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叫聲,夏初抬眸。
見是傅靳夜,頓時眼前一亮,快步朝他走去。
“阿琮,你怎麼進來了!”
她臉上的笑意透著一絲意外和喜悅。
沒有慌張和心虛,坦然的樣子不作偽。
傅靳夜原本淩厲的目光柔和了幾分。
“說好了來接你的,不希望我進來嗎?”
“怎麼會呢!”
夏初嬌嗔,隨後看向慢幽幽走過來的陳楚淮。
“阿琮,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影帝陳楚淮。淮哥,這是我老公阮縛琮。”
她叫他阮縛琮,而不是傅靳夜!
她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老公的真實身份?
陳楚淮微一揚眉,朝傅靳夜伸出了手。
“你好。”
傅靳夜麵色淡淡,伸手和他握了握。
另一條健臂攬著夏初的細腰,將她緊緊攬在身側。
一副捍衛主權的男主人架勢。
兩人握完手,傅靳夜也沒多廢話,而是對夏初說:“走吧,回家。”
夏初原本就準備走了。
因為不想在林溪蘭的地盤玩,於是點點頭。
“淮哥,我們先走了。”
“不再玩一會兒?”陳楚淮問道。
“不了,孩子們還在家等我們吃飯。”
沒等夏初開口,傅靳夜就迸了一句。
陳楚淮看他一眼,對上他冷沉的眸子,聽出了他話裡的深意。
還特意拿孩子說事。
暗示夏初是有婦之夫麼?
這個傅靳夜,看起來對夏初占有欲十足。
可他為什麼不表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送送你們。”
“不麻煩了。”
傅靳夜淡聲拒絕,攬著夏初就走。
陳楚淮看著他沒走前門,而是出了宴會廳的後門進了後花園。
路燈暖黃,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陳楚淮靜靜地站在窗邊,看到兩人突然停了下來。
女人仰頭看著高他大半個頭的男人,似有些疑惑。
男人抬手,撫上她的秀發,似乎在替她拿掉什麼東西。
隨後,他捏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夜靜謐,時間似乎都停止了一般。
路燈下的男人女人相擁親吻的畫麵,是那樣的唯美而浪漫。
陳楚淮唇角輕揚。
這個傅靳夜,到底是情到深處不自禁,還是知道自己在看著他們,而故意做給他看的?
如果是後者……
陳楚淮輕笑一聲,沒想到傅靳夜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麵?
“楚淮,怎麼一直站在這兒不回宴會廳?”
身後傳來陳世輝的聲音。
陳楚淮回頭,收斂了笑意。
“堂伯,找我有事?”
“那個夏初走了?”
陳世輝朝窗外看了一眼。
此時傅靳夜已經攬著夏初朝前走了。
他隻看到了兩人的背影。
下午的時候他在傅氏總裁辦見過傅靳夜一麵。
雖然覺得此時傅靳夜的背影有點眼熟,不過他並沒往傅靳夜身上想。
“她老公來了,把她帶走了。”陳楚淮道。
陳世輝看著他,“楚淮,你也知道夏初是有老公的?我還聽說她未婚先孕,這樣私生活不檢點的女人,你最好離她遠一點,畢竟你的身份不是普通人,彆被她連累了。”
聞言,陳楚淮的臉色淡了幾分。
“堂伯,是不是林溪蘭在你麵前嚼舌根了?她一個插足彆人感情的小三,有什麼資格對彆人說三道四?”
他說話有些衝,一副維護夏初的架勢。
陳世輝眉心蹙了蹙,“是夏初告訴你,阿蘭插足她的感情了?楚淮,你可彆被她給蒙騙了!”
“剛剛阿蘭已經跟我解釋過了,她並沒有插足夏初的感情。是夏初自己私生活不檢點,被人搞大了肚子,她未婚夫才不要她的。”
“阿蘭也是在夏初和她的前未婚夫分開後,才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
陳楚淮麵色清冷,“堂伯,我沒有被她蒙蔽。夏初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反而是林溪蘭,堂伯,你和她才剛認識不久,對她並不了解,最好不要聽信她的一麵之詞。”
聞言,陳世輝擺擺手,不以為意。
“阿蘭是我故友的女兒,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我都會護著她,不讓任何人欺負她。既然她和夏初不對盤,那以後兩人就少來往吧。我陳世輝的乾女兒也不缺她一個朋友。”
兩人各執己見,都是一樣的執拗,想要維護他們想維護的人。
陳楚淮皺了皺眉,有些疑惑。
“堂伯,你常年在海外發展,在國內的朋友應該不多。到底是什麼樣的故友,讓你對他的女兒這般照顧?”
陳世輝歎了口氣,“這個故友是我的初戀,當年是我負了她啊。”
初戀!
原來如此。
初戀是最難忘懷的。
就如他……
陳楚淮想到往事,眼裡閃過一絲痛色。
“楚淮,你那麼維護夏初,難道你們倆一早就認識?”陳世輝問道。
陳楚淮壓了壓心口的痛意,沉默一瞬道:“四年前,她曾在那場意外中救過可欣。”
聽到這話,陳世輝微微一愣,瞬間恍然大悟。
自己這個堂侄的事情,他聽陳楚淮父母提過。
陳楚淮原本有個情投意合的女朋友叫楊可欣。
沒想到四年前一場意外,毀了她的大好人生。
最後得了抑鬱症自殺了。
自此,自己這個原本性格開朗陽光的堂侄,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除了工作,他對任何事情任何人都很冷淡。
所以剛剛見陳楚淮那麼維護夏初,他還以為是堂侄新交的女朋友。
卻原來,他隻是愛烏及屋。
因為夏初救過楊可欣,堂侄才這樣維護她。
看著陳楚淮落寞孤寂的神情,陳世輝拍拍他的肩膀,勸了一句。
“楚淮,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要繼續下去。你還年輕,彆一味沉浸在痛苦之中。世界上的好女孩多的是,你還是趕緊找個好女孩結婚,彆讓你爸媽擔心了。”
陳楚淮看他一眼,“堂伯,我要向你學習,做個不婚族。”
陳世輝失笑,“你這孩子,怎麼好的不學學壞的?”
陳楚淮探究,“堂伯,你是因為忘不掉初戀,這才一生不娶的嗎?”
“也不全是。”
陳世輝道:“年輕時也談過一個,不過那個女孩因為我,成了權利的犧牲品,被我的對家殺害了。從那以後,我就不想再將無辜之人牽扯進來了。”
“而且商場如戰場,我天天處在爾虞我詐中,精神壓力大,逐漸就失去了結婚的興趣。”
陳楚淮懂了,“一個人過,其實也挺好的。”
陳世輝笑道:“你可彆被我影響啊,該結婚還是得結婚。俗話說:年輕夫妻老來伴啊。”
陳楚淮笑笑,沒有作聲。
能一起相伴到老的,大多情投意合。
而和他情投意合的女孩,已經長埋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