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身下竟然是一條泛著淡淡光澤的金色魚尾,震驚之餘,他竟然詭異覺得這樣才對,好像那條魚尾才是和女孩契合無比的存在。
之前的種種也終於得到了解釋,怪不得她什麼都不懂,怪不得她不會說話,怪不得,她會有那麼多小珍珠......
原來,她是一條美麗的人魚小姐啊。
“怎麼,害怕啊?我可是救了你,要不是我,你早被淹死了。”
沐漓沒好氣的說道,“我警告你哦,你可彆打什麼鬼主意,我們人魚可都是很厲害的,你打不過我的。”
傅明驍隻是短暫的震驚了一小會兒,聽到小人魚絮絮叨叨的話,也不怕,甚至感到了一一絲親切和好笑,垂眸看向被他拉著的手,反手握住,輕輕捏了捏,表示他不怕。
沐漓察覺到手上的觸感,嘴角一勾,帶著他遊到遠離潮海村的海灘才停下,由於失血過多,男人的意識開始混亂,能撐這麼長時間已經是靠他過人的體質了。
“呼,重死了。”
沐漓把人拉上海灘,累得躺下深深喘了口氣,緩過勁後看著男人昏迷的睡顏憐惜地輕撫。
“雖然你不怕我,但是為了保護我們鮫人族,我還是要把你的記憶清除掉,抱歉了。”
拂開男人臉上的汙漬,沐漓低頭吻上了那張有些發白的唇,鮫人的接觸可以抹去人類的記憶,隻要她想,她可以把任何人有關她的任何記憶都給清除。
“這段時間,就當是一場夢吧。”
沐漓咬破手指,嬌嫩的指尖冒出汩汩鮮血,隱隱散發著一個大海的氣息,粗暴捏住男人的嘴讓它張開,再把指尖上的血滴入嘴中,很快,男人的麵色肉眼可見的變好了。
鮫人的鮮血對療傷有奇效,所以自古以來一旦被人類發現蹤跡,人魚族的下場可想而知,這也是沐漓堅持要清除傅明驍記憶的原因。
她願意相信男人,但是她不能讓鮫人族冒險,雖然,這附近也沒幾條就是了。
中槍的傷口也在發白,避免感染,沐漓不放心,在他的傷口處也滴上了幾滴血。
最後,她神色複雜地摸摸男人的臉,便跳入海中離開了。
... ...
沐漓上岸後買了一些好吃的,打包好後又帶回海裡了,離開家有一段時間了,這邊離得也近,她決定回去看看小豚它們。
“小漓,你回來了,”淺灰色的小海豚在她身邊高興的繞來繞去,尾巴甩個不停。
“嗯,這是岸上好吃的,帶給你們的。”
“哇,我要吃我要吃。”
一群小魚也爭先恐後撲了上去,沐漓笑笑遊到海龜爺爺身邊打了個招呼。
“回來就好,小漓,你的身份沒被人類發現吧。”
沐漓心虛摸摸鼻子,反正她也把傅明驍的記憶消除了,也算沒人知道吧,想著,她搖搖頭。
海龜爺爺欣慰一笑,“回來就彆出去了吧,人類世界實在不適合我們,你出去這段時間大家都很擔心你。”
“是啊小漓,彆出去了,大不了,我們搬家就是了,用不著你去冒險。”海蚌姐姐也附和道。
沐漓溫柔一笑,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放心好了,這段時間我已經摸清人類世界的規則了,還學會了他們的話,實驗室我也知道在哪了,這次出去一定萬無一失的。”
“可是,外麵好像很亂啊,他們都有槍,那可是能打死鯊魚的東西啊。”
“那玩意兒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的,爺爺,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海龜爺爺歎了口氣,孩子大了,不好管了,罷了,他們總會有自己的冒險。
“好,你大了,自己決定就好,隻是,如果害怕了,一定要回來,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
“嗯。”
就這樣,沐漓在海裡待了一個星期,便再次啟程前往海城了。
雖然懂了人類世界的規則,但不多。
好不容易遊到岸上,結果不知道海城的路硬是迷路了兩個月,最後,聽信了一個老人的話被拐到了海城。
... ...
西式風格的一棟小洋樓前,一輛黑色的老爺車緩緩停下,守在門口的士兵恭敬打開車門,一雙被軍綠色軍褲包裹住的長腿放下,男人身披黑色大衣,麵容帥氣冷峻,那雙黑眸暗沉幽深,如鷹隼般銳利。
“事情查得怎麼樣,誰他媽不要命暗殺本帥。”
陸辭拿著一本文件跟著男人的步伐回道。
“是宋帥,屬下問過了,他也直接承認了,說是回敬少帥在朝海村對他的人不禮貌的事。”
“不禮貌,老子還留他一條命就不錯了。”
傅明驍坐到大廳沙發上,揉揉疲憊的眉心,“倭國實驗室的事呢,什麼情況。”
“拿幫倭國人果然不安好心,確實秘密設立了一個實驗室在海城,屬下追查了好久,還是找不到切確的位置。”
“繼續查,本帥的地盤哪能輪得到他們囂張。”
“是。”
傅明驍起身準備回房間休息一會兒,看到陸辭還站著,皺眉問道。
“還有事?”
陸辭欲言又止,試探性的問道,“少帥,您不記得在朝海村發生的事了?”
雖然當時他回到了海城,但是依少帥的性子,不可能會放那姑娘走的吧,回來的士兵也確實說了那段時間少帥和一個漂亮的姑娘舉止親切,怎麼從漁村回來後,少帥完全不提這個人呢。
太反常了。
難不成,是那姑娘實在忍受不了少帥的臭脾氣逃跑了!?
陸辭越想越可能,沒人能整天待著少帥身邊還能不被逼瘋的,如果是這樣,他還是不要說了,免得到時候人家好不容易逃掉又被抓了回來。
“你想說什麼?”
“呃,沒什麼。”
“想說什麼就說,挺大個爺們支支吾吾做什麼。”
陸辭確實有件事疑惑,“少帥,當時我們找到你的時候,已經是您失蹤三天後了,明明你身上中了那麼多槍,也沒有得到任何救治,可居然一點事都沒有,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說起這件事,傅明驍腦袋一疼,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兩個月前他到底為什麼要跑到海中央,又是怎麼被打傷,真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可能是本帥運氣好,福大命大連閻王爺都不敢收。”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陰沉的笑,“既然本帥沒死,怎麼著也得回敬一下宋柏洲那笑麵虎吧。”
遠在山城的某人不禁背後一涼,呢喃道,“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