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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能翻雲覆雨,顛倒乾坤,左右王朝興衰之輩,豈是一句看門狗能詆毀的。

即使這天下姓趙,若百年後,亦可姓錢,亦可姓王,或者薛。

“已經是廢人,何須多言,他從尹禦史那碰的壁,撞得頭破血流亦是看不清前路,倒是……”

薛岫看了薛靜一眼,他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未繼續說下去。

王玉澤觀察他被眼瞼遮住的神思,嘴角含笑,眉眼彎彎:“誰知道呢,不過三國宴會來臨,會碰上的,到時便可知一二。”

薛岫冷冷看了他一眼:“最好不會。”

他未儘之言說的乃是太子,三皇子瘋魔的模樣,可見精怪本領強悍,若太子步入三皇子的前路,那他薛家怕要弱王家一籌了。

“到地方了。”

馬車出了城,來到郊外,停在一處小小宅院的麵前,王玉澤掀起車簾,淡笑說著。

薛岫順勢向外頭看去,王玉靈正坐在台階前,看到馬車,蹭的站起身,搖手相迎。

等薛靜下馬車,王玉靈臉色驟變,他叉著腰指著薛靜道:“你怎麼在我哥的車上。”

“你以為我想啊,是你哥非要我們上車,三請四接,不然我才不願坐你王家的馬車,熏得慌。”薛靜手放在鼻尖處扇了扇,一臉嫌棄。

捅了王玉靈的馬蜂窩,他炸了:“你說什麼渾話,我哥請的是薛三,你就是順帶的,看清楚你自個吧,沒了薛三,你什麼也不是。”

“那你也不是,沒有王三,你王玉靈算什麼東西。”

兩人互不相讓在那罵道。

薛岫和王玉澤走出來,一個冷麵,一個帶笑,就這般看著吵鬨的兩人,兩人爭鋒的氣焰越來越弱,漸漸消弭。

弱弱的走到兩人的旁邊,隔著人互瞪著。

“薛岫,裡頭有一人想進你,倒是拜托到我,恰逢你今日受辱,我料想你一定會願意達成交易的。”

薛岫斜視他一眼,眼珠子轉動,落在門後的風景,“你這處風景甚好,希望不會叫我失望。”

“失望談不上,但的確會有所吃驚,”王玉澤笑笑,跨步向前,“走吧,天黑之前,我們還要回城。”

“好不容易甩開眼,可不能被眼發現,那我們可又要折騰一番,在下會很頭疼的。”

“至於你們兩個,去偏廳玩投壺或者再吵一架都行,莫要來打擾我們。”

兩人異口同聲:“誰要和他投壺。”

“你莫要學我說話。”

“你再說。”

王玉澤笑出聲,他拍拍薛岫的肩膀:“他們兩個很是默契,不然我們也培養下,或者,互換個弟弟,我一定會對你弟弟特彆特彆好的。”

他眼眯起,特彆兩字加重說著,是人都能瞧出他不懷好意。

薛岫肩微動,想甩掉某人的手,他沒有接話,而是說:“我倒要看看是誰,到叫你這般廢心思。”

“是個值得的人,我從不過虧本買賣。”

王玉澤這般說著,他移開手,雙手負在身後,唇角微微上揚。

薛岫跟隨在他的身後,經過長廊,越過清泉細水,走到後頭的大廳,跨過門檻,走進去,逆著光亮,隻能瞧見左邊已然坐了一個人。

玄色錦袍的衣擺處繡著花紋,黑色的牡丹大朵大朵的綻放著,他正端起茶盞喝了口茶,似乎是聽到外頭傳來的動靜。

他緩慢的放下茶盞,轉過身相迎道:“又見麵了,薛公子。”

第35章

◎這三皇子可真不是個好貨◎

薛岫喉嚨上下滑動, 悶咳一聲,橫眉冷眼甩了王玉澤一個眼神,這就是你說的值得的人。

是啊, 你沒有看錯, 王玉澤眼瞼微闔, 烏黑的睫毛顫了兩下,以示默認。

薛岫胸口微微起伏,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他垂眸盯著自己的手腕處, 這般僵硬兩下,他清瘦的腰身微彎, 秀發貼著臉頰從肩頭滑落。

被吹襲而來的風吹動著, 衣擺隨風微微晃動,微拱手後,他冷聲說道:“殷太子。”

“不必多禮, 薛公子, 我此番見你,是想和你達成一筆交易,”晉國太子殷琅手微抬示意落座,他見薛岫身軀未動,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薛公子, 這筆交易於兩國而言唯有好處, 而無一害,何不先坐下聽我把話說完。”

王玉澤走動間衣擺晃動, 他落座於右邊, 倒上兩杯茶, 招手喊著薛岫:“坐,先聽殷太子如何說,你再決定去留。”

薛岫聞言,撩起眼皮冷冷與王玉澤對視,見他笑得如同偷了腥的狐狸,在殷琅熱切的目光下,沉默片刻,緩緩走到王玉澤的旁邊坐下。

“長話短說,還望殷太子所說之事的確能另岫滿意,毋枉此行。”

薛岫揮揮衣擺,整理一二,身軀挺拔如竹,端坐在那。王玉澤推了推茶,推到薛岫的旁邊,道:“好茶,當品鑒一番。”

茶色濃鬱,形同琥珀,薛岫垂眸看了眼:“不要什麼東西都往我麵前放,打著品鑒的名義讓我試毒。”

“哈哈哈哈,怎會,這可是上好的茶,於雲霧繚繞時取那一小撮尖尖,炒製而成,也算是上好的佳品,”王玉澤睜眼說瞎話,他捏著茶盞許久也未送至嘴邊。

薛岫斜瞥他一眼,嘴角下壓不言,一切竟在他的冷麵中,他偏過頭道:“殷太子,天色不早,還請長話短說,我還有要事,耽擱不得。”

“我想雲晉兩國聯姻,”殷太子的話像是悶雷扔到兩人中間,給沉靜無波的水麵炸出朵朵水花。

薛岫一個眼刀射過去,帶著點點寒芒,“晉國太子這是何意。”

“字麵意思,我晉國汝陽公主癡情三皇子,三皇子亦是對汝陽公主有意,我們何不兩國聯姻,換取邊關數十年的安穩。”殷太子嘴角噙著笑意,他接著道:“更何況,我這裡倒是有些書信,若是呈交上去,想必貴國皇帝也是樂意至極。”

“殷太子不妨有話直說。”殷琅絕無這般好心,定有彆的企圖。

“說起來,也能如諸位的意,我想三皇子入贅我晉國,成為我晉國的駙馬,兩位意下如何。”

薛岫未答,而是偏頭看向王玉澤:“這就是你說的,一筆很好的交易,我看也不淨然。”

“薛公子可是有何處不滿意,我們可商談,畢竟這事若無二位促成,我很難辦啊,”殷琅無奈的說著。

“三皇子雖不是我等支持的人選,但他也是雲國的皇子,豈是能入贅你晉國,再者,聯姻一事終究是變數,”薛岫說得明白,清冷疏離的麵色叫殷琅的臉色變了變。

王玉澤放下茶盞,站在薛岫的旁邊,手放在薛岫的肩上微微用力往下壓,使著眼色。

“聽薛公子的意思,似乎是對晉國有所企圖,就憑當朝的太子,即使他即為後,亦是不能有能力對付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