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遲臉色難看,拉著沐漓穿過祠堂,來到屋後的林中。
高如參天的樹林如鬼魅般遮擋住光亮,林中彌漫出一片白色的濃霧看不真切前方的情況,潮濕的泥土混雜著腐爛的枯葉,空氣中透著一股死寂的氣息。
一行人瘋狂逃跑,直到隱隱約約看見一座氣勢宏大的墳墓才停下腳步,重重喘著粗氣,擦去額頭冒出的冷汗。
即使跑了這麼久,季南遲依舊沉著冷靜,甚至沒有聽到他發出一聲喘息。
他走到墳墓前,圓拱形的陵墓由灰色石磚切成,上麵甚至還雕刻了車馬門廊,在煙霧繚繞中顯得那麼神秘和詭異。
沐漓眼底閃過一抹光亮,這會是......
季淵的墓嗎?
她走上前,終於看清了陵墓前石碑上的刻字。
可惜,上麵隻是刻了武靈王之墓。
對於墓主人的生平沒有一點介紹。
“南遲哥哥,我們怎麼進去啊。”
這旁邊看起來也沒有進去的入口。
“什麼,你們打算進去墳墓裡,”一道尖銳的女聲激動高叫,“你們是怕我們死的不夠快嗎!”
楊津樂眉頭一皺,白了一眼唐英,語氣也不是很好,剛剛那一下嚇得他一激靈。
“你要是有更好的主意可以自己行動,沒必要跟我們去,送,死。”
最後兩個字說得格外重。
唐英冷笑一聲想反駁被馮帆一拉搖搖頭。
隨後斯文一笑,隻是眼底到底多了一絲嚴肅與不認同。
“季兄弟我也覺得此舉過於冒險,剛剛我們去了村長家發現他好像正在施展什麼邪惡的儀式,或許我們可以回去對付他得到出去的鑰匙。”
季南遲漫不經心地一笑,眼含嘲諷,實則還在尋找地宮的入口。
“那你們跑回來乾嘛,還有,馬建毅呢?”
馮帆臉色發沉,其實他們確實看見了村長在念著什麼咒語,原本想要偷襲他,但是被那個紅衣女鬼發現了。
比起上次在庭院中見到的,這次的紅衣女鬼明顯要更厲害,更狠厲。
逃跑時他差點被女鬼抓住,慌亂中扯了一把馬建毅當擋箭牌。
反正這也不是他第一次這麼乾了。
在詭異世界,本來就是強者才有資格活下來。
至於那些空有一身肌肉,沒有一點腦子的,活該被拋棄。
能被他利用,是他的榮幸。
想著,馮帆眼底閃過一抹狠厲的光。
這個季南遲總是壓他的風頭,遲早收拾了他。
至於那個沐漓,如果她夠識相他不介意帶她進入公會帶著她,否則......
她就跟著那個討厭的男人一起去死吧。
沐漓和季南遲才不管那人心裡在YY些什麼,很快他們就找到一塊凸起的石塊,按下後,原本圓形的陵墓從中間一分為二,墓裡出現一條向下的石梯。
倆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與欣喜。
果然有密道,這麼說,他們的方向很有可能是對的。
“走。”
倆人下去後,楊津樂朝另外兩人嘻嘻一笑,“我們先下去了,你們要是害怕可以在這等著。”
“不過要是找到鑰匙我們就先走了,可沒人來通知你們。”說完就跟著下去。
“遲哥,遲爸爸,等等我。”
季南遲低沉的聲音響起,“小聲點,當心有機關。”
“南遲哥哥,我保護你。”
聽著越來越遠的聲響,馮帆和唐英一臉焦急,他們真怕季南遲找到鑰匙先出去,到時候難不成要他們再進去冒險。
“我說,不然我們跟著進去吧,季南遲看著,挺靠譜的。”
唐英看馮帆還在糾結,正打算提步跟上去,身後卻幽幽響起一道滄桑森然的聲音。
“找到你們了。”
村長咧嘴一笑,滿是血絲的眼睛瞪得老大,“要不是你們,我的族人怎麼會死呢,你們倆個,去死吧。”
唐英背部冷汗直冒,想逃跑可惜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嗓子眼像是被什麼堵住,求救的聲音也無法發出。
“該死,快跑。”
倆人就在陵墓入口,在村長出現的一瞬間馮帆就決定往裡衝,管他裡麵有啥,隻要沒有該死的村長就好。
回頭一看,那個蠢女人還站著一動不動,想到一會陵墓內可能會出現意外,一咬牙,千鈞一發之際拉著唐英就跑進了墓道口。
女鬼抓了個空,眼睛空洞的盯著村長,仿佛是在等著他下一步的指示。
村長臉色狠厲,眼睛一轉,嘴邊勾出一抹殘忍的弧度,慢悠悠也走了下去。
季南遲拉著沐漓也不知走了多久,拿著唯一的蠟燭小心前進,昏暗的墓道仿佛永遠走不到頭。
再又一個拐彎之後,異變突生,周圍的蠟燭火把全都亮了起來,一間寬闊精致的墓室浮現在眼前。
墓室正中間放置著一座精致奢華的棺槨,金絲鑲邊,外表覆蓋著華麗的漆飾和雕刻,顯得華貴又典雅。
四周的牆壁還畫著壁畫,似乎是在介紹墓主人的生平。
上麵有一位高大的將軍騎著戰馬奮勇殺敵的畫麵,還有篝火旁一幫士兵喝酒吃肉,言笑晏晏的模樣。
最後,這位將軍似乎是中了什麼埋伏,全軍覆沒,死在了戰場上。
將軍的麵容並沒有畫出來,因為每一幅畫上將軍都戴著一個青麵獠牙的鬼麵麵具。
從壁畫就能看出,這位將軍輝煌英勇的一生。
沐漓怔怔地望著壁畫,仿佛能從麵具下看到了少年深邃堅毅的麵容......
“這,就是武靈王嗎。”
唐英和馮帆不知何時也到了幾人身邊,望著這一間墓室眼底同樣震驚異常。
恍惚間,他們似乎聽到了戰場上戰馬的嘶吼,士兵的打鬥以及戰鼓的喧囂聲。
“遲哥,咱們要不要開棺,看看出去的鑰匙在不在裡麵。”
季南遲望著這些壁畫,腦子深處閃過一抹什麼,想要細想卻什麼也捕捉不到,聽到楊津樂的聲音點了點頭。
“要小心點,當心墓裡有機關。”
“嘿嘿,”楊津樂把剛剛熄滅的蠟燭重新點燃,擠眉弄眼的說道。
“遲哥,開棺前咱們要不要在東南角點根蠟燭什麼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