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默默的躺下。
而另一邊,夏四娘問道:“薑湯薛岫可喝下了?”
夏四娘拉開蓋子,從裡頭到處一個小粒丸扔進碗中,“拿這份要給人喝下。”
“薑湯薛公子已經喝下,”婢女從夏四娘的手中接過小碗。
“好,你先下去。”
夏四娘揮揮手,婢女退下,而她則是一臉欣喜的走向薛岫的院子,擺弄著自己的鬢發,喃喃道:“無咎還說薛岫非同一般人,想藥到他不可能,這不自己一出手,那藥他還是喝下了。”
等她好好感受一番,也好記錄在冊,順便與她的那些好哥哥說道說道。
夏四娘走到薛岫的院子,輕輕的推開薛岫的房門,輕手輕腳的踏進去。
隔著屏風隱隱約約看到床榻上躺著一個人影,捂嘴輕笑,蓮步輕移走向薛岫的方向。
站在床榻邊,遠遠的看上一番,離得近些看著,膚如冷玉,無一絲瑕疵。
連皮帶骨都是那般的完美,若不是活生生的人,那就好了。
夏四娘撇撇嘴,眼神帶著遺憾,她看過後,一點點的附身接近,白皙的手離薛岫隻有一寸的距離,再近一點,就能撫摸上那張麵容,感受皮下的骨頭。
夏四娘都興奮得身軀微微顫抖,隻差一點她就要觸摸上這幅完美的軀殼,她可真是全天下,全夏家最幸福的人。
還不等她高興多久,躺在床上的薛岫睜開眼,目光清冷,淡漠疏離。
第71章
◎薛岫可真是個猛人◎
薛岫冷冷看著夏四娘, 冷聲道:“有事?”
他望著近在咫尺未移開的手指,道:“能否把手拿開,你們在我的薑湯中下藥, 想要做什麼?”
夏四娘驚嚇的連忙縮回手指頭, 不敢相信的看著薛岫, 打著哈哈道:“你沒有喝薑湯啊。”
失算了,還以為人藥倒了,既然人還醒著, 她也不好動手了啊, 夏四娘擺擺手道:“我們這也是關心你們,怕你們來了鏡湖, 吃不好睡不好, 所以想要你們睡個安穩覺。”
“是嗎,”薛岫淡淡的說著,他起身坐在床邊, 目光平淡。
與他對視的夏四娘肉眼可見的慌亂, 望著窗外的天色,一點點的挪動著步伐,嘴裡頭說道:“是啊是啊。”
等離薛岫有一小段距離後,夏四娘連忙跑出門,並說道:“看你睡得正好,想來也住得習慣, 我也就不多打擾了。”
憨笑兩聲, 連忙關上門,溜之大吉。
薛岫靜靜看著她離開, 看著夏四娘關上門, 按了按眉心, 夏家人行事竟如此的荒誕,好奇他的頭骨已經到了下藥的地步,真是……
薛岫也不好說些什麼,他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頭的陰雨綿綿的天,南方多雨,好不容易天晴會又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
雖賞茶聽雨是件雅事,但下得如此平淡,平白無故令人心中有些毛躁不安。
薛岫負手站在窗邊,虛看了會,微微皺起眉頭,看著連綿不斷的雨意,想起鏡湖邊的那條淮河,連通青陽郡,青陽郡又在下遊,多日暴雨,定會引起河堤高漲。
淮河的水儘皆流入下遊,若是河堤被衝毀,青陽十三縣怕是逃不過這次水患。
想到水患,又想起前不久發生的疫症,薛岫感到狐疑的時候,又仰頭看著陰沉沉的天,想要看清那烏沉不堪的天上倒地有什麼。
竟會在一年之間,降如此多的災難於雲國。
薛岫像是想到什麼,他走到案桌邊上,他準備寫信給正在青陽的徐鳳元,為了尚未前來的水患早做準備為妙,若是真有,也有個準備,若是無,那也是一件大喜的事情。
“我觀天象,近日暴雨,更是小雨綿綿,恐憂淮河水漲,青陽地處淮河下遊,若是決堤,定會黃龍過境,需早做準備,疏百姓於高處,以免決堤時,也可棄兩縣於水。”
薛岫寫完後,他在紙後頭蓋上印章,派暗衛送到徐鳳元的手中。
他起身站在廊簷下,看著外頭陰雨綿綿,不放心的打著傘去尋趙懷澤。
在南方,他的話不一定會有人遵守,而徐鳳元也隻是個主蒲,若是有哪個混賬東西,不聽命。
薛岫的冷色逐漸凝重,那簡直是棄萬千百姓的性命不顧。
趙懷澤正在僻靜的宅院內住著,離夏家不遠,隔兩條街的距離,薛岫正要踏進馬車,向趙懷澤的地方趕去的時候,顧韶音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打著把傘喊道:“薛岫。”
薛岫回眸,陰雨綿綿的天氣下,薛岫隻能看到一襲寶藍色長衫,身量不高的少年向他奔來,傘遮住了那人的麵容,但聽聲音,能聽出是顧韶音的聲音。
顧韶音跑到馬車的旁邊,他略微抬起傘,露出自己的眼睛,微迷著眼帶著乞求的眼神,眼巴巴的看著薛岫,朱唇微抿,不好意思的羞澀笑笑,喊道:“薛岫,你要去哪裡?”
“……”薛岫垂眸淡淡說著:“關你何事。”
顧韶音臉上的笑一僵,像是頭次碰到薛岫這種人,居然如此的不給他的麵子,但他有求於人,又不好擺臉色,他接著道:“薛岫,你是不是要去見江陵王,你能否帶上我?”
“帶你做什麼?”薛岫微皺眉道:“難道你先前沒有見到他嗎?”
明明趙懷澤當時正在夏家內,理應看見才對。
顧韶音仰著頭癟嘴道:“還不是你那個同行的人,拉著我不讓我走,導致我隻看到他,還沒有與他說過話,你就……”
顧韶音微頓後,他拿出他的拿手絕活:“你就帶帶我吧……”
瞬間,讓薛岫從他的身上,仿佛看到薛靜,薛靜也是這般,想要擺脫上學時,或者不想抄書的時候,亦是如此。
薛岫定定看了一眼顧韶音,沉聲說道:“上來吧。”
他彎腰走進去,讓開地方。
顧韶音臉上一喜,連忙上馬車,坐在裡頭,他乖巧的把手放在膝蓋上,望著薛岫平淡的麵容,他略顯拘謹道:“我是不是還沒有說過自己叫什麼?”
試圖與薛岫搭話。
薛岫剛拿出一本書翻看著,還沒有完全打開,就聽到顧韶音這番話,他略微想想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真是太失禮了,”顧韶音乾笑兩聲,他也是突然想起來的,他摩擦兩下膝蓋道:“我叫顧韶音,惠安人士。”
“在下薛岫,淮陽人士。”
顧韶音點點頭,他挑眉道:“你竟然是淮陽人士。”
淮陽多俊傑,沒想到薛岫竟然是淮陽人士,而能從淮陽小三元上去的人,盛名之下定無虛名,也就是說,在他麵前的人,真的是有望六元及第的人,他先前還有幾分不相信。
像是想到什麼,顧韶音問道:“能讓我碰碰你的手嗎?”
“嗯?”薛岫挑眉疑惑,他看了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