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似乎有東西。”
“可你什麼也沒有打到,反倒毀了我的東西,”王玉澤溫聲說著,他上前幾步,撿起地上的玉佩,正要彎腰撿起的時候,他緩緩起身,回眸道:“薛岫,你說得似乎是對的。”
以薛岫的內力,若是扔出他的玉佩,可不會是如此近的距離,也不會像是失了力摔落在地上,有絲絲古怪。
王玉澤微微仰頭,入眼藍天白雲,再無他物,什麼也沒有看見。
“你們兩打啥啞謎呢,”夏無咎也仰著頭,但是他什麼也沒有看見,隻知薛岫將王玉澤的玉佩扔出,以為兩人鬨出矛盾,正不合,想著以後都是要共事的人,他小聲勸解道:“你們兩個可是一條船上的。”
意思很明了,不要內鬥。
“嗯,”薛岫指著天空道:“我方才看到一隻青麵獠牙的鬼,它正張著嘴對著你流口水,舌頭都要伸到你的麵前……”
夏無咎瞳孔微縮,連忙後退幾步,手足無措,不知道放哪,喉嚨吞咽似的滑動下,聲音有些顫抖道:“所……所以……你方才……是在打鬼?”
小眼神亂轉著,想要看看自己的眼前到底有沒有青麵獠牙的鬼怪,但什麼也沒有看到的他,默默向薛岫身後走去,想尋求份安全感。
“是的,那鬼正站在王玉澤的麵前,正踩著王玉澤的玉佩,挑釁的看著我們,眼神很欠揍,”薛岫一本正經說著,清冷的麵容格外的認真,任誰也瞧不出他說的是假的。
連同與他爭鬥許久的王玉澤,狐疑地睜開眼,漆黑如墨的雙眸凝神注視著眼前的景象,在兩人的注視下,微微抬手,帶著些好奇的向前伸著。
看到王玉澤動作的夏無咎,緊緊貼靠著薛岫,扒拉在他的肩膀處,隻露出一雙眼睛,小聲問道:“王三可碰到鬼了?”
薛岫沉吟兩聲,嘴角緩緩勾起,露出淺淺的笑容,眉眼也柔和幾分,“沒有,鬼在他伸手的時候已經跑了……跑到……”
薛岫沒有說話,而是略帶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右側,緩緩抬腳向左側退著,眼神一動不動緊緊盯著右側的方位。
嚇得夏無咎就差哭出聲來,又怕引到鬼,緊緊閉著眼睛,嘴唇無聲翕動著,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死死抓著薛岫的衣服不鬆開手。
“原來你怕鬼。”薛岫垂眸看著死死拉著他的夏無咎,語氣中帶著絲認真,“子不語怪力亂神,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薛岫略微歪頭:“夏無咎,你背地裡做了何見不得人的事,嗯?”
夏無咎沒有回話,而是扯扯他的衣袖,不敢睜開眼睛道:“我什麼也沒有乾,但懼怕這些無形的東西,所以走了嗎?”
他怕惹來那些東西,連稱呼都不敢說出口。
而王玉澤收回手,攏入袖中後,靜靜看著這一幕,又看向空無一物的地方,帶著一點探究,他徐步走到薛岫的旁邊,緩緩道:“所以你方才真的見到鬼了嗎,還是說你隻是說了個笑話。”
第75章 過渡
◎薛家出事◎
薛岫笑笑, 他沒有說話。
王玉澤明悟,也未說彆的,反倒是夏無咎捉摸不透薛岫的意思, 又不敢離開薛岫半步。
等到了晚上, 他蹲在薛岫的床邊, 弱弱道:“你睡吧,我不打擾你。”
“你不必害怕,我說的是笑話, ”薛岫也未曾想到夏無咎居然會害怕到這個地步, 連晚上都要纏著他。
他夜裡不習慣屋內有旁人,他伸手扯著夏無咎的衣領, 緩緩把他拉起來, 拉扯到門邊,鬆手,靜靜看著夏無咎。
手伸向門外, 意思很明了, 請吧。
夏無咎不想離開,他再三確定地問道:“真的是騙我的?”
薛岫無奈瞟他一眼,頷首道:“是的,請。”
夏無咎皮笑一下,又不敢違背薛岫的意願,三步一回頭, 弱小又無助地被趕出門。
薛岫輕闔上門, 以為事情到此結束的時候,他剛給自己倒上一杯茶, 準備喝完茶就入睡時。
“啊——”
慘叫聲突兀地乍然響起。
是夏無咎的聲音, 薛岫放下茶盞, 起身大步向外麵走去,拎著燈籠,在燭火與月光的照射下,向聲音來源的地方走去。
風呼嘯地吹著,靜謐的道路上時不時落下幾片落葉,燭火被吹得搖曳,忽明忽暗,暗地裡的枝丫張牙舞爪地揮舞著。
風聲似有人在低聲暗語。
靜謐的道路上唯有自己的腳步聲。
薛岫:……
他似乎知道夏無咎為何會慘叫了。
但也無法,他還未看到夏無咎的人影,不知道他現在如何,繼續向前走著,看到一處湖泊。
湖泊的旁邊正站著一名白衣女子,烏發隨風飄揚,露出的麵容慘白毫無血色。
看到這名女子的時候,薛岫也微征愣住,懷疑自己眼花,但還是拎著燈籠向那邊走去。
白衣女子正向著他招手,薛岫步伐頓住,眼神落在女子的身後,他緩慢的
地走過去,微微抬起燈籠照看著,冷聲問道:“怎麼了?”
“是你啊,我也不知道無咎怎麼回事,看到我後,死命地跑,失足落入水中,你瞧,他還在水裡撲騰呢。”
是夏四娘的聲音。
薛岫微歎,夏無咎看到夏四娘如此模樣,沒有嚇暈過去都算膽子有些大的,又瞄向水裡不停撲騰的夏無咎。
無奈地飛身過去,踩在水麵上,伸手將夏無咎拎起來,微弱的燭光打在夏無咎的臉上。
慌亂無比的夏無咎微穩定心神,弱弱睜開一隻眼,順著光一點點地向上蔓延,借著月光瞧清薛岫的麵容後,放下心來,拍拍胸脯道:“是你啊。”
又急迫地扯著薛岫衣袖,指著身後道:“薛岫,你想不到我剛剛遇到什麼,真的遇到那個東西了,你可有看見?”
微壓低聲音弱弱道:“她還呼喊我名諱,不會是我陽壽已儘,閻王爺派人來尋我。”
“……”薛岫沉默一瞬,道:“不是。”
薛岫想了想,還是直白地說道:“她好像是你的姑姑。”
“啊?”夏無咎驚疑,他姑姑?!
他姑姑隻有一位,身後那個白衣女鬼是他姑姑,不可能吧。
薛岫不能忍受夏無咎衣服滴著水,動用內力給他烘乾,沒想到,烘乾的那一刻,某人就像個樹懶一樣扒拉在他的身上,乜斜看著夏無咎。
正要冷聲叫夏無咎下來,夏無咎扒拉在薛岫的肩膀處道:“我先回頭看一眼。”
夏無咎回頭,看到那個女鬼正在岸邊招手,嚓的一瞬,搖晃著薛岫的肩膀,哽咽著:“那哪裡像我姑姑,我不會是要死了吧,曾聽聞人死的時候才能看到鬼,方才我在水裡的時候,還感覺到有人捏著我的腳脖子,想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