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一回頭,摩托車已經衝到她身前,狠命朝她撞來!
電光火石間,一雙手迅速推開了她!
“啊!”
女人的慘叫聲響起。
一道倩影被摩托車撞開,倒在地上滾了兩圈。
薑幼被推得也摔在地上,耳朵嗡鳴了一陣,聽見摩托車轟隆隆遠去,她慌忙去看救她的女人。
“喬沐禾?!”
薑幼胸口一震,怎麼會是她?
喬沐禾已經昏迷過去,腦袋流了一灘血。
顧不得想太多,她立即打電話送人去醫院。
……
薑幼在一樓繳了費,喬沐禾在三樓急救,她上去時碰到了警察。
薑幼報了警,警察過來了解情況。
“肇事司機跑了,我們還在追蹤,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
做完筆錄,警察便先走了。
這時,病房裡傳來尖銳的嚎叫,整個走廊都能聽見。
薑幼皺了皺眉,推開門進去。
喬沐禾穿著病號服,頭上纏著紗布,坐在病床上,拿著鏡子顫抖哀嚎,“我的臉,我的臉破相了,怎麼辦,嗚嗚嗚……”
喬沐禾後腦勺縫了四針,額頭上有塊指甲蓋大的磕傷。
薑幼走到床邊坐下,“醫生說隻是輕微腦震蕩,沒傷到要害,你額頭上的擦傷……”
薑幼看了一眼,“大概一周就能好。”
哪知喬沐禾更激動了。
“你懂什麼,我作為一個公眾人物,最珍貴的就是臉了!這張臉要是毀了,以後我還怎麼拍戲!”
喬沐禾眼淚婆娑,“要不是為了救你,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才接的新戲,就這樣黃了,嗚嗚嗚!”
薑幼默了默,“你為什麼會救我?”
喬沐禾從小跟她不對盤。
“早知道是你,我才不會救,你還好意思問!”
喬沐禾沒好氣地放下鏡子,眯起眼看著她,“薑幼,我救了你一命,你不感激我嗎?”
喬沐禾人不怎麼樣,但確實是救了她。
薑幼抿了抿唇,低聲說,“謝謝。”
“哼,一句謝謝就行了?”
“你想怎麼樣?”
喬沐禾理所當然,“我接的電影片酬十五萬,現在黃了,這個損失費,你得補償我吧?”
“再加我住院期間精神損失費和營養費,零零總總加起來,你就給我二十萬吧。”
她說得輕巧,好像這本來就應該的一樣。
薑幼卻皺起眉,看向她的腦袋,“你這傷,讓我補償二十萬?”
薑幼是性子軟,但不是傻。
“喬沐禾,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你索要的這些費用,不是應該找肇事司機賠?”
她報了警,把喬沐禾送來醫院,承擔了全部醫藥費,已經儘到了她的義務。
喬沐禾一看薑幼不想負責,目光格外淩厲,“薑幼,你搞清楚,如果不是我,你早已經被碾在車軲轆之下了!你還能坐在這裡,毫發無傷的跟我說話?!”
薑幼理虧,臉上卻沒有多餘的表情,“我沒說不補償,但二十萬,我沒有這麼多……”
她話還沒說完,喬沐禾發出一聲譏諷的冷笑,“人家答謝救命之恩,五十萬都是少的,我隻是讓你給點營養費和損失費,你還跟我討價還價?!”
喬沐禾氣勢咄咄逼人,一點也不像受傷的人。
喬沐禾什麼嘴臉,薑幼都看在眼裡。
她小臉依舊淡靜,不緊不慢道,“喬沐禾,出於人道主義,你救了我,我的確應該報答你。”
“但你獅子大開口,以此要挾我給你二十萬……你該不是最近缺錢了,靠見義勇為來圈點錢?”
薑幼毫不客氣的戳穿她。
喬沐禾表情一滯,眼珠子心虛的轉了轉。
“薑幼,我是這次事故的受害者,我替你挨了疼,你還跟我說這種話!”
“你還真是白眼狼!”
“嗚嗚嗚,我總不可能白挨疼吧,我的損失誰來承擔?!”
喬沐禾見說不過薑幼,開始耍無賴,在床上哭鬨起來。
“早知道你這麼沒良心,我就不救你了,把自己害成這副樣子,我真是好心沒好報!”
“目前這段時間都拍不了戲了,我爸還欠了一屁股錢,我乾脆死了算了!”
整個病房裡都是她尖銳的叫聲。
薑幼被吵的頭都痛了。
“喬沐禾,你彆叫了,你後續的醫藥費我幫你出,你的營養品和近期生活費,一起算在裡頭,我給你兩萬塊的答謝金,感謝你這次救了我,這下可以了吧?”
被奇葩親戚纏上確實挺麻煩的。
薑幼隻想快點把喬沐禾打發,把這件事了結,不想跟她再有牽扯。
哪知喬沐禾卻不乾。
“兩萬塊,你打發叫花子呢?”
“我這腦袋可是縫了四針!”
薑幼太陽穴突突的跳,“四萬,看在你向我乞討的份上,一針一萬,可以了嗎?”
“薑幼,你說話可真難聽!”喬沐禾沒好臉色。
“你到底要不要,我這裡隻有四萬塊,你不要我就走了。”
薑幼說著,起身要走。
喬沐禾連忙拖住她,“四萬就四萬,誰讓你是我表妹,我吃點虧算了。”
薑幼聽到這話都有點反胃。
她不想跟喬沐禾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掏出手機把錢轉過去。
“錢給你了,這件事到此結束,你好好養傷。”
喬沐禾收到錢,心裡喜滋滋,想說什麼,薑幼起身就走了。
喬沐禾朝薑幼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嘁,不就是靠男人發達了麼,拽什麼拽!”
……
傍晚。
薑幼回到家就開始洗手做飯,但她腦袋裡一直盤旋著今天下午的事。
總覺得喬沐禾出現在療養院門口很奇怪。
她站在廚房裡出神,身後一道高大的人影靠近。
突然腰上一緊,低沉的嗓音落在耳邊。
“白天出門了?”
薑幼嚇了一跳,鍋鏟從手中掉進油鍋裡,熱油濺到了她的手。
“嘶。”薑幼吸了口涼氣。
她的手立刻被握住,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她身後伸出來,關了火,拉著她的手放在冷水下衝洗。
薑幼抬起頭,男人線條流暢的側臉近在咫尺。
他眉心微蹙,盯著她燙紅的手背,神色不悅,“笨手笨腳,以後不準做了。”
薑幼垂下眸嘟囔,“是你走路不發出聲音。”
“嘖,你這耳朵,地震了都聽不見。”
說著,還動手揪了揪她的耳朵。
薑幼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後背貼著他健壯的胸膛,聽見他呼吸紊亂,心跳也有點快。
總感覺他被嚇到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