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病了嗎？會好的 2
愛的囚籠裡錯沒有對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醫院的大廳總是擁擠。
診療室內，光線柔和，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嚴肅。顧笙靜靜地坐在醫生對麵的椅子上，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指節微微發白。我儘力維持著平靜的表情，但內心的焦慮與不安卻像潮水般湧來，讓我無法平靜呼吸。
白色大褂醫生坐在我的對麵，她的目光平和而關切，透過眼睛，我仿佛看到了她對我的理解與同情。她的手中拿著我的病曆，上麵記錄著她與我父母和高飛談話得到的我過去一段時間的種種症狀——失眠、食欲不振、情緒低落，還有我在公司大鬨還有淋雨。
我試著調整自己的呼吸，但胸口卻像壓了一塊碩大的巨石，讓我喘不過氣來。我低下頭，避開醫生的目光，不想讓她看到我眼中的脆弱。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椅子的扶手，那做過很多人的觸感讓我稍微找回了一些平靜。
醫生輕輕開口，她的聲音溫和而有力： “顧笙，你內心應該受了很大的煎熬吧。”
她的話像一股暖流湧入我的心田。
我失聲痛哭，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回答她： “我有一個很愛的人，他一聲不吭的就消失了，消失的時間裡我瘋狂的找他，以為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知道我參加了一個同學會，我突然得知他確診癌症那天連聲招呼都不打離開了我，我還在社媒上罵他，給他留言，我得到了他留給我的遺物，是他看過我發的內容的回信，他明明那麼愛我，我卻罵他。”
醫生靜靜地聽著，她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時而是對我的同情和憐憫。並沒有打斷我，而是遞給我一包紙巾。
我的聲音帶著哽咽和顫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回答她： “我不知道我做過什麼，好像有過暈厥，吃安眠藥，走到路上差點被車撞。”
當顧笙終於說完，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輕鬆。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釋放，仿佛那些沉重的負擔被一一卸下。她望向醫生，醫生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那是一種理解與安慰。
她伸手握住我的手說： “人生有很多波瀾，你愛的人離開你一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不告訴你，讓你就是有個好的未來，她希望你一直是快樂的自己，你不是病了，你是太自責了。”
那一刻，我知道，愛我的人有很多，我也要值得愛的人所愛。
醫生看著滿臉淚水的顧笙說紅著眼著說： “我們正常生活好嗎？”
“好。”
走出診療室，高飛他一把將顧笙攬入懷裡。
回家的路上，顧笙想要透口氣。
一家咖啡店喝了幾口，看著窗外。
高飛去發動汽車，顧笙走了出去。
她回想那個炙熱的夏天，那個再也回不去的夏天。
秦偉是大學的風雲人物，不是調皮搗蛋的那個出名。
大學一學期，高飛就格外注意這個同班同學，門門品學兼優，很多女孩都想要追求他。
不過都被他回絕了。
無一例外回絕的緣由是他有顧笙了。
開學迎新上骨節分明的長手指彈奏了一曲，長得臉奶奶的，皮膚白皙，女生都叫他玉麵小神龍。
他倒是不在乎，他可能更在乎能不能取得獎學金和讓顧笙開不開心。
因為開學就組織的籃球賽上演右手暴扣，超準的三分球在一中參賽隊伍中得到積分摘得牌子，雖然沒走到全國最後倒也小有名氣。
特彆是籃球場上公然請求顧笙當他女朋友，都上了校園熱門。
大學的生活可謂是豐富多彩，好像他從不缺席，一直是熱門。
顧笙支持他，隻不過要擠出時間來給顧笙開小課。
其他喜歡秦偉的女生說她沒情調，大學了都不知道化化妝，打扮打扮，也不知道秦偉喜歡他什麼。
也是，顧笙紮了四年的馬尾辮。
大二那年期末考完試，去大排檔吃串喝酒。
秦偉非要和高飛幾個拚酒力，他酒量不行，喝醉酒，高飛背著他，魏一明拉著推車拖著肥仔。
秦偉趴在高飛的的背上說； “高飛，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顧笙嗎？你看看啊，顧笙，這個‘笙’字就很特彆，上海大亨杜悅笙，也是這個笙，我看群裡的備注的時候以為是個男的，沒想到報道是個女的，我和她第一次見麵就讓我摔了個大跟頭。我說哎呀，這女的真不一般，我知道你喜歡她，可是他是我的了。”
高飛背著他站在原地。
一旁的魏一明說： “怎麼不走了，他嘟囔的啥，再不回去宿管阿姨就關門了。”
高飛青著臉說： “沒什麼，有點累了，你先帶肥仔回去，我稍後就到。”
他看著魏一明推著肥仔走遠，肩膀一抖，秦偉摔在地上。
秦偉摔了一下，捂著屁股喊痛。
他剛要出手錘他一拳頭，顧笙跑來了。
顧笙收拾完，夜黑了也沒見秦偉回來，就拿著電話去大排檔找他。
大排檔的說四個人搖搖晃晃的回去了。
她才在回男生宿舍的路上找到喝醉的兩人。
顧笙擔憂地說： “怎麼回事，他怎麼睡在路上，還不趕緊扶起他，他不能喝太多酒，下次不要再帶著他去了。”
高飛深吸一口氣，說： “大家高興，他多喝點，也好為以後多練練。”
顧笙白了高飛一眼： “放假後你們來我家隨便喝，這是學校，讓學校老師看到多不好宿管阿姨快關門了，來搭把力。”
高飛很不情願的扶起秦偉。
秦偉迷迷糊糊的看見了顧笙，就要親，顧笙一個巴掌酒醒了三分。
秦偉一臉委屈的朝高飛撒嬌： “你看，她打我。”
顧笙咽了口水扳過秦偉的臉，親了一口： “行了，看你醉了不和你計較，彆人看到不好。”
秦偉一臉傻笑： “他是外人，哈哈哈，他也喜歡你。”
顧笙和高飛兩眼一對視滿臉通紅。
又異口同聲
“喝醉了。”
“彆當真。”
再看秦偉昏睡過去像個熟睡的嬰兒。
費了好大勁力氣，魏一明和高飛把兩人抬回宿舍。
高飛還專門給顧笙打電話說： “你放心，已經不吐了，都收拾妥了。”
顧笙哪裡一陣沉默，說： “謝謝你，他說的那些話你彆當真，他喜歡開玩笑慣了，再加上喝醉酒沒分寸。”
高飛看了一眼床上長著嘴大睡的秦偉說：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有機會嗎？”
沒有回複，等來的隻有掛斷。
自打那時起，顧笙和高飛幾乎不再接觸。
有事也是讓秦偉傳達。
顧笙問過秦偉，他笑著說喝斷片了，什麼都不記得了，說辛苦高飛了，讓他一個人把一個人背回五樓宿舍，還吐了他一身。
這事第一年同學聚會還說出來調侃他的酒量。
走著走著她走到了青城大橋。
她站在橋墩上看著橋下平靜的江麵。
高飛大口喘氣的跟了過來勸說道： “顧笙，你下來，你就這麼脆弱嗎？你還有爸爸媽媽，你忘了秦偉為什麼不讓你知道嗎？”
風呼呼的吹著，顧笙什麼也聽不見。
她哭了，碎發被淚水貼在臉上。
一旁散步的圍觀上來，一個小孩指著顧笙說： “媽媽，她為什麼要跳下去，她不冷不嫌疼嗎？”
她看著腳下離著數米深的江麵，釋放的大喊，秦偉。
高飛他懂了，什麼都懂了。
顧笙擦乾淚爬下橋墩，眾人散去，顧笙抱住高飛。
高飛任由她抱著。
一段時間裡，高飛和顧笙聊天散步，顧笙也找了一份新工作。
病了嗎？
沒有。
會好嗎？
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