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幻 你怎麼可以,怎麼敢?(1 / 1)

駙馬是個女將軍 海罌梨 2431 字 10個月前

都護府,北城。

“你讓她進了這間屋子?”

二人杵在門口,一個望著一個,良久,李媽的聲音才再度響起,這次不是再無情緒,而是飽含震驚和不可置信。

陸子呈沒有回答,卻轉身進了這間屋子,李媽趕緊跟著進門,關門落拴一氣嗬成。

“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可以讓她進來嗎?”

陸子呈淡淡的陳述,現在的他已經漠了一張臉,看不出情緒。

“你說這是你的房間?”

李媽不敢確定,還在試探,現在的世子已經沒有開始見麵時的溫和,而是一臉冷漠,讓她的心裡打鼓。

“你們不是一直說這是我的房間嗎?”

“在我來的夜裡!”

“在我被虐待的時候!”

“在我不想當男人的時候!”

陸子呈壓低了聲音,卻字字冰冷,句句質問,一步步走向李媽,眼神淬著冰!

“你們不是一直給我說,這本來是我應該擁有的,是他們剝奪了我的一切!”

他們,是她的至親,她的父她的母!

李媽是她的母親的忠實擁護者,那這個他們就是將軍府的狼狽為奸的一對狗男女,還有一個雜種!

李媽一步步後退,眼神閃爍,這是世子第一次對她明顯質疑,當麵發火,這樣的世子令她害怕,當被逼到角落時,陸子呈對於母親的質疑,點燃了李媽心裡長久的幽怨。

“這間屋子,是小姐彌留之際的心願,她想她的女兒能夠擁有女孩該擁有的,是你外祖父親手打造的……”

李媽本是滿腔怒火,和陸子呈正麵對峙,可是說到此處時,卻沒有了怒火,隻剩悲傷,聲音變得哽咽。

陸子呈遇強則強,此時一下收起了尖刺,塌了肩,眼神不再咄咄逼人,隻剩蕭索。

“不是他們,你的母親不會在懷你的時候情緒起伏,不會在生你的時候血崩,不會在保大保小時還在運籌帷幄,不會在彌留之際還為你鋪了十八年的路……”

李媽的哽咽已經變成抽泣,已經流淚滿麵,不是今日陸子呈對於母親的質疑,她不會爆發,不會說出這麼多,因為小姐彌留之際隻給了她三個字:

瞞!瞞!瞞!

陸子呈在李媽的控訴中一步步後退,頹然的坐到椅子裡。

關於母親,小時候他總會望著母親的畫像問及,外祖父總是搖頭歎息,說你的母親一直愛你!

外祖父走後,畫像不翼而飛,沒有人再說愛他!

李媽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但當他問及母親卻總是沉默,久而久之,母親這個字眼,就成了一種隱痛!

今日從李媽的口中噴出,他才發現,話本上關於陸家小姐的傳奇故事,關於他母親的一切,不隻是編造,的確是一部血淚史的記載。

“小姐走了,他們卻坐享其成,讓你受著虐待和羞辱,還想妄圖謀奪你的一切,你心甘嗎?小姐在天之靈會安生嗎?”

李媽說到此處,又是滿腔怒火,義憤填膺,恨不得吃那一家三口的肉,喝他們的血。

曾經少主小,尚不能自保,他們作為下人,有些事看著心疼,卻隻能默默維護,因為主公陸老將軍留給他們一句話:你們勢單力薄,不可正麵為敵,護住少主成人,自成一番天地!

就為主公的托孤,他們三人兢兢業業,不敢有一絲鬆懈,終於盼到少主成年,開始一步步掌權,開始看著那一對狗男女著急,心慌,蠢蠢欲動。

可是今天的少主,卻質疑她的母親,而且隨意改變了計劃,增加了變數的一環。

“你告訴了她,你的身份?”

李媽控製住了情緒,聲音變得生硬,這突來的變故,可能讓一切功虧一簣。

“是,新婚之夜就坦誠了!”

二人不再溫情,不再情緒起伏,就事論事,據實相告。

“胡鬨!”

李媽怒目圓睜,說好的不再情緒化呢?

“你怎麼可以對她泄露你的身份?她是朝廷的公主,你了解她嗎?她是哪一方的人,你查清楚了嗎?”

李媽質問著陸子呈,陸子呈保持沉默。

“她一旦告密……”

“在西域,沒有任何消息會在我不同意的情況下,彙報到朝廷!”

陸子呈截斷她的假設,還給她一種假設:

“如果有告密的消息傳出,那朝廷收到的奏報就是公主不適宜西域氣候,爆病而亡!”

陸子呈恢複了冰冷,恢複了王者氣勢。

“百密必有一疏!”

李媽不敢苟同,持懷疑態度,

“你怎麼不通知我一聲,不和你的兩個師父商量?”

陸子呈眼神都開始冰冷,語氣更沒有溫度,

“商量什麼?商量娶不娶?商量說不說?”

“還是商量怎麼瞞一輩子?”

李媽此時沒有了咄咄逼人的氣勢,少主是一頭獅子,如今已經成為王者,不再懼怕任何人!

“我的親事,注定是權力的犧牲品,注定娶一個女人,她既然是我的枕邊人,我怎麼瞞?”

陸子呈伸出手,視線掠過一根根帶著繭子的手指,這本應該梳妝打扮的手,卻連挽發都不會。

“世子啊!你這是把你的弱點暴露給她,讓她握住了你的命脈!”

李媽痛心疾首,始終不願相信這是謀定而後動的世子所為。

“人生不是一場豪賭麼?”

陸子呈望向窗外,那一枝獨秀的花朵又被風摁進了綠葉裡麵,再也看不見,或許在等下一陣風,再嶄露頭角。

“既然彆人反轉了我的命運,來組了這場賭局,我為什麼不能賭?”

李媽見他油鹽不進,何況事已至此,問道:

“你真的相信她能共你一路,和你一條心麼?”

陸子呈仰起臉,眼神望向虛空,扯了扯嘴角:

“不是賭嗎?太早知道結局不好,這不就是賭的樂趣?”

青雨梨後來問過陸子呈,當初為何那般篤定,把籌碼全賭到她身上?

陸子呈把她擁入懷裡,忍住心裡的心猿意馬,說可能因為素不相識,她幫他擋了小偷,相信了她的心,然後嶽父大人關窗前的驚鴻一瞥,認定了她的貌!

其實也可能是陸子呈不忘初心的純真:

認定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