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便向太子見禮。
太子張口欲言,又不好意思說出口,良久無聲,才歎氣道:“玉澤,快把薛岫拉走,他來找我也沒個要緊事,與我母後到學了個十成十,惦記著給我找個正妃。”
心裡嘀咕著:也是被薛岫鬨糊塗了,這事哪能他來辦,再怎麼說,也要他母後過過眼。
王玉澤一聽,那還有不明白的,溫和的笑了笑:“定是殿下吩咐的差事太少,給我們薛公子閒的。”
薛岫沒個動靜,靜靜站在那,雙手攏入袖中,任由兩人打趣他。
等兩人沒話才說道:“我知是我在這,妨礙殿下與王兄商談,殿下可要好好與王兄說清楚,以免某人裝糊塗。”
他說完,便不管兩人是怎麼想的,微微見禮後離去。
想太子先誕下子嗣的事有點難辦,隻當他多心,既然他未被精怪所惑,殿下亦可,等來日,真有此事發生,再想辦法也不遲。
他剛出太子府,回薛家的路上,迎麵碰上三皇子馬車,被攔截住。
“薛公子,好久不見,這是剛從太子那邊出來?”
薛岫無奈,隻好下馬車,站在馬車的邊上淡然道:“三皇子安,三皇子去何處?”
“這不金街新開一家鋪子,我正要過去瞧瞧,薛公子可要一同前往,”三皇子眯著眼,如同毒蛇窺視著獵物,隻待合適的時機給獵物沉重一擊。
“不必,我還有要事,先走一步。”薛岫拒絕,此刻橙黃色的雲霞掛在天邊,是適合回家的時辰。
“甚好,”三皇子心情很是愉悅,他從薛岫的神色中,能瞧出他對江心柔沒有半點意思,即便江心柔心中喜愛之人是薛岫又如何,遲早他心裡的那個人隻會是他。
“薛公子可要記住,有些人是你絕不能沾染的,”三皇子說得擲地有聲,臨走之前,還不忘給薛岫放狠話。
薛岫看著他轉身的背影,心裡想著:廢了。
三皇子已被精怪蠱惑,廢棄心神,腦子都不好使,這等人,何能從奪嫡中存下去,最大的倚仗來自皇帝的寵愛和晉國公主的喜歡。
兩者廢其一,隻要太子守住心神,必是太子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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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岫回到家門口,腳剛跨過門檻,蕭錦不知從哪冒出,走到他的身邊,拉扯他走到一邊,小聲說著話:“薛岫,你絕對想不到,我今日遇到了什麼人。”
他左右張望,附在薛岫的耳邊說道:“是梁國太子,那個小矮子,他提前來了卞金,我在一家打鐵的那處看到了他。”
“哦?他竟來得這般早,你可有被他瞧見?”
“他倒是沒有,但他身邊有高手護隨,那高手可能看到了我,被看見也不是大事。”
蕭錦滿不在意的說道,眉頭皺在一起說著:“但是,你知道他住在哪嗎?”
“他住在你家的店鋪內,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或者說他想借此見你,關鍵一點事,江府有一鋪子在你那鋪子的對麵,你說巧不巧,那鋪子今日剛轉手到江姑娘的手上。”
“嗯,是挺巧合的,你莫要多想,既有高手在,也不好派人,明日,我親自去拜會他,你可要一起?”
“這等子事豈有不去的道理,你既然這麼說了,明日可不能不帶我去,還有,最近我要借住你家幾日,那三皇子現在成了條瘋狗,見人就咬。”
蕭錦哭唧唧說道:“你不知道離開你之後,我受了多少苦,那小的玩陰的,黑燈瞎火,找人把我揍了一頓,差點被他揍成內傷。”
說著說著,擼起衣袖給薛岫看,白淨的手臂處大片青烏泛紫,可見下手之人的狠,就差沒把蕭錦的手給打骨折。
“也幸虧我是練家子,不然就憑我那瘦弱的小身板,不說會骨頭斷,連帶著一命嗚呼都有可能,這個苦頭我可不能就這麼吃下,定要他好看。”
薛岫嗯了聲,附在他的耳邊小聲說著,蕭錦拍手讚道:“這個好。”
雖說有點不夠解氣,但也不差。
蕭錦心頭的怨氣也消了幾分,摩拳擦掌,恨不得現在就去乾。但記著薛岫說的,按耐住心情。
第16章
◎蕭錦:吃我一盆洗腳水,狗日三皇子。◎
夜半時分,薛岫的院內燈火通明,他還未睡下,正披著外衣坐在案桌捧著書卷,翻看兩三頁,一心二用,心裡頭念著蕭錦與他提起的梁國太子。
梁國太子前往匠鋪一事有蹊蹺,是什麼東西讓一國太子都需前往他國打造,這打造而出的器物定是梁國也無法鍛造。
匠鋪的用鐵量被朝廷管控,其冶煉之法亦不會高出梁國多少,那梁國太子的用心可謂不一般。
他已經派出死士前往探查,案桌旁邊的燈火閃爍兩下,薛岫身前出現一黑衣人,雙手奉上一物。
薛岫放下書卷,接過那張紙,紙上畫著奇怪的圖案,似是一把兵器。
但這兵器短小,並不適合用於邊關,窄小細長,兩頭尖尖,宛如刺刃。
是個能貼身攜帶,用來護身的好物件,倒是奇事,此物,梁國完全可以鍛造而為。
他為何會千裡迢迢來雲國,借此試探雲國冶煉之法,薛岫像是被自己的想法逗樂,輕笑一聲。
放在一旁不再去管,吩咐道:“繼續盯著。”
說完,他起身,身上披著的月白外衣散落於梨花木太師椅上,他彎腰吹息燈盞,踏著月光走向榻邊,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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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暗衛傳來消息,梁國太子已經出門往鐵匠鋪而去。
此時,薛岫正在用膳,略微停頓後又像沒有聽到般,用膳完畢後,隨手喚來小廝道:“去蕭府把蕭錦找來,約在角門。”
角門處已有一輛馬車停放,薛岫走出院子,來到角門處,上了馬車後閉目養神端坐著。
盞茶時間,腳步聲噠噠響,略有些沉重,蕭錦貓兒般喊著:“薛岫,薛岫。”
“上來,”薛岫應聲,蕭錦聽到後,提著桶上了馬車。
桶上的木蓋有些移位,尚寬闊的車廂內,惡臭從桶內一股股的散發出來,有幾分餿味,很難聞。
薛岫忍不住的蹙著眉頭,點燃香爐內的熏香,帶有皂角香味的繡帕捂住口鼻悶聲問道:“怎這般臭,你拿金汁混入其中?”
蕭錦忍不住乾嘔兩聲,連忙拿著手帕捂住鼻子坐下,腳踩在桶蓋上,給它蓋好,想借此蓋住幾分氣味,“怎麼可能,我還沒有那麼的惡毒,雖說他的確打傷我,但念在他是皇子的份上,給他留了點麵子,加了點泔水,你說用洗腳水,我感覺不行,不夠臭。”
“......”薛岫眉眼下彎,略無奈說著:“你拿這東西潑他,可洗不清嫌疑,氣味太衝,不會信你不是有意的,也罷,等會你先走,我替你去辦。”
蕭錦搖頭擺手,拒絕道:“那不行,一人做事一人當,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