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傅明驍便叫陸辭秘密調集二十士兵跟在他們身後，宋柏洲和沐漓則打扮成昨日送飯時的的模樣先行出發，傅明驍等人則喬裝秘密跟在身後。
出發前，沐漓讓傅明驍弄一艘小船開到碼頭後麵。
“你要船乾什麼？”
“你怎麼那麼好奇呢，我有用。”
“哦，好吧。”男人委屈巴巴，但他不說。
沐漓看樂了，臨行前偷偷親了一口男人的唇角，對方神情瞬間就好了。
“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要是有什麼事，就把姓宋的推出去墊背。”
宋柏洲：“......”他還在旁邊呢。
“放心吧，我不會讓她出事的。”
“最好是。”
看著倆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傅明驍心中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他很想讓沐漓回來，可他，不能這麼自私。
不管是身為沐漓的男人，不能阻止她的心願，還是身為海城的司令官，他都不能隨著自己的心意亂來。
他有預感，海城的天要變了。
或許，這一天，早晚都要來。
... ...
沐漓和宋柏洲到碼頭的時候，已經有人將飯菜準備好了，像昨天一樣，兩人推著推車敲門，出來的依舊是昨天的兩人，他們認得沐漓兩人，沒做多想就把人帶了進去。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實驗室的人吃完飯都被迷藥迷暈，宋柏洲讓沐漓去給傅明驍他們開門，沐漓眼神一轉，彎腰說道。
“那個，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想先去上個廁所，你去幫他們開門吧。”
男人不做他想，“你快點，我怕他們有人中途醒來。”
宋柏洲離開後，沐漓找到昨天遇到的那個人，在他脖子上拿下了鑰匙，直奔最裡麵的房間而去，越靠近，那股熟悉的感覺越清晰，她能感到，他很難受。
暗紅的門被打開，沐漓快速走到裡麵，迎麵觸目驚心。
房間內處處都是高大的綠色液體玻璃罐，而那條雄性人魚則渾身是傷的被關在裡麵，上半身插滿了各種導管儀器，坑坑窪窪的傷口和密密麻麻的針眼觸目驚心，最讓人感到難受的是，他的魚尾生生被割去了一半。
泛白的傷口透著青灰，一片死氣，人魚的自愈能力原本很強，可他卻一點也恢複不過來，沐漓想，他大概被割傷了上百次，終於被那些禽獸破壞了自愈係統。
另一邊，也有一個水缸罐子，裡麵，則泡著一副人魚的骨架，來自同類的哀鳴，她竟感到一陣悲哀。
雄性人魚眼睛緩緩睜開，在看到沐漓的一瞬間，眼底滿是驚恐和哀求，用著隻有人魚才能聽懂的頻率，沐漓聽到，他在叫她快逃。
沐漓搖搖頭，“我是來救你的。”
“不，不用，你快走，我已經沒救了。”
沐漓邊尋找工具，邊安撫道，“不會的，等我們回到大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外麵傳來人群的聲響，應該是傅明驍他們來了，來不及了，沐漓隨手拿起一把斧子狠狠砍向水缸，可這玻璃實在堅硬，怎麼都砍不開。
人魚也聽到外麵的聲音，焦急說道，“你快走吧，他們要回來了，不要再管我了。”
沐漓沉默不語，繼續砸向水罐，終於，被她砸開了一道裂縫。
“太好了，馬上就好。”
“砰——”
玻璃極大的破碎聲響起，雄性人魚也終於順著水流滑了下來，沐漓一把將其摟住。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航，謝謝你願意救我。”
“我們是同類，當然會救你，我們，回大海吧。”
“大海，”阿航神情恍惚了一下，疲憊麻木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鮮活的笑容，“好，回大海。”
沐漓注意到房間後麵有一扇鐵門，她猜想就是昨天在外麵看到的那個，不知道傅明驍的船開來沒。
現在附近的海域都被汙染了，阿航有傷在身根本不能在這入水。
“沐漓去哪了，她剛剛還說要上廁所的。”
傅明驍的聲音傳來，“嗬嗬，你不會又把我的人弄丟了吧。”
“姓傅的，我沒空跟你吵，裡麵全是被做實驗的山城百姓，讓你的人把不能走的抬出去。”
“你是在命令我......”
聲音越來越近，沐漓沒法，把阿航暫時藏到了櫃子中。
“你在這等我，我很快回來。”
阿航疲憊點點頭，在櫃子裡昏昏欲睡，沐漓拍拍他的臉頰，哽咽說道。
“阿航，不能睡，睡了就回不到家了。”
“好，我不睡，我要回家......”
就在傅明驍快要進來的時候，沐漓及時出去。
“你來了。”
見到女孩，傅明驍神情一鬆，“嗯，你在這乾嘛。”
“沒什麼，我就是隨便看看，裡麵就是些實驗器材，沒什麼好看的，我們快去救人吧。”
傅明驍本來隻是隨意一問，可女孩不自在的神情有點奇怪，眼底閃過一抹光，牽起女孩的手，“那我們走吧。”
大廳中央一片狼藉，士兵們搬運著痛苦哀嚎，渾身是傷的幸存者，還有還沒被實驗過的人也跟著幫忙，歡呼聲，哀叫聲此起彼伏。
傅明驍站在中間肅穆沉聲，“大家聽好，現在還不安全，儘量彆發出聲音，等出去了會有車子接應，會送各位到安全的地方，現在大家還是先忍忍吧。”
大人帶著小孩，跪在男人麵前磕頭道謝，“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眾人看到也紛紛下跪，“謝謝大人，否則我們就要被那些禽獸弄死了。”
傅明驍抿唇，神色一動，趕緊彎腰將人扶起來。
“諸位彆這樣，你們都是我們的管理的百姓，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時間不等人，快快起來出去吧。”
“好好。”
宋柏洲酸溜溜看了一眼男人，什麼好事都讓他攬去了，罷了，隻要那些人都得救，怎麼樣都好。
人全部出去後，沐漓正想著怎麼進去把阿航弄出來，突然聽到宋柏洲說道。
“裡麵的人都出來了吧，我要開始炸了。”
“等等，”沐漓說道，“我剛剛在裡麵弄丟了一樣東西，進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