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汝陽是敵國公主,而我是雲國皇子,我和她之間並不相識,薛公子可不能空口白舌汙蔑人,這等罪,我可擔當不起。”
“總不能是薛公子想拉我下馬,好全了太子上位的心,才想出這等昏招,我父皇還未死,爾等佞臣就惦記著他身上的位子。”
三皇子陰鷙著眼,不善道:“不知這是薛岫你的意思,還是我那好哥哥的意思。”
“我竟不知三皇子是這等沒臉沒皮的人,”薛岫忍不住反諷一頓,回想起四妹說的話。
三皇子不是好君主,他就是個暴君,自他登基後,雖很快滅掉晉梁,但亦民不聊生,百姓易子而食,而他卻在修建長樂宮,討江姑娘的歡心。
更是發明一種玩樂,百姓綁於城牆門,籠中大蟲餓之,三日後,放虎而出,撲食民,民逃,其為虎撲之樂,活下來的人,可換得一天的口糧。
他失望的看向三皇子,忍不住上前,在三皇子錯愕的目光下,把人狠狠的踹到地上:“是我的意思,你既已招惹汝陽公主,你惹出的事端自有你去解決,若殷太子因你發怒,邊關開戰,你罪不可恕。”
“嘶,薛岫,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本皇子,你不過是臣子,居然敢以下犯下,我定要父皇治你的罪。”三皇子捂著胸口,倒在爛木中,碎掉的茶盞割傷他的手,耳旁下人驚呼著,卻無人敢上前。
薛岫低垂著目光,烏發垂落,眼神帶著股涼意,他冷冷說著:“我薛家立於雲國數千年,乃是北方的名門望族,似乎三皇子仍認不清形式,也罷。”
薛岫移開腳,負手站在三皇子的旁邊,冷然的黑眸掃過周圍要上前的下人,垂眸淡淡說道:“今日三皇子遇刺,岫拚死護之,才得以護全三皇子性命。”
三皇子惡狠狠的盯著薛岫,心裡憤恨著,已經想好處置薛岫的一千種辦法,淩遲亦不解氣。
“在場的所有人皆是我的人證,他們若是無故身死,我會再次登門與三皇子探討一二。”薛岫低垂的眼簾抬起,看向旁人:“記住了嗎。”
“記下了,記下了,三皇子遇刺,是薛公子死命護著,才得以……”下人偷偷小覷三皇子一眼,急忙道:“保全性命。”
薛岫嗯了聲,說道:“很好。”
“三皇子好自為之,晉國太子那邊,還有勞三皇子跑一趟,好去平息晉國太子的怒氣,以免邊關開戰,到時,三皇子可不單單隻承受我薛家的怒火,而是整個雲國氏族。”
“臣告退。”薛岫後退幾步,略微彎著腰身見禮。
第30章
◎三皇子想去告狀治薛岫◎
薛岫離開後, 三皇子啐了口血沫,手捂住胸口,怒道:“沒長眼的東西, 還不扶本皇子起來。”
委實胸口太痛, 他想強撐著起來也動彈不得, 薛岫兩三腳下來,五臟六腑都像移了位。
下人扶起三皇子,他強撐著站著, 捂著胸口陰狠的看向薛岫離去的地方, 惡聲道:“這個瘋子……”
“備車進宮。”他要去他父皇麵前告狀,好好懲治薛岫一番, 身為臣子, 竟敢打皇子,簡直是目無尊卑,以下犯下。
“殿下, 薛公子可是說您是遇刺, 他救了你,爾等可都是薛公子的人證,這事怕是不宜捅到宮裡去,再者,宮門仆射亦有薛家人,殿下還未進宮, 就會被攔下。”
下人弱弱的說一句, 引得三皇子一腳踢過去,指著他們怒罵道:“好啊, 本皇子養著你們, 你們還想背叛本皇子, 你們可是我府內的下人,不是薛府的人,本皇子剛剛未治你們的罪,你還敢在我麵前提及此事,來人,拖下去,杖斃。”
無人動彈,三皇子的貼身宦官上前道:“殿下殿下,你消消氣,為這些賤仆氣壞身子不值當,這賤仆賤命一條,打死他太便宜他了,理應送進牢獄裡好生折磨一番。”
“嗯,你說的有理,來人,把他給我送進牢獄中去,牢獄裡的酷刑都要用在他的身上,方能平息本皇子的怒氣。”
“是是是。”
下人連忙走向躺在地上的人,把人架起,小跑送到牢獄。
而三皇子被薛岫打了一頓的事,也被王玉澤知曉,他安頓好梁國太子李昂正要回府,就聽到這事,越發覺得薛岫古怪,這可不像他平日裡的作風。
但既然他已經和薛岫聯盟,這事還是要幫襯一把,“去封鎖宮門,給其他人傳消息,薛岫一事壓下去,莫要壞我大事。”
像是想起什麼,又問:“薛岫是如何說的?”
來人說道:“薛三公子說是三皇子遇刺,他全力護佑,才得以保全性命。”
“嗯,把三皇子遇刺一事傳出去,京中既然出現刺客,京衛衙門那邊亦要上點心,勿要把賊人放出城。”王玉澤撥弄兩下茶蓋:“三國宴會在即,盤查仔細些,也是理所應當。”
“是,隻是太子那怕是不好交代,我們與薛家走得太近,太子怕是不喜。”來人再三箴言:“我們雖站在太子身後,與薛家亦是競爭對手,還是莫要走得太近,這件事,可是甚好抨擊薛公子的事,錯過了,下次可……”
清脆的響聲似敲在來人的心口,身軀微顫,頭越發低,額間冒汗,腸子悔青,後悔自己為何要多嘴。
王玉澤放下茶蓋:“我做什麼,還要你教?隻要完成我吩咐的事即可,彆的再敢多言,發配郡守,彆回京礙我眼。”
“是是是,是小人多言。”
.
“什麼!薛岫把三皇子打了,”薛遠清聽完一口茶噴出,連忙扯出繡帕擦拭著自己的下顎,不相信的抬頭看向傳話的人。
“老爺,千真萬確,公子三兩下就把三皇子踹到地上,踩著他胸口說他若不去平息晉國太子的怒火,邊關開戰,那三皇子就會得罪整個雲國氏族。”
“哦,是此事啊,”薛遠清擺擺手坐回去,一副老神自在,摸了摸自己有些微濕的胡子,手停頓片刻放下:“即使三皇子惹出的事端,自然需三皇子去平息,他若不去,我孫兒教訓他一二,那也是應當的。”
“傳到外頭的是何,我孫兒可還有說彆的?”
“公子說是三皇子遇刺,他全力保護,才得以保全性命,在場的下人都是人證。”
“嘶,”薛遠清蹙眉起身來回踱步,凝神想著,略微疑惑,這不像是他孫兒的作風。
要對付一人,親自動手也就罷了,還會拐著彎說彆的,莫不是和王家那小子爭鋒相對久了,也學得幾分王氏子弟的圓滑。
“不對勁,不對勁……”薛遠清搖著頭,“去把岫兒喊來,就說我找他。”
“祖父不必喚人傳我,”薛岫從外頭走了進來,傳話的人向薛岫見禮後,緩身退下。
“你說你,這又是鬨得哪一出,”薛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