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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黎抬眼見薛岫的眼神看著自己手中的碗,解釋道:“他身體裡的蟲是生在瘴氣叢生之地,與南疆的蠱蟲不同,想要徹底殺死,需要糯米,一般人可想不到這茬,也是他命好,遇到了我,若是普通的南疆族人,依舊夠嗆,等蟲出來,落於碗後,扔進火堆裡焚燒即可。”
“此蟲生長極為嚴苛,也不知是誰流傳進雲國,你可要小心,這蟲埋伏期極長,我發現,它還有點迷惑人心智,會被母蟲所控,等到子蟲吞食血肉成熟,那麼被蟲附身的人也會瞬間暴斃。”
薛岫眉頭蹙起問道:“此蟲能迷惑人的心智?”
南黎點頭應下:“是的,但其效甚微,不是很有作用的蟲,你瞧,我在他手腕處放的蠱蟲,他身體內的那蟲聞到味醒來,正要出來想吞噬。”
隻見蕭錦的手腕處傷口處鼓起,爬伏在傷口處的蟲子似乎是感受到威脅,緩慢的移動著身軀,還未徹底離開,被衝出來的紅蟲裹挾著,化為一團掉落進糯米碗中,滋滋作響。
南黎眼疾手快連碗帶蟲扔進火堆裡,薛岫問道:“他身體裡還有殘留嗎?”
南黎頭也不回回道:“沒了,都弄出來了,你給他上藥吧,至於這藥湯,還需再泡一泡。”
南黎摸著額間冒出的汗道:“我有點累,先休息會。”
“等等,”薛岫喊著他:“你說子蟲會被母蟲所惑,我想請你明日隨我去見一人,看看她身上是否有蠱蟲。”
“好說好說,每日一隻燒雞候著,我就陪你走一遭,既然替你乾活,我是不是得有月錢,我可不能白乾。”
“嗯,以後每月一錢,一隻燒雞,你意下如何?”
“成交,”南黎立馬伸出手,催促說道:“快與我擊掌,不能反悔。”
兩人擊掌立下口頭契約,南黎說道:“若你違背契約,那我可不會叫你好過,我的乖乖會把你分食殆儘。”
“嗯好。”
南黎走後,薛岫替蕭錦上藥,擦乾進他手腕處的汙血,撒上金瘡藥,用紗布纏繞一層又一層。
摸了摸爐壁的溫度,不是很燙,放下他的手,走向樹木那邊,撇下一根枝椏,走回爐子的旁邊,撥弄開碗,劃拉幾下蟲子的屍體。
迷惑人心智的蟲,身懷母蟲,江姑娘不是精怪附身,而是善蠱蟲之術。
不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家,怎麼是善蠱蟲之術的人,此蟲生長瘴氣彌漫的地方,江姑娘更不可能擁有。
至於王玉澤所說的他人假冒,更不可能,人.皮麵具他手下的千麵狐狸才是此道高手。
是誰隱藏在暗處,想要控製蕭家。
“薛……岫……”蕭錦迷迷糊糊的喊,薛岫聞聲而動,問:“怎麼了?”
“我好像快死了一樣,我還活著嗎?”蕭錦虛弱的喊著,眼前暗茫茫又帶有霞光,隻覺自己眼前一陣陣發黑,快死了。
“活著,蟲都取出來了,你沒死,你好生想想,你可有遇到什麼古怪的人,我細細想來,仍覺江姑娘是精怪的嫌疑很大。”
“這種蟲是子蟲,具有迷惑人心智的作用,被母蟲所控。”
蕭錦手撐在腦袋上,薛岫的聲音像是從遠邊而來,飄飄忽忽不太真實,但他微弱的聽到點,順著他的話頭細想。
腦袋脹脹的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他搖了搖頭,麵色扭曲道:“想,想不到,也許,好像沒有遇到過。”
“除了那次與你抱怨江姑娘的事。”
這事陷入死循環,蕭錦的確感覺自己被控製,見到江姑娘感到心動,甚至行為舉止像是另一個人,很是符合江姑娘身懷母蟲,蕭錦身懷子蟲,才會被蠱惑。
可江姑娘不符合身懷母蟲的條件,是有人在幕後操控?又會是誰算得這般仔細,甚至算無遺漏。
若真有幕後黑手,是個不錯的對手,有趣。或許王玉澤也會感興趣。
“想要試探出來,也不難,明日你也一同前往,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薛岫有點期待,他甚至想真有幕後黑手在操控。
第19章
◎萬香樓:江姑娘來了!◎
等蕭錦的身體好上幾分,薛岫帶他去萬香樓,同行的還有南黎。
薛岫記著他的諾言,說好帶南黎吃卞金的小吃,今日得空,便帶著南黎在卞金閒逛。
三人未坐馬車,從青雲路走到景陽街,路過金街,繞了遠路,等南黎吃得儘興時,以至午時。
這才向萬香樓而去,在前往萬香樓的路上,蕭錦一掃頹廢,精神抖擻而眉飛色舞,他樂滋滋向薛岫介紹:“這萬香樓是去年來的京城,隻用一年不到的時間,便做到可與狀元樓平分秋色的地步,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也是無意之中進去逛了逛,裡麵也算附庸風雅,環境優美,就在那吃了一頓,怎說呢,盛名之下無虛輩,萬香樓的飯菜值得與狀元樓相媲美,我敢保證,隻要你嘗過一次,便會忍不住再去。
若說它比狀元樓有多出色那到也不儘然,但就是會令人念念不忘。”
薛岫淡淡道:“是嗎,這等好去處你怎未曾邀邀約於我前往,莫非裡麵有什麼東西是我不能見的。”
陽光下他的眸子顯得有幾分清透,似琉璃,顯得比平日裡多了幾分溫度,沒有那麼的冷然。
以至於蕭錦看著那雙眸子,先是嬉皮笑臉的,想要糊弄過去。
又被薛岫沒吱聲,死死盯著他,臉上閃過幾分不自然,心虛地捏捏自己的耳垂,輕咳兩聲,他道:“不是兄弟不帶你去,是那萬香樓有一特色,往日裡你又在為春闈做準備,我哪敢拉著你去那叫你分心。”
他豎起三根手指頭發誓狀,誠懇說著:“我是真的把你當兄弟的。”
薛岫淡淡嗯了聲:“繼續說。”
同行的南黎也好奇的探過頭道:“不就是吃飯的地方,有什麼不好說的,莫非裡麵有玄機,我知道了,你們雲國人就是愛表麵一套,背地裡一套,這萬香樓不會表麵是個吃飯的去處,背地裡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蕭錦的臉皺成一團,連忙說道:“什麼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這萬香樓是集吃喝玩樂於一身,我說不能帶薛岫去,是怕他被裡頭的西域舞姬迷了眼,你以為是什麼。”
他叉著腰,掠過薛岫看向南黎。
薛岫挑眉道:“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這等人,會輕易被人用美色迷住。”
蕭錦不說話了,無奈的看著薛岫,一副你要我怎樣的表情道:“我沒有那個意思,你不要多想,我也不是怕你會分心,非要我把話說得明白,你才樂意是不是。”
南黎越發好奇:“那你是因為什麼原因。”
蕭錦抿嘴,不想開口說話,在南黎好奇的目光下漸漸敗下陣來,心想:不說那真是有理也說不清。
他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