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命太輕(1 / 1)

4陸昭菱回到聽暖樓,青音把食籃裡的食物都擺了出來。

紅棗燕窩還有四盅,幾種精美點心共六碟。

除此之外,還有一小陶鍋的甜豆漿。

“陸府的這些主子們吃得還不賴。”

她也不客氣,自己吃了兩盅燕窩兩碟點心,剩下的給青音和青寶。

青寶很快回來,帶回了三盒老字號的糕點,把一個荷包遞給了陸昭菱。

“小姐,那塊玉佩竟然當了五十兩!”

青寶去了當鋪,當鋪的掌櫃看著那玉佩,眼睛有點亮,說雖然這玉佩並不稀奇,玉質雖好但也隻是中檔,但是他覺得光澤很是柔和,看著令人心生喜愛。

掌櫃甚至還跟她說了實話,正常來說這種玉佩,大概隻能當三十五兩左右,隻是這一塊確實看著會令人愉悅,好些夫人買玉最講究眼緣,他感覺這塊玉會讓人很有眼緣,所以給了高價。

他還說,要是還有這種品質的,可以再送過去,一定會給個好價的。

“五十兩?還行。”陸昭菱點了點頭。

青寶說,“那個銀盒也給了一兩,金耳墜給了二十兩。小姐,我去八寶齋買了點心,花了一兩,這裡正好還剩了七十兩。”

本來陸昭菱身無分文,沒想到她在院子裡轉了一下,儘掙了七十兩。

青音青寶兩人都覺得又新奇又激動。

陸昭菱想著自己那個包袱,輕歎了口氣。

身上這套衣裳可能本來是給陸昭雲的,對於她來說有點寬鬆,她穿著也嫌累贅。

“把銀子收著,青寶先吃東西吧,青音再陪我去院子裡逛逛。”

撿銀子可不拘聽暖樓。

“是。”

青音又有些隱隱激動,她們在王府長大,眼界也高,七十兩不算什麼,但是,陸昭菱是這樣找到的,她覺得很好玩。

聽暖樓出去有一小片花地,現在正是花季,開得姹紫嫣紅。

再過去一點是一座小假山,假山一側長著幾叢紫竹,後麵是幾株茂盛的樹木,樹下鋪著青石板,通往一個小八角亭,亭中的石桌椅。

景致都很不錯,怪不得她住進了聽暖樓,陸昭雲她們都很嫉妒很憤怒。

青音扶著她慢慢走著,還不等陸昭菱再找到什麼,陸夫人帶著好些人迎麵而來,看起來氣勢洶洶的。

“小姐,她們又來找麻煩了。”青音皺了皺眉。

“沒事,也省得我去找她。”

陸昭菱站住了。

陸夫人帶著人到了她麵前,揚起手就要朝她的臉扇過來。

青音臉色一變,立即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夫人這是乾什麼?”

“你竟然敢攔我?”陸夫人憤怒地瞪著青音。

“我們小姐還傷著,也沒做什麼,夫人一句話不說就準備動手,我自然得攔。”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陸夫人甩開了她的手,“原來還以為你是晉王派來的大丫鬟,誰知道賣身契都給了陸昭菱,那你們現在也是我陸府的下人,你們的主子是誰可要搞搞清楚!”

青音還沒有說話,陸昭菱輕笑了起來。

她好像一點都沒把陸夫人的憤怒放在心上。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我回了陸家,每個月該給我的例銀,四季的新衣,丫鬟的例銀,還有屋裡的炭啊茶水啊之類的,怎麼不見人送來?”

陸夫人沒想到她竟然有勇氣直接討要,眼裡冷光閃過,突然想到了陸明交代她的事。

“既然你要說這些,那我就跟你算一算,省得你以為家裡這麼多年都欠了你。”

陸昭菱看著她,示意她說下去。

“當年送你回鄉下,是因為道長說皇城氣運重,你命格輕,承受不住,留在京城可能會夭折。這可是為了你好。”

陸夫人打量著她,神情嘲諷,“說白了,命輕就得賤養著。”

小姐命輕?

青音雖然不懂,但她總覺得陸昭菱看起來就是有福氣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現在已經對陸昭菱已經有了濾鏡。

“你到了鄉下也是三天兩頭生病,你祖父祖母和你三叔一家為了照顧你勞心勞力,你爹每年也送了好多銀子和藥材回去,十幾年來花在你身上的,每年按一百兩算,也得有一千幾百兩了吧?”

要不是陸昭菱有了以前的記憶,她差點信了!

陸小可憐在鄉下可是小小年紀當牛做馬,吃不飽穿不暖,生病也是靠自己熬過來的,好幾次幾乎快被閻王收了小命,可從來沒有收到京城送的銀子藥材。

還有,鄉下老陸家那些人打罵她倒是有,一點都不像親人。

“陸夫人,你們要是真送過銀子和藥材回去,那得把賬算到陸老頭和陸老太他們頭上,我可從來沒有拿過半個銅板。”

陸夫人眼神如刀。

“你個沒良心的,給你吃給你穿,不是銀子?”

嗬。

她在鄉下乾的那些活,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哪怕是去當個丫鬟都能掙到養活自己的錢了,活到這麼大,有他們什麼事?

陸昭菱倒是想了起來,鄉下那陸老三可是打著要把她許給什麼地主老爺換彩禮的,也不知道陸明為什麼會突然派人把她接回京了。

陸家仆人回去的時候怎麼跟陸家老宅的人說的,她並沒有聽到,等她割完草回家,他們就趕著她跟著仆人回京。

一路上仆人也閉嘴不說什麼,她現在都不明白陸明接她回京的目的的是什麼。

他們明明就很討厭她,總不能是因為想念她吧?

這其中肯定還有陰謀。

陸夫人見陸昭菱沒有說話,緩了臉色,忘了自己剛才想打她的,竟然扯出個類似溫柔的笑容來。

“你以前小不懂事,這些不明白也正常,但現在你已經賜婚晉王了,也該懂事一些,不然以後真嫁到晉王府,豈不是要給晉王丟臉?”

陸夫人打量著她,“不是要做新衣裳嗎?都沒問題,娘等會就讓人去請人來給你量身。不過,當年你帶著的那個瓷人,能不能給我?那本來就是我嫁妝裡的東西,那會兒你哭鬨著喜歡,想著讓它陪你幾年哄哄你,才讓你帶去了鄉下。”

瓷人?

這是他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