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說開之後,沐漓就在季淵的軍帳中住了下來,因為彆人也看不見她,季淵的軍帳也夠大,他就讓人多抬了一張床放在帳中。
晚上的時候就拉一道簾子隔在中間,各睡各的,互不打擾。
其實沐漓是想去打擾一下的。
既然是要沾上人氣才能取代人類世界,現在她把......咳咳,把季淵睡了。
事情不久解決了。
說不定等回去之後直接就能跟著去人類世界了。
她是這麼想的,但是季淵那個男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躲她跟躲鬼一樣,好像生怕她對他做什麼一樣。
這段時間,沐漓也不知道怎麼回去,也沒人能跟她說話,隻能天天跟在季淵身邊看他處理軍務。
季淵真的很忙,邊塞的事情基本都是他在管理。
除了要提防匈奴來襲,還要每天去城中巡查一番。
在季淵的軍帳中,她發現了一張青麵獠牙的鬼麵具,想起石碑上的刻字她以為,季淵就是武靈王。
否則,他怎麼會在武靈王的殿中出現在這裡。
沐漓問過他,他說他不叫武靈王,他是聖上親封的鎮北王。
或許,這是他死後才被封的呢。
畢竟,說活著的時候,會用靈字來作為封號。
季淵處理軍務的時候很認真,眉宇間儘是嚴肅,看得出,他很努力地想要把邊塞治理好。
不管京城的人如何想,在邊塞,每家每戶都對他讚不絕口,對他很是敬重。
沐漓趴在季淵書案旁的一張小桌子上看話本,這些都是男人找來的,怕她無聊,給她解悶的。
看著看著,沐漓把書一丟,睜著濕漉漉的眼神就盯著男人看。
將軍一身黑衣,襯得人挺拔偉岸,腰間的封帶勾勒出男人精瘦有力的細腰,骨節分明的手拿著文書細細翻閱。
五官英俊深邃,劍眉下一雙漆黑的眼睛如鷹般淩厲,高挺的鼻梁下一對薄唇微微抿起,烏發一絲不苟地束於頂上。
好一個翩翩少年將軍郎。
雖然他和季南遲長得一樣,可是她就是覺得季淵長得更帥。
她把他歸結於氣質的不同。
試問,誰能拒絕一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呢。
不知不覺沐漓就看呆了了。
察覺到一道炙熱的目光,季淵眉頭一挑,果然,小姑娘正癡癡地望著他呢。
清澈濕潤的眼底滿是他的倒影,好似他是她的全世界。
這個認知,讓季淵心底異常滿足。
女孩隻有他能看見,在這個世界,她是完全屬於他的。
沒有人能把她從他身邊奪走。
男人眼底的幽暗一閃而過,隨即溫和一笑。
“阿漓可是無聊了。”
“嗯,你都不理我。”
女孩撒嬌般的語氣令季淵心頭一動,好看的眼睛彎出一抹弧度,語氣帶著一絲溫柔寵溺。
“是我的錯,下午,我帶阿漓去城裡逛逛可好。”
“真的,好啊。”
看著女孩亮晶晶的眼神,季淵喉結滾動,溫柔一笑。
... ...
下午,王勉等人看到老大打扮得騷氣十足出門,嘴欠的說道。
“老大,你這是,有情況哦,笑得這麼蕩漾~”
季淵冷笑一聲,“閒著你了是吧,練武場負重三十圈,不跑完不準吃飯。”
“啊,老大,我錯了,三十圈要死人的。”
“四十圈。”
“彆彆彆,我這就去,不就是三十圈嘛,小爺一點都不在話下。”
說完,王勉還不怕死的朝季淵拋了個媚眼就趕緊跑了。
沐漓被逗笑,在這這麼久了,她也知道季淵對手下的這幫弟兄很縱容,經常打鬨。
不過練武訓練的時候還是很嚴肅的。
季淵好笑地刮刮小姑娘的鼻梁。
“就知道笑我,當心不帶你出去。”
“不行,你答應我的。”
“走吧。”
邊塞雖然不如京城江南那樣繁華豔麗,卻彆有一番風味。
除了南齊,還有不少番邦人在這做生意,各式各樣的香料,珠寶,還有不少異域小吃,叫賣聲,雜耍聲絡繹不絕。
看到季淵,百姓們都會露出善意感激的笑迎接這位戰神。
大家看不到沐漓,隻知道將軍今天似乎心情不錯,眉宇間如沐春風,又如三月的桃花開放,整個人少了些淩厲,多了幾絲煙火氣。
“將軍,這是我們自家種的小青菜,不值錢,將軍拿回去嘗嘗吧。”
“將軍,還有我們家的燒餅也很好吃的.......”
沒一會兒,季淵就被圍了一圈,百姓們拿著自己覺得好的東西想要報答這位守護神。
甚至,還有給季淵說親的,說自家閨女有多好,和將軍怎麼怎麼般配。
對他們的親近,季淵難得露出一絲窘迫,最後礙於鄉親們的好意,挑了幾樣小姑娘應該會喜歡吃的,付了錢,就拉著沐漓落荒而逃。
雖然好玩的有很多,但是沐漓也不好碰,索性跟著季淵出了城,到了大漠邊緣。
漫天的黃沙很是宏偉,夕陽餘暉透過朵朵雲層,像萬道金光傾灑在大漠上,好似和沙漠融為一體,如夢如幻,好不真實。
一縷微風吹過,撫起了女孩耳邊的碎發,落日的餘暉灑在女孩的身上,為其增添了一抹柔和的光暈。
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一雙好看的眼睛彎成月牙,嘴邊的小梨渦又深又圓,看的出來,她很高興。
沐漓驚歎於大漠的美景。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我總算是見識到了,好美啊。”
聽到女孩的感慨,季淵眉頭一挑,眼底劃過一抹笑意。
“嗯,是好美。”
景美,人更美。
兩人坐在沙丘上吃著東西,嬉笑著聊了很久。
季淵雖然看著嚴肅淩厲,但隻要相處久了,就會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也很幽默。
他說起了以前行軍打仗時遇到的趣事,逗得沐漓咯咯直笑。
說起在戰場上遇到敵方的計謀遇險脫困時的驚險又引得沐漓心潮起伏。
“後來呢,怎麼樣了?匈奴是不是被你打得屁滾尿流。”
季淵望著小姑娘求知的眼神好笑道。
“當然了,小爺我可沒那麼容易中計,”眉宇間儘是桀驁不馴。
其實那次,他差點丟了半條命,不過這麼沒麵子的事,還是不要告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