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明目張膽的威脅(1 / 1)

林宜知這句話說完,成功將屋子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精神有問題?”鄂仁指著地上同樣不敢置信的林玉書道:“你說他!?”

他可是大學教授,讀書多的人怎麼可能精神會出現問題!

林宜知俯視著正怒視自己的林玉書,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不是他精神有問題,怎麼會編排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妻子是彆人的情人。”

“如果不是精神有問題,他怎麼會自己告發自己家,你們見過自掘墳墓的人嗎?”

鄂仁身後的人齊齊搖頭。

“他真的是精神有問題,他如果精神沒有問題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林宜知看著林玉書的目光裡滿是威脅,“他不僅會眾叛親離、無依無靠,我媽媽在首都和農場救治過的病患也不會放過背刺過自己恩人的人。”

林宜知盯著林玉書的雙眼,“你沒辦法活著離開農場,你會死在這裡。”

林宜知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句都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進林玉書的耳朵裡,鑽進他的腦袋,紮進他的心裡。

林玉書眼中的憤怒變成恐懼,王妍心救治過得人太多了,他們能提前離開首都就是托了王妍心之前救治過的人的福。

而鄂仁聽完覺得有些不對勁,尤其是林宜知在最後說的那些話,越品越不對。

就在鄂仁想要繼續詢問的時候,外麵突然有人喊道:“請問這裡是林玉書同誌的家嗎?”

林玉書一聽到外麵有人找自己,嚇得立刻抱住腦袋往旁邊的房間裡跑去。

一邊跑,他還一邊喊:“他不在!林玉書不在!!”

林宜知看著林玉書驚慌失措、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諷刺。

她看著眉頭緊蹙的鄂仁攤手道:“這樣還不明顯嗎?他真的精神有問題。”

鄂仁麵色不好深呼吸一口氣,眼看著就要拿到證據立功,他不想就這麼離開。

“嫂子。”

秦雨升穿著一身軍裝走進來,挺拔的身姿在穿過鄂仁這群人進來時,猶如鶴立雞群一般。

“什麼情況啊?”

秦雨升冷臉說話的時候還是很有威懾力的,這不剛走進來鄂仁那群人齊齊地立定站好。

秦雨升冷眼看著鄂仁那群人對林宜知道:“這是來找茬的?”

鄂仁等人看秦雨升這氣勢,咽了一下口水剛要解釋,就聽到林宜知笑道:“是來幫忙的。”

遠水救不了近火,鄂仁這群人就是農場的地頭蛇,即便秦雨升暫時壓製住,等他離開吃虧的還是他們。

鄂仁連連點頭,“對,沒錯,我們是來幫忙的!”

秦雨升盯著鄂仁等人問道:“幫什麼忙?”

鄂仁被秦雨升盯得腿都要軟了,就在他怎麼都找不到借口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林承誌突然道:“我家的屋頂漏了。”

“對對對,我們就是來幫林家修屋頂的。”

說完鄂仁立刻招呼著自己身邊的人出去,借口拿梯子拿麥杆啥的跑了個精光。

堂屋隻剩下林宜知三人時,秦雨升道:“嫂子,要不要幫你去農場招呼一聲?”

林宜知搖頭,雖然離開東北的時候齊巍山說有什麼忙儘管對他的戰友說,但人情越用越少,還是用在刀刃上比較好。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還有,你怎麼回來了?”

秦雨升笑道:“是這樣的,最近我都有時間,你什麼時候走提前和我說一聲,我來送你。”

林承誌聽到這句話眼巴巴地看著林宜知。

以前他也沒覺得自己和家裡的兄弟姐妹有多親近,但是林宜知來了之後,林承誌莫名地覺得自己有了依靠。

尤其是剛才鄂仁想收拾他,林宜知卻站到他麵前的那一刻。

那瞬間林承誌真的好想哭,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麼護著了。

“姐?”

林宜知聽著林承誌喊自己的聲音,對秦雨升道:“後天早上八點吧,麻煩秦同誌了。”

林承誌聽林宜知說完滿臉失望,這麼快就走嗎。

“嫂子客氣了,那到時候我在農場門口等你。”

林宜知笑著點頭道:“好,我們送你。”

林宜知拽著林承誌送秦雨升出農場時,不少人看到林承誌和秦雨升說話親密的樣子,然後紛紛猜測林承誌和部隊那邊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而沒走太遠的鄂仁看著林承誌還有林宜知的身影,氣得一腳踢在旁邊的石頭上。

結果這石頭是長在地上的,鄂仁一腳上去痛叫一聲抱著腳跌坐在了地上,血浸染鞋子流了一地。

鄂仁的慘狀林宜知他們暫時還不知道,兩人把秦雨升送出農場之後,林宜知並沒有急著和林承誌回去。

“你爸是怎麼回事兒?”

以前林宜知還會和原主一樣叫林玉書爸爸,後來因為換親的事情,林宜知改叫林玉書叔叔,現在倒好,稱呼直接變為“你爸”。

林承誌也沒有在意林宜知的稱呼,他苦笑道:“他被擊垮了。”

“從人人尊敬的大學教授變成一個早出晚歸鏟牛糞都會被侮辱的人,他……沒挺住。”

林承誌是親眼看著自己父親從反抗到妥協,即便後來因為王妍心成了農場的醫生後針對他們的人少了很多,但林玉書還是回不到之前的狀態。

他的狀態越來越不好,在家裡憤世嫉俗,在外麵唯唯諾諾。

林承誌是一點一點看著他垮了,看著他一步一步變成自己最討厭的人。

尤其是當林玉書為了那個所謂的虛無縹緲的名額去舉報自己母親的時候,林承誌感覺自己從小到大的世界觀一下子崩塌了。

一向恩愛的父母開始天天吵架,一向被林承誌視為君子的父親,卻反手背刺了自己母親一刀。

“當時我和你打完電話回家的時候,媽媽和他又吵架了,當天晚上……”林承誌的聲音顫了一下,“媽媽的病情就加重了。”

至於他父親說的那些更難聽的話林承誌沒有對林宜知說出來,他能感覺到林宜知現在對自己父親的厭惡,他不想再增加這些厭惡。

但林宜知聽到病情加重這四個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即便王妍心有了求死的心,那林玉書也起了推動的作用,或者說,更堅定了王妍心求死的意誌。

林宜知死死地攥住自己的拳頭,明明她在信裡告訴自己不要相信男人,可為什麼她還要為了這些不負責的臭男人斷掉自己的生路。

他們憑什麼,他們又有什麼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