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晚書跟溫伯寸步不離的守在急救室門外。
她怎麼也沒想到,隻是提了一下‘任小姐’,厲醫生竟然會那般的情緒激動!
激動到口吐鮮血,甚至於昏厥了過去。
緊盯著一直亮著紅燈的急救室,童晚書焦急萬分。
“二太太,您彆太著急了……您還懷著身孕呢。”
溫伯上前來安撫一直焦急萬分等待中的二太太童晚書。
“溫伯,厲醫生不會出事吧?”
童晚書微聲哽咽,愧疚的自責不已:“都怪我不好,好好的提什麼‘任小姐’啊。看把厲醫生都急成這樣了。”
“唉……”
溫伯也是一聲長長的哀歎。
“對了溫伯,那個任小姐……究竟是誰啊?怎麼厲醫生也認識她的?”
童晚書下意識的問出這個導致厲溫寧急火攻心到口吐鮮血的關鍵問題。
“任小姐她……她是……”
還沒等溫伯回答完二太太童晚書的問話,厲二少便急如火燎的衝了過來。
厲邢一把卡住童晚書的頸脖,將她重重的撞抵在了急救室門外的牆壁上。
震得童晚書的五臟六腑都差點兒移位了。
整個身體都跟著發木得厲害。
可見男人當時的戾氣有多大!
“童晚書,為什麼要在我哥麵前提任千瑤?為什麼!!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暴怒中的男人,狠戾得讓人心驚肉跳。
像是蛻變成了魔鬼,整個人被陰森森的霾意籠罩著。
看不清人的本性,隻剩下魔鬼的駭人。
“說!為什麼要在我哥前麵提任千瑤?!”
男人的嘶吼聲震斥著整個走廊,“童晚書,我哥要是出什麼意外,我一定會拿你抵命!”
童晚書連呼吸都被厲邢這個蛻變的惡魔截止住了,她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隻能無聲的承受著男人的憤怒,流下了委屈又悲痛的淚水。
“二少爺,二少爺,你快鬆手啊。二太太還懷著身孕呢……你可不能傷著她啊。”
溫伯連忙上前來替童晚書求情。
“懷我的孩子?她也配?”
厲邢一個甩手,直接將童晚書推搡到幾米開外,重重的摔在了冰涼的地麵上。
“二太太,二太太。”
溫伯驚慌的上前來攙扶起摔在地上的童晚書,“太太你沒事吧?”
童晚書劇烈的咳嗽了好幾聲,才緩過氣來。
厲醫生吐血,她也很自責;
但厲邢不分青紅皂白對她的施暴,實在讓她無法接受。
可無法接受又有怎麼樣呢?
她也不是第一次因為厲溫寧被厲邢這麼對待了。
一想到新婚的第二天,她就被厲邢鬆手丟下懸崖……
這一刻的童晚書早已經心如死灰了!
可為了照顧厲醫生,她還是選擇留在厲家;
但並不意味著那是對厲邢殘忍行為的妥協。
她隻是舍不得厲溫寧如此優秀且卓絕的心外科專家,那般頹廢下去。
所以她才會選擇留在厲家,也算是為弟弟博一個希望。
急救室的門打了開來,童晚書剛要上前詢問厲醫生的狀況,卻被厲邢攔在了門外。
“童晚書,從今往後,不許你再見我哥。”
厲邢丟下這句冰冷且決絕的話後,便獨自進去了急救室。
童晚書站在空蕩蕩的急救室門外,默默的落著淚。
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遭受了那麼多磨難的厲醫生。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溫伯才從一個急救護士口中得知:大少爺厲溫寧雖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依舊處於昏迷狀態。
“那,那我家大少爺他……他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溫伯急聲問。
“這個……很難說。”
護士搖了搖頭,“因為病人的求生意識很弱,甚至於有著輕生的念頭。如果他主觀上不願意醒來,那就遙遙無期了。機體的蘇醒容易,但意識蘇醒比較難。”
“怎麼會這樣?”
溫伯瞬間老淚縱橫,“老天爺,你要折磨就折磨我吧……我家大少爺如此的善良仁愛,又博學優秀,你為什麼要抓著他不放啊!!”
聽到溫伯的泣訴聲,童晚書心裡就更難受了。
好好的自己提‘任小姐’乾什麼啊?
讓厲醫生遭受如此的磨難,童晚書愧疚得真想扇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溫伯才平靜下來。
他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走到童晚書的身邊。
“二太太,我送您先回去吧。您還懷著身孕呢。急不得,也氣不得。”
溫伯知道厲大少現在最上心的,就是二太太肚子裡的大侄兒。
“我沒懷孕。”
童晚書平靜的說道,“我是假孕的。隻是為了騙厲醫生去國外做免疫力治療。”
“什……什麼?二太太您,您沒有懷孕?”
溫伯驚慌的問,“這……這……二少爺知道嗎?”
“讓我假孕騙厲醫生,就是你家二少爺的主意。”
童晚書抿了抿唇,“對不起溫伯,讓你和厲醫生失望了。”
這一瞬間,她突然就不想在欺騙任何人了。
心太累。
累得她受不了。
溫伯沒再接話,而是一個勁兒的抹起了眼淚。
“二太太,我還是送您回去吧。二少爺跟大少爺感情很好……希望您能諒解他對您的粗暴行為。真是委屈您,也讓您受苦了。”
溫伯再一次代替厲二少給童晚書道歉著。
“對了溫伯,您還沒告訴我‘任小姐’究竟是誰?”
童晚書真的很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會讓厲醫生隻是聽到名字,就如此的情緒激動,以至於吐血昏迷?
“任小姐她是……她是大少爺的心上人。”
溫伯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又痛苦的搖著手,“太太,以後您不管是在大少爺麵前,還是在二少爺麵前,都不要再提這個名字了。”
這個任小姐竟然是大少爺厲溫寧的心上人?
其實這也很正常:厲醫生那麼優秀,有女人追求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那,那這個任小姐知道厲醫生生病了嗎?”
童晚書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應該不知道吧。”
溫伯又是一聲歎息,“我家大少爺心氣高,他又怎麼舍得讓自己的心上人知道他得了那種……那種病呢!這會比要了我家大少爺的命還讓他難受的!”
微頓,溫伯再一次落淚:“我家大少爺跟任小姐再也不可能了……這病啊,可把我家大少爺給毀了!事業毀了,愛情毀了……一切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