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馬場是專供王公貴族騎馬郊遊的地方,這裡陽光明媚,健碩的馬兒在草坪上瀟灑的跑著,那些先生小姐們一個個穿的光鮮亮麗,彰顯著自己的高貴優雅。
明明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麼好,可一進入馬場,沐漓就感到心頭有一種沒來由的恐慌和窒息感,不禁身體一虛。
“怎麼了?”一道溫暖的懷抱抱著她,上方傳來主人低沉擔憂的嗓音。
這個聲音,好耳熟。
沒等沐漓回想,赫塞就將她抱起走到了陰涼處乘涼。
奧羅嗤笑一聲,騎上一匹高大雄偉的黑馬繞著馬場揚長而去。
“怎麼樣,還難受嗎?”
赫塞將沐漓扶到椅子上坐著,給她倒了一杯涼水,還不忘輕拍女孩的後背讓她更舒服些。
沐漓緩了一會兒,鎮靜下來後朝赫塞比劃著謝謝,說自己想去馬場到處逛逛。
對方點頭同意後,沐漓狀似四處亂逛,實則在確定剛剛那股氣息的來源。
她確定,這裡一定有很多人魚,隻是不知道在哪。
剛剛那陣的心慌,一定跟這裡的人魚離不開關係。
赫塞在原地意味不明的望著沐漓漫無目的的四處亂晃,他摸摸食指上的戒環,嘴角微勾。
這小魚看來不簡單啊。
在人類世界待了這麼久,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就是不知道小魚知道後能不能接受得了了。
沐漓跟著氣息的指引,來到了一扇門前,這扇門巍峨莊嚴,白色的木門上雕刻著許多栩栩如生的人魚圖案,仿佛他們是真的在海裡遨遊著。
上麵還有很多寶石鑲嵌著,看起來很是貴重。
沐漓想要進去,卻被門口的守衛攔了下來。
“小姐,您的邀請函呢?”
沐漓茫然地搖搖頭。
守衛似乎很有素質,即使沐漓表示沒有邀請函他也紳士有禮的回道。
“抱歉小姐,沒有邀請函的話是不能進去的。”
就在沐漓想著要如何才能進去的時候,奧羅含笑走了過來。
“怎麼,麗兒妹妹想進去。”
對於奧羅的稱呼沐漓很惡心,明明他們也不熟,乾嘛叫的這麼曖昧。
但是看得出來守衛在見到奧羅時一瞬的恭敬,即使沒有表現出來,沐漓也知道奧羅一定能進去。
於是沐漓望著奧羅點點頭,指著門上的雕刻在表示對他們很感興趣,想要進去看一看。
奧羅意味不明地笑著,在給了守衛一個眼神後,他拉著沐漓的手眼神認真的說道。
“麗兒妹妹,我可以帶你進去,但是你可不能把在裡麵見到的說出去哦。”
說著還湊到沐漓耳邊強調,“即使是赫塞也不行。”
溫熱的氣息令沐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莫名覺得奧羅的語氣就像是一條毒蛇般令人難受。
在鄭重的點頭答應下,奧羅滿意一笑拉著女孩的手就走了進去。
沐漓忍住想要甩開這隻豬蹄子的衝動安靜跟在奧羅身後。
進來後是一條安靜的走廊,走廊上鋪著昂貴的波斯地毯,兩邊的燭火冒著明亮的焰火,燃油在底下冒著滋滋的聲響。
沐漓低垂下眼眸,眼底一片肅殺之氣,心中那顧窒息感也越來越強,海底近年來失蹤了很多人魚,她想,她大概知道他們在哪了。
在走廊走了大概五分鐘,終於又看到一扇門,守衛向兩人深深鞠了一躬後將們緩緩拉開,裡麵的景象也慢慢出現在了沐漓眼前。
這是一座很大的大廳,裡麵金碧輝光,就連地上鋪的地磚都是金子鑄造的,更彆說那些金光閃閃的柱子和各式各樣的桌椅。
大廳裡麵有很多穿著高貴的紳士淑女,有幾個她剛剛在馬場上還見過,這裡充斥著金錢的腐蝕,因為裡麵赫然是一個大型的賭場。
一堆堆金燦燦的金幣放在桌上,隨著一張張撲克由一個人到另一個手上,場上的氣氛變得沸騰起來。
這些平時儒雅的紳士此時就像是一個個爛賭徒,他們頭冒青筋,眼底猩紅,拿著撲克的手顫抖著,似乎為了手中那副撲克連命都可以不要。
不過除了賭博,沐漓並沒有看出有哪裡不對,那心中那股指引感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這裡麵隻是一個賭場,奧羅何必神秘的讓她不要說出去,她現在說不了話,就算想說也說不了啊。
“怎麼樣,這裡麵很好玩的,要不要我教你啊。”
奧羅拉著沐漓來到一張桌子前,帶著沐漓玩了兩把,很快,沐漓就表現得興致缺缺的模樣。
她知道奧羅不可能隻是帶她來看這些的,於是表現得無聊想要回去。
男人看著沐漓見到這麼奢侈的大殿也沒有對他的財力表現出任何愛慕的模樣,眉頭一挑,拉著沐漓來到了二層。
“不喜歡玩那些啊,本殿下帶你看點好玩的。”
來到二層沒有路,奧羅在牆上輕輕敲了幾下,沐漓記住了敲的節奏,原來無縫的牆麵升了起來。
沐漓瞳孔一縮,牆麵升起後是一個更大更華麗的宴會廳,而正中間,有一個超大的水箱,裡麵有不下十條人魚在遊動。
沐漓一步步走進去望著他們,水箱中的人魚都是他們人魚族最美麗的雌性人魚,他們看似在裡麵快樂的遊動著取悅這水箱外的人,可是沐漓在她們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絕望。
除了水箱內的人魚,沐漓還看到這一層的男人女人手中都牽著一條人魚,沒錯,就是牽著。
脖子上套著一個項圈,鎖鏈的另一頭牢牢攥在人類的手上,而他們,就像是一條狗一樣匍匐在地,即使一些是站立著,也逃不了主人猥褻般的撫摸。
這裡麵的男性居多,他們手中也多是容貌美麗的雌性人魚,少數的富婆手裡則是雄性人魚。
這些人看起來都是非富即貴,他們衣冠楚楚的舉著紅酒談笑著,時不時狠狠拉扯一下鎖鏈以顯示自己高貴的地位。
那些人魚麻木地在地上趴著,在燈光陰暗的地方,沐漓甚至看到有幾個男人將一條人魚圍在中間肆意褻玩。
他們用著最惡心的道具在人魚身上施展,煙頭隨意在他們引以為傲的尾巴上熄滅......
放眼望去,猶如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