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們的,你以為我不想嗎。”
隔著十萬八千裡呢,人坐在京城,都能猜中梁軍的蹤跡,若是以往,他蕭錦就是爬,那也要爬去京城把薛岫拖過來坐鎮。
可如今,蕭錦遙望著遠方漆黑如墨的夜色,看著漆黑的夜空中突然閃亮的一顆繁星,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那人,居廟堂之上才是件好事。
第98章
◎ 夜半時分,涼風襲來。
薛岫還未睡下,他正在等,等白玉京的消息。
◎
夜半時分, 涼風襲來。
薛岫還未睡下,他正在等,等白玉京的消息。
燭火跳動著, 發出劈啪的響聲, 風吹進來, 吹得燭火不停搖曳著,滾滾蠟油順著柱身緩緩滑落。
薛岫瞟眼過去,拿去旁邊的書再次翻閱著, 打發著夜裡的涼寂, 腦中思索著白日裡公文上的內容。
放在桌上的通靈器閃爍了兩下,薛岫餘光瞟過去, 看到通靈器上浮現的身影後, 他才放下手中的書,端坐在那,問道:“如何?”
白樂天的身影被擠開, 蕭錦的大臉湊過來, 眼中帶著喜意,笑道:“果真被你猜中了,那群人真走羊腸小道上來,想要偷襲我們,可惜都是些嘴硬的,不願意招待。”
蕭錦摸索了一二, 從旁邊拿出從那群人身上繳過來的利爪, 放到薛岫的眼前,讓他看得清楚, “他們用這些東西爬上來的, 是個好用的物件。”
隻是, 想要做出這個利爪,可不是一日兩日能出來的,拿到這個利爪的時候,蕭錦是有些疑惑的,想不通梁軍在兩三個月,就想從羊腸小道偷襲,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薛岫看著那利爪,眼神微凝,他蹭的一下站起身。
看著這一幕的蕭錦還有些懵,就聽到薛岫說:“等著,我現在進宮。”
什麼等著?
蕭錦還沒有搞明白,就見薛岫拿著通靈器離開,他現在什麼也看不到,但能聽到聲音。
一刻鐘後,薛岫坐上馬車,這時他才拿出通靈器,壓低聲音道:“你等會隻需在陛下麵前拿出那副利爪,彆的你無需多言。”
蕭錦眨眨眼,他垂眸看著自己拿出來的利爪,眼裡的欣喜漸漸變為凝重,他緊繃著臉緩緩點頭。
看著他這幅模樣,薛岫心底也是有幾分欣慰的,但看蕭錦迷糊看不出其中的含義後,微微歎氣,小聲解釋道:“梁國可會在兩三個月前想著從羊腸小道偷襲。”
蕭錦搖搖頭,這是件很沒有利益的事,而且,兩三個月前,正是三國宴會,那時候梁國哪有膽子。
“所以?”
“這件利器絕不是兩三個月前製作的。”
經過薛岫這句話的點撥,也不是特彆蠢的蕭錦瞬間明悟其中的含義,瞪大瞳孔,眼裡含有著震驚。
“你的意思是他們不需要兩三個月就能做好這件東西?”
薛岫點點頭,臉色凝重。
蕭錦瞬間仰頭看著房梁,平緩自己過於驚訝的內心,神色中還帶有點懼怕,是的,懼怕,他想不到,若是薛岫不在當場,若是他們未曾抓捕到那群賊人,他們沒有繳獲這利器後,他雲國會是何等的下場。
定會被梁國的虎狼之師廝殺殆儘,國破家亡。可是,一想到梁國手中有這等技藝,蕭錦的腦中還是閃過怎麼可能的念頭。
怎麼可能呢。
梁國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又在擔憂,雲國如何對付梁國,靠他們落後的技藝,用人命去填嗎?
這一切都未在蕭錦的臉上浮現,他隻是眼光閃了閃,略帶點沉重的心情放下手中的利刃後,斟酌著開口問道:“薛岫,有辦法嗎?”
如同他曾經因江心柔的事情拜托薛岫一樣,如今,他又要詢問薛岫,到這一刻,蕭錦真的感受到一股無力包圍著他。
“絕不能給梁國機會,此戰必要速戰速決,蕭錦,我會遊說陛下發兵,後續的一切都要交給你了,儘快,以最快的速度攻下梁國,絕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時機。”
又看向當透明人的白樂天,薛岫微闔著眼,喊道:“白樂天,有辦法在兵器上銘刻陣法嗎,有辦法提升兵器的堅韌。”
白樂天詫異地睜開眼,他看著薛岫平靜的麵容後,笑道:“薛岫啊薛岫,你果真是適合修煉的好苗子,的確是有這種陣法,但這種陣法銘刻上去,靠我一人,可不能供養你千千萬的大軍。”
“有辦法製作一份模具,重新冶煉。”
“……”
白樂天也繃著臉道:“你此舉是想打造修仙人的兵器嗎?”他說完後,腦內卻不由自主的想著此法的可行性,最終也來了點興趣道:“你若是真想如此,我倒是願意一試。”
白樂天驀然想到,或許他可以帶著一個皇朝的修者殺上去,但這一切,還得看那位新帝,是否願意與仙神一鬥。
薛岫見他同意,手指輕敲兩下膝蓋後,馬車晃動見帶動著帷裳,隨風搖曳著,露出馬車外麵的景色,薛岫透過露出的缺口乜斜一眼天色,昏暗暗的天上繁星閃爍著,月亮格外的明亮,清冷的街道上空無一人,薛岫餘光中看到一抹漆黑的身影一閃而過,等細看時,又什麼也沒有看見。
直到馬車來到宮門,趕車的馬夫已經離去,薛岫從馬車中走出,站在那看著高大的宮牆,瞧不清裡頭的景象,但此時已經更深露重,宮門已經落鑰,想要從正門進入是不能的,沒有手諭,喚醒看守宮門的守衛也毫無用處。
望著這一幕的蕭錦也有些緊張,走到這一步,唯有翻越宮牆進入其中,可這也是大逆不道的罪,若被彆人知曉,薛岫可就危矣。
薛岫望著天上的月色,還有這高不可攀的深宮,也許這是他這輩子乾得最出格的一件事,深更半夜翻越宮牆,若是被捉拿,可是掉腦袋的罪,可時間緊迫,又不得他過多的沉思。
他足尖輕點,正要運用輕功飛躍宮牆的時候,“吱呀”一聲,在這寂靜的夜晚裡十分的響耳。
薛岫足尖微頓,他身子整個都如同定住般,眼神淡漠地看向那敞開的宮門處,宮門隻露出唯有一人能通行的縫隙,漆黑夜幕下一盞燈籠緩緩浮現。
正散發著光芒,薛岫順著那燈籠向手持著看過去,身影瘦小,不同於以往看守宮門的人。
還不等細思這人是誰,那盞燈籠緩緩地抬起,貼近那人的臉龐,露出他那滿是溝壑的臉。
蒼老的眼神,有些混沌,他沙啞著嗓音,宛如破爛的風車,說道:“左相,陛下有請。”
這是一個薛岫從未在趙懷澤身邊見過的人,他眼神掃視著老者,察覺老者內功深厚,已達先天。
他徐步走到老者的麵前,微微頷首,淡漠疏離的瞳孔倒影著老者和燈。
壓下心底的疑惑,他未詢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