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喝酒打牌還罵娘(1 / 1)

見護衛們遲疑,齊仙官氣結。

但秦瑤對他有解圍之恩,而劉季又是她丈夫,麵子還是要給。

便強忍怒色,提醒劉季該有的謝禮他不會少了他的,讓他不要再提做自家師父弟子這種無理的要求。

劉季才不管他,這小屁孩說了不算。

隻眼巴巴看著從頭到尾就沒開口,任憑自家徒弟炸毛,一直喝粥看戲的公良繚。

齊仙官篤定師父不會看上劉季這種這種混不吝的鄉野村夫,十分自信的挺起胸脯。

公良繚不緊不慢喝完粥,把粥碗放下,這才抬起眼來看身前這一大一小,掩下眼底的戲謔,開口:“你們”

“劉季!”

帳外突然響起一道寒氣森森的質問:“我讓你做的早飯呢?!”

帳內所有人齊刷刷看向緊抓公良繚衣袖不撒手的劉季,就見剛剛還死皮賴臉的人,如臨大敵一般迅速撒開手,提起礙事的儒生袍衫,朝帳外衝了出去。

速度之快,隻能瞧見一抹殘影,生怕慢了半步,就要遭遇什麼塌天大禍。

公良繚隻覺眼前疾風刮過,再一睜眼,人沒了,樂子也沒了。

帳外傳來劉季努力又討好的聲音:“娘子,早飯在這呢,這呢!鍋我拿到石頭兄弟這邊一起跟著他學廚藝,大骨頭熬著呢,孩子們起了沒?”

“哦哦,起了呀,我這就把早飯盛出來,娘子你多吃點,吃飽了咱們就出發。”

“不過娘子你生氣的樣子最好看了”

齊仙官一挑眉,沒想到劉季也是個懼內的。

他原以為劉季對師父已經諂媚到讓人厭煩,沒想到,在妻子麵前的他居然這麼的卑微。

真是解氣又好笑!

師父最討厭沒骨氣的男人了,想到此處,齊仙官立馬去看師父他老人家的神情。

原以為師父會露出嫌惡的神色。

萬萬沒想到,師父他的嘴角居然微微上揚,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

不可能!

一定是他看錯了!

齊仙官使勁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重新朝師父的臉上看去,嗯,陰沉漠然,藐視一切,這才是他認識的師父,剛剛果然是看錯了。

拍拍胸口,小少年暗暗鬆了一口氣。

道觀院牆角落。

秦瑤一家六口圍坐在帳篷門口吃早飯,一口烤餅一口大骨湯,味美鮮香。

三郎喜歡吃軟的,就把烤餅撕碎倒進湯裡,用木勺大口大口往嘴裡送,吃得滿頭是汗,看著都讓人覺得香噴噴。

“你去那邊乾什麼?”秦瑤低聲問。

劉季啃著烤餅,眼睛卻盯著對麵帳篷,眨也不眨。

劉利和丁適剛剛想要拜見公良繚,但沒能入內,這讓他感覺自己能拜大儒為師的希望非常大。

“咱們救了他們,總不能白救,我自要去討些好處的。”劉季小小聲嘟囔道。

秦瑤瞪了他一眼,正想說做人不要太貪,人家齊仙官已經說了會給謝禮,差不多得了。

就聽見劉季繼續嘟囔,“這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儒公良繚,我若是能拜他為師,還愁考不上科舉嗎?”

秦瑤緩緩將最後一塊烤餅放入口中,偏頭,難以置信的看了劉季一眼,是她格局小了!

她還以為劉季隻想要些金銀黃白之物,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樣的想法!

“你去,幫著老人家收拾下東西,沒點眼力見的東西。”秦瑤果斷將蠢蠢欲動的劉季推了出去。

劉季受寵若驚,手裡端著的湯碗差點抖掉,趕緊放下,指著自家這些還沒收拾的帳篷、車廂、鍋碗瓢盆啥的,“娘子,咱們家還沒收拾呢,我丟下你一個人這不太好吧”

嘴上是這麼問,但左腳已經往後邁了一步,隨時轉身準備到對麵去。

看到秦瑤拍胸脯說這邊交給她之後,半秒都不帶猶豫的,“哈哈”笑著朝對麵走了過去,見縫插針的搶著能靠近公良繚的活來乾。

劉利在一家六口旁邊目睹全程,瞅瞅劉季,又看看笑著起身主動收拾鍋碗瓢盆,非常支持劉季的秦瑤,暗暗握緊了拳頭,隻恨自己臉皮太薄。

不過秦瑤要乾的活並不多,大郎兄妹四個吃完了早飯,便把鍋碗瓢盆什麼的拿去泉邊洗乾淨了。

且行李一起床便都各自收拾好,這會兒往車廂裡一塞,再把帳篷一收,馬兒牽出來架上馬車,完事。

日頭漸漸上來了,見秦瑤已經收拾好,丁家和劉利主仆也加快了動作。

齊家那邊,人手眾多,早就搭好了馬車,收好了帳篷,隻等主子吃完早膳便能啟程。

等到太陽光完全灑下來,幾家都已準備妥當,一起出發。

齊家走在最前,隨後丁家,然後才是秦瑤劉利兩家。

他們這一行人,馬車五輛,人數三十多,看起來就不好惹,一路上遇到的流民再也沒有膽量圍上來搶食,頂多有個彆抱著孩子、扶著老人,上前乞討。

劉季是打從被秦瑤派出去後,就沒回自家馬車,從出發開始,就擠到了公良繚的馬車上。

他找的理由也是無懈可擊。

“先生挺喜歡我伺候他如廁的,這一路上也不便停下,護衛兄弟們,你們隻管護好先生安全,餘下的便交給我來吧。”

劉季說這話時,一副能伺候先生如廁我人生就圓滿了的自豪模樣,就連齊仙官都覺得要是拒絕了他,對這個沒見過大世麵的鄉野村夫來說,有點過於殘忍。

畢竟,他隻是想伺候先生如廁而已,他又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於是,劉季便坐到了公良繚的馬車上。

這一路上,劉季爽朗的“哈哈哈”聲時不時就從馬車內傳出,偶爾還能聽見幾聲公良繚明顯是憋笑的咳嗽聲,惹得眾紛紛側目,好奇他到底和先生談了什麼。

等到午休時,劉季才從車廂內下來片刻,把自家人要吃的午飯準備好了,又繼續回到車廂上伺候公良繚。

走前,劉季湊到秦瑤耳邊,神神秘秘的跟她分享,“娘子,你知道先生為什麼有個奇葩狂士的稱號嗎?”

可能是劉季剛刷完馬桶,秦瑤感覺他靠近都有股怪味兒,強忍閃躲的本能,憋著氣問:“為什麼?”

劉季被秦瑤嫌棄也不是一兩回,並未多想,嘿的賤笑兩聲,才答:“公良繚他喝酒打牌還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