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湊過去瞅了一眼,微微一怔。
她中午看到的是這條項鏈嗎?
好像不是,又好像是。
因為傅靳夜送自己的那條項鏈款式很獨特,她直覺不會看錯。
但中午溫馨在鏡頭前又隻露出一小節項鏈,一時間,她有些不太確定了。
“琮哥,嫂子,這項鏈有問題嗎?”溫馨一臉好奇。
“沒事,先掛了。”傅靳夜掛了電話。
電話那端,溫馨將手機丟到一邊,勾了勾唇角,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
打開來,裡麵赫然躺著一條和夏初的項鏈真正一模一樣的項鏈。
她早有準備。
買了一條差不多的項鏈來混淆視聽。
所以就算讓她和夏初當麵對質,她也能蒙混過關。
中午夏初看到她戴的項鏈,再加上她的一番模棱兩可的話,夏初一定會很生氣。
認為傅靳夜根本不重視她。
連買個禮物都要彆的女人一起陪同,還買雙份!
根本沒把道歉當一回事。
想來夏初一定跟傅靳夜發過脾氣了吧。
傅靳夜是個高傲的男人,肯定不喜歡無理取鬨的女人。
這樣一來,夏初給傅靳夜留下的隻有小心眼和愛猜忌的印象!
婚姻最怕猜忌。
她會在夏初的心裡種下懷疑的種子。
也會讓傅靳夜一點點對夏初失去好感!
那端,夏初秀眉微擰,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可細想一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想到中午溫馨特意和自己視頻通話。
一開口就先誇自己戴的項鏈漂亮。
總覺得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即視感。
溫馨在故意誘引自己,把注意力往項鏈上麵轉移!
“老婆,現在還覺得我情商低,或者沒有誠意嗎?”
傅靳夜一臉的似笑非笑。
夏初回神,看著男人俊美的臉龐,沒把心裡的懷疑說出來。
因為溫馨是傅靳夜戰友的妹妹,她說什麼,他也不會相信的。
而女人的直覺,讓她覺得溫馨並不簡單。
溫馨……是不是喜歡傅靳夜?
這個認知讓夏初心頭一動。
她也不想這樣揣測彆人。
可之前溫馨故意在她麵前透露,傅靳夜會娶自己是因為她能助他入眠,難道不就是想讓她生氣?
她一生氣,不就會和傅靳夜有隔閡了?
一有隔閡,兩人的感情還會好嗎?
所以,溫馨是想拆散他們?
“老婆,我不介意你吃醋。不過下次你最好直接問我,而不是一聲不吭,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傅靳夜發動了車子,心情因為誤會解除而雨過天晴。
夏初沉了口氣,有錯就認。
“抱歉,我誤會你了。”
是她的錯。
就不該為這些小事傷神。
隨便他有沒有買同款項鏈送給彆的人女人,她那麼在意做什麼?
平靜的語氣,讓傅靳夜原本不錯的心情又飄了起來。
小女人對自己的態度還是很疏離啊。
想來還是因為自己騙了她,讓她對他不再似從前那般信任。
想要重新取得她的信任,讓她成為自己的小嬌妻,有點任重道遠。
不過沒關係,哪怕追妻火葬場也行。
隻要她會吃醋,說明她還是在意自己的!
傅靳夜一番思忖,岔開了話題。
“你下午和汪虹去醫院了?”
“你怎麼知道的?”夏初道。
“阿謙去醫院接張心瑤下班時看到了你。”
傅謙去接閨蜜下班了?
看來他還真要追求閨蜜啊。
夏初的注意立刻轉移,不自覺彎起了唇角。
見傅靳夜看過來,她斂了笑意,說起了正事。
“有件事要和你說一聲。”
“你說。”
“下個月要舉辦的珠寶展,林溪蘭找了代筆,想通過不正當的競爭手段拿下合作案。”
聞言,傅靳夜黑眸微眯,“你怎麼知道的?”
“汪虹和我說的。”
汪虹?
傅靳夜眼裡掠過意外,“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夏初解釋:“林溪蘭開了個珠寶工作室,一直在挖牆腳。因為你幫汪虹搞定了孩子上學的事情,所以她現在成了我們的人。”
我們的人。
幾個字,很好的愉悅了傅靳夜。
他微一挑眉,不吝誇讚,“我老婆不愧是總裁夫人,有勇有謀。”
夏初沒理會他的彩虹屁,繼續道:“我和她一起去醫院見了林溪蘭找的代筆,現在我們已經說服了她,會在珠寶展上出麵指證林溪蘭。不過那個女孩的父親生病住院了,治療需要一大筆費用,我……”
“我來出。”
沒等夏初說完,傅靳夜就接了話。
夏初點頭,本來這費用就應該他出。
畢竟她也是為他的公司辦事,總不能還要自己貼錢吧?
“還有,女孩家境貧困,但很有設計天賦。我在她麵前放了大話,說會資助她上大學,等她大學畢業後就讓她來傅氏珠寶上班。你不會怪我扛著你的大旗在外麵招搖吧?”
聞言,傅靳夜勾了勾唇角,“你是總裁夫人,你想怎麼招搖都行。”
頓了頓,他突然想到什麼,問道:“不過剛剛在設計部,你為什麼要說我是阿謙的助理?”
夏初抬手理了一下秀發,平靜開口。
“我就是一個帶著三個孩子的單親媽媽,要是讓他們得知堂堂傅氏集團的總裁,和我這樣的女人結婚了,指不定在背後怎麼編排你。我可不想傅氏集團的股市因為我而動蕩。”
想來當初他會隱瞞身份和她閃婚,也有這樣的考慮在裡麵吧。
一個集團的繼承人,娶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單親媽媽,公司的董事會肯定會揪著這件事不放的。
“老婆,你想多了。股市就算有動蕩,也不會是因為我娶的人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你是擔心這些,完全沒必要。”
傅靳夜鄭重開口。
夏初把他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我覺得現在就挺好,低調一點,日子過得太平。”
傅靳夜看她一眼,薄唇輕抿。
很顯然,這是不信任他的表現。
又或者說,她是不想與他共進退了?
心口有些悶。
都是自己犯了錯!
能怪得了誰?
車子平穩前行。
夏初見他沒往家的方向開,一臉疑惑。
“去哪裡?”
傅靳夜收回心神,沒有直接說去參加酒局,而是拿傅謙當擋箭牌。
“有個酒局,原本是阿謙去的,她說要給小寶找媽,就讓我去了。你陪我一起去吧。”
他這樣說了,就算小女人不樂意,也會看在傅謙的麵子上一起的。
果然,夏初沒再吭聲。
傅靳夜開車來到雅廚。
下了車,夏初隨他一起朝訂的包間走去。
快到的時候遇到了今天請客吃飯的客戶。
見傅靳夜到了,正在打電話的客戶連忙收起了電話,笑臉相迎。
“喲,傅總來了!”
“錢總。”
傅靳夜和他微一頷首。
錢森四十多歲,腆著一個啤酒肚,一雙精明的小眼睛落在夏初身上,頓時眼前一亮。
“傅總,這位是……”
傅靳夜側頭看夏初,“她是……”
“你好,我是夏初,傅氏珠寶的首席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