人的命運都與原來的軌跡大差不差。
難道是她?張不凡的內心閃過了另一個猜想。
重生的莫非不是蘇玨,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