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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的,光憑他一人,可按壓不住他的氣焰,”薛岫偏頭問著剛剛才上來的王玉澤。

王玉澤拍了拍手掌,他臉皮帶笑,心裡賣麻批,“你薛家的人,我哪能使喚啊。”

兩家爭鬥這麼久,薛家的見到他沒吐口唾沫,罵一句,都算是把修養刻到骨子裡的。

當然,薛岫去使喚他王家的亦是如此,沒把他亂棍打出去,都是顧忌著大家都是名門望族,亂棍把人打出去一事太不文雅,不符合他們的身份,兩家才沒動過手。

“來人,除了三皇子,其餘人都給我抓起來,我懷疑你們窩藏盜賊,他定隱藏在你們之中。”

裡頭傳來一句高喊,薛岫挑眉:“盜賊,這就是你想的好手段?”

“不是,約莫是他靈機一動,既然已說有盜賊,那便坐實了吧,恰好你搶了我的東珠去砸了人,本想置身事外,也不得不出麵了,”王玉澤淺笑著,垂眸望著數丈高的高樓,嘴角微微繃住,他暗自深呼吸,向下跳去,當著薛岫的麵,穩穩落在地上,連踉蹌幾步都未曾出現。

薛岫見他進去,也不在此地停留,樓內發生的後續他已然知曉,天色已晚,鬨上這般久,可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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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大清早薛岫剛起,去院中練會劍,蕭錦就從廊下大呼小叫的跑進來,“薛岫薛岫”的喊著。

薛岫挽了劍花,順勢收劍,尚未逝去的劍意使其眉眼都淩厲幾分,他問道:“何事使你大清早來我這,昨日你說要去邊關,何時出發,我好騰出時間為你踐行。”

“我也想早日去邊關,但最近朝廷事太多,根本無暇處理我的事,甚至是我父親也不願我過早的去邊關,他總覺得留在京城,跟在太子的身邊更好,辦事也磨磨唧唧,我也不敢跟他說我身上的事,說完我可就沒命了,”蕭錦說著說著,就嗚咽起來。

望想聞者傷心聽者流淚,而薛岫神情淡淡:“也好,留在京中有無不可,至於那精怪,你躲著點便是。”

薛岫像是想起什麼,他略沉思還是說出來:“你父親除卻他所想的,還有一事,你蕭家掌管兵權,去打仗的隻能一位,稚子要留守京中,你若無子嗣卻能去邊關,唯有一個可能。”

後頭的一句話,薛岫沒有說出口,點到為止即可,蕭錦像是受到重擊,跳腳罵罵咧咧說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就說老頭子怎麼那副表情……

說著說著,神情低落下來,有些厭厭,乾啥都提不起勁。

薛岫微抿薄唇,他岔開話問:“你找我有何事?”

蕭錦厭厭,挺直的腰背都略彎,他撩起眼皮看了薛岫一眼,這才無奈道:“我是來想跟你說昨晚發生的事的,畢竟也算是和那精怪有關。”

他抓抓後腦勺,嘖的一聲:“我想著她去那是不是想害人,又覺得有幾分……詭異。”

蕭錦想不出好的形容詞,便拿詭異來形容精怪,他走了幾步,向後邊的樹走過去,坐在秋千上,娓娓道來。

“昨夜,王玉澤說他的東珠被賊人偷了,他帶著人包圍了……包圍了繡巷裡的樓,說那樓裡窩藏盜賊,在搜查的時候碰到三皇子。”

說到這,他微微來了點勁頭,站起來,負手倨傲著,學著三皇子烏黑一張臉:“誰給你的狗膽,也敢打擾本王的好事。”

“但三皇子麵前是王家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連你都敢刺幾句,何況還是三皇子,本就是對頭,也沒給三皇子臉麵。”

“三皇子定會怒啊,但他生氣也沒用,依舊沒攔住王家帶著人裡裡外外搜查一番,給三皇子好大的沒臉,事情到這也就罷了,關鍵,在搜查的時候,他們搜查到一人。”

“你猜是誰?”蕭錦興衝衝問,一掃方才的厭厭。

“是誰?我猜不出,”薛岫見他把那事拋諸於腦後,也懶得打消他現在的好心情,配合的問著。

果然,蕭錦興致大漲,叉著腰哈哈笑著,笑過後,輕咳兩聲壓壓心中的喜悅,瞧吧,這世上也有薛六不知道的事,果然,還得靠我。

“那人是江姑娘,當時你是沒有瞧見,那三皇子的臉如同鍋灶裡的鍋,黢黑無比,麵上掛不住,當場拉著江姑娘的手憤恨離去。”

蕭錦樂滋滋的,像是回過神,蹙著眉頭,略顯擔憂:“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江姑娘一個女子,怎會去那種地方,所以我猜測,肯定是附身江姑娘身上的精怪要害人。”

“嗯,你繼續說,”薛岫應聲,他也想看看蕭錦能想出什麼東西,說不定能說出他未曾想到的,被他遺落的點。

“但是她一個姑娘家去那邊能害誰,你先前看的那些誌怪我也看了,即便是采陽補陰,那也不該去繡巷啊,不會是她知道三皇子在那,專門過去捉人的吧,不對不對,三皇子對精怪來說也不是很重要的人,定不會在意這種事。”

蕭錦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完全不明□□怪的動機,一個人做一件事,總歸會有目的,但精怪的行事反倒有幾分隨心所欲。

“我們認為不對勁的事,於精怪而言,是稀鬆平常的事,它們總會是極大的好奇心,對人世間的萬物都有幾分欣然,她可能是想去青樓見見所謂的世麵,畢竟那去處,誌怪所言名為銷金窟,精怪入世必往。”

薛岫擦拭著手中的劍,寒光凜凜的劍映照出他清冷的麵容,眉黛青山。

蕭錦不相信,“不可能吧,繡巷那有什麼好去的,都是胭脂俗粉,我不信能吸引精怪。”

“事實如此,有何好說的,好了,你若隻是和我說此事,那便回吧,我已聽你說完,我去上值。”

“彆啊,你那有什麼好去的,他們還有幾日才到呢,與我出去走走,那梁國太子你就不管啦,任由他在雲國亂晃,還有那什麼什麼,你昨天不是把那個徐鳳元帶回來了,那小子挺黴的,要不,我們一起去郊外的寺廟燒柱燒,再者,你就當是陪著我,我黑雲壓頂,隻有靈寶天尊護著似乎不太行啊。”

“說人話。”

“去郊外寺廟燒香,”彆的都是蕭錦瞎扯的由頭,這才是正經事。

可不,最近他又不能前往邊關,那精怪連繡巷那都敢去,還有地方是她不敢的,蕭錦生怕在路上走著走著,轉角就遇到,自己吃悶虧,有嘴還說不清。

他一個人去燒香拜佛不穩妥,他家裡的仆人也不能製住他,他就把小算盤打到薛岫身上,拉著他,穩妥,能護命。

“不去,”薛岫拒絕,他進入屋裡頭,把蕭錦關在門外。

蕭錦在外麵鬼哭狼嚎,說兄弟,你不能見死不救,我要是一個人去,我會死在半路上的,我這一去,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你良心何安啊,午夜夢回,你是否會夢到我——

薛岫正洗漱,換身衣服,在這段時間,門外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