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花池挽可是書中的反派,最後利用了花丞相成為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能讓戚令不顧老將軍點頭讓花桃嫁進來也是他的手筆,為了利益,他什麼都可以賣掉,包括心愛的妹妹。

花池挽,你對“花桃”的占有欲始終會害了你,還不如就此放手,還她自由。

花桃廢了精力財力都沒能打聽到花枝的下落,那兩個侍女像是監控器寸步不離地看守著她。即便是睡覺都得守著門口,不是怕賊人夜襲,更像是怕她逃走。

這天,花池挽再次光臨她小小的院子,帶著許多漂亮昂貴的衣裳。花桃隨便挑了一件試了試,沒有花枝在旁建議,以她的目光實在選不出好看的,頓時失去了沒興趣,大熱天她不喜歡穿太保守的衣服。

蒼國民風彪悍,一妻多夫、一夫多妻都不是事兒,女子出門露個小腿胳膊什麼的也很正常,隻是這些衣服高領寬袖衣擺接地的,她光是看著都嫌熱。

“我不要。”花桃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

花池挽挑衣服的眼光是挺好,不代表花桃就喜歡,大哥仍是帶著得體的笑容,說出令人心寒的話:“昨日來院子的賊人已經被拿下了。”

花桃眉頭一皺,不滿地看著他:“跟誰交友是我的自由,這你都要管嗎!”

“如果是朋友,他大可以從門口光明正大地走進來。此等偷偷摸摸之人,不必手下留情。”

花桃被氣笑了,“你們就是希望我依賴你們,成為一個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

限製自由就算了,還不能交朋友,管的比高中班主任還多。

長久禁足會憋壞一個人,花桃原本就是個溫順宅女,硬是被逼成潑辣之人,沒辦法,待在花家不是她發瘋就是她哥發瘋。

花桃身邊還是那兩個侍女,年齡小的碧水嘰嘰喳喳像隻麻雀一樣:“好可惜啊戚令公子,有人說他在小姐被抓的時候,是最後見過小姐的最大嫌疑人。”

花桃差點被口水嗆到:“你們說什麼!”

秋月回答道:“昨日戚老將軍打了戚令公子數十鞭,硬是要他招供。”

戚令什麼都沒做招什麼供?隻怕是會痛恨她了。

不過重點是:“戚老將軍很可怕嗎?就為了這事打人數十鞭?”她還沒怎麼見過老將軍呢。

“天哪小姐。”碧水誇張道,“戚老將軍最討厭不守規矩的小輩,上次他看見戚令拉住您的手,光是肢體的觸碰都被打得半死不活,說是還未過門,您仍是待嫁的女子不能被輕薄。”

“……”要是知道她跟好幾個男人柔情蜜意,不用想都知道,嫁過去之後的日子得多麼難熬。

想不退婚都不行了。

“戚令現在很慘吧?”

秋月點頭:“是挺慘的,要不您去看一看,也是對未婚夫的關心。”

去看一看?

順著秋月手指的方向,她一抬頭,看見牌匾上燙金大字:府軍將。

哦不,是將軍府。

真要進去?花桃心裡沒底,倒是大門一開,出來個貴氣的婦人,被侍女簇擁著像是移動的巨大盆栽。

看到花桃,婦人略微驚訝道:“花二小姐?”

花桃還沒,旁邊的秋月碧水先行禮了:“戚夫人。”

花桃也回神跟著喊道:“夫人好。”

婦人熱情招待花桃進去。將軍府不同丞相府奢侈,相反處處透著簡約貴氣,低樓青瓦都是前朝工匠的心血,風景優美清靜,是個養老的好去處。

戚夫人問道:“二小姐最近可好?”

花桃道:“自然是好的,您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夫人。”

“是我生分了。”戚夫人溫柔似水,笑嗬嗬拉過花桃,“我們家戚令是不乖了些,人還是吃教訓的,隻是做出這種事,老爺子也不能容忍。”

花桃擺手說:“我過來正是想澄清一下這並不關戚令的事,是我自己走丟的。”

戚夫人並未讚同她,沉吟半晌,“老爺一根筋,斷不會輕易改變主意,你過去跟他說兩句,他或許聽得進去。”

結果還是要麵對戚老將軍。之前遠遠見過兩回,印象裡戚老將軍是個鶴發白須雙目炯炯的老人,實際上他本人清瘦得可憐,蓄了山羊胡,唯有一對銳利的眼符合心中所想。

戚老將軍不苟言笑,手裡捏著根細細的荊棘鞭,戚令跪在他麵前,赤背上的條條紅痕觸目驚心。

豔紅的血液從鞭子滴落,在地麵綻開朵朵紅梅。

花桃退了一步,開始懷疑戚令是不是親生的。

“花桃來了啊。”戚老將軍麵對小輩還是留了幾分顏麵,語氣鬆動幾分,但是扭頭斥責戚令時,如同訓斥最不聽話的士兵那般,“還不快點起來換身衣服,這樣麵客成何體統!”

戚令去換了衣服,花桃在茶廳麵對兩位長輩,氣氛有些凝固。她試著活躍氣氛:“戚夫人看著好生年輕啊,簡直就像是我的姐姐一樣。姐姐的口脂顏色也好漂亮啊,襯得膚色雪白,去哪家鋪子買的?下次帶帶我一起吧。”

戚夫人笑的合不攏嘴,兩個女性就開始聊些男人聽不懂不感興趣的話題。戚老將軍含笑看著,他早些年征戰沙場落下病根太多,扶茶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他已經很老了。

戚令回來,瞥了花桃一眼,沉默著坐到了花桃旁邊。

“戚令。”戚老將軍警告一聲。

戚令抿緊嘴巴,坐到了她對麵。

男子撩起眼皮,望進花桃的眼睛。他在等她說話。

“其實那天,是我不小心自己走失,遇到了個叫七爺的人,被他送了回來。戚老將軍,您不要懲罰阿令,如果是因為落水的事……阿令隻是一時不注意,加上我沒能跟戚憐好好溝通,才變成這樣的,您不能完全怪罪他。”

戚老將軍道:“也不完全因為此事。罷了,你們小輩的事情我們長輩的管不了,怎麼樣都是你們做主。既然有了婚約,便定在下個月初結婚吧。”

戚令儘管欣喜,麵上還是猶豫著:“是否過於倉促?”

戚老將軍掃了他一眼:“你不樂意?”

“不是的,爹,我想詢問一下桃桃的意見……”

花桃燦然一笑:“我不介意。”戚老將軍的眼神太恐怖了,仿佛能看穿她心裡想得什麼一樣,要是拒絕了,怕是連門口都出不去。

隨後也沒聊什麼,戚令就送著花桃出來,花桃裝模作樣關心他的傷勢:“你不疼嗎?血流了滿地,應該還來不及包紮吧?”

“不疼。”戚令淡淡道,“從小到大被打習慣了,很快就痊愈的。”

行走間,他不再露出痞氣的一麵,更不會主動噓寒問暖,想來心裡也有著芥蒂她之前的所作所為,花桃主動用手指頭勾住他的手,感覺到男子渾身一硬,不自在輕咳一聲。

他問:“你說的七爺,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戚令感受少女手心的溫暖,反手與她十指相扣,他將花桃抵在牆壁上,低頭俯視她的臉,“花桃,你真的沒有事情瞞著我?”

花桃抬起頭笑得燦爛,“我現在心裡隻有你。”漂亮女人說的話千萬不要信,越是沉淪,傷得越深。

戚令還想說什麼。

少女就先踮起足尖,在他臉頰吻了一下,他臉頰不知道怎麼回事,帶著點擦傷,他左眉還因為傷疤而斷開,右眼角有一枚小小的痣。總之這人是越看越好看。

少女笑容甜美,很滿意能堵住戚令的反應,她退開了距離,對他擺擺手:“就送到這裡吧,我和碧水秋月先回去了!”

“嗯。”

盯著她俏皮的背影,戚令陷入沉思。

碧水秋月是誰?那麼花枝呢?

貼身侍女情同姐妹,不應當替換了。

不遠處的酒樓,一位蒙著眼的黑衣男人側過臉,將男女的互動“看”得一清二楚,以他的武功,也是能聽清他們的對話。

“七爺,探子來報,說是下個月初,就舉行戚令和花桃小姐的婚禮。”太傅手握折扇給七爺扇風,還順道幫他換了漸涼的茶水。

“哦?下個月初?如此急迫。”七爺勾了勾嘴角,“我跟花狐狸談條件,他卻是與我周旋。不要以為跟將軍府合作,就能對付我了。”

太傅拍馬屁:“那是,七爺您可是天底下最金貴的人物,不是什麼東西都能招惹您的。”

七爺盯著戚令的背影若有所思:“戚將軍獨子麼?”想來戚老將軍也有好幾個兒子,不幸戰死沙場,這次即便告老還鄉,也不願意讓這根獨苗苗去沙場送死。

太傅理解他的意思,“戚令隻是個芝麻大的小官,平時就是在這條街巡撫的,給點麻煩搓搓銳氣也好。”

“按你說的辦。”七爺摸著拇指上的扳指,“本想立馬跟她成婚,礙於這些家夥,也得改變計劃了。”

七爺剛從邕州回來,不想自己的獵物被彆的獵人盯上了。

太傅委婉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花桃小姐性情剛烈,您若是硬來會起反效果。何況婚禮繁雜,準備的東西不是一天就能備好的,而您的王府也該好好修葺一番。”

“好,你拿主意。”瑣碎的事一般都是太傅操心,七爺除了獨掌大權,閒時就會養花逗鳥。

一隻綠毛鸚鵡飛落他的手背,粗嘎的聲音喊:“花桃!花桃!”

“喝水了嗎?難聽死了。”

“難聽死了難聽死了!”

太傅思索片刻,提議道:“您若是想追求花桃姑娘……”

“什麼追求,她必定是我的人。”

“咳,是是是。但是您要知道,討美人芳心,還需美言加好禮,平時您與她見不著麵,可以送點好東西,增加一下感情。”

七爺瞅了那鸚鵡兩秒,將之遞給了太傅。

太傅疑惑:“需要屬下帶老王去喝水?”

“送給她。”

“……”這麼醜的鳥誰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