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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參會的人,在經曆完這場超時間的會議後,都是精疲力竭,但慕少淩卻仿佛是個沒有知覺的鐵人一般,不困不累,徑自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爸爸唔”
聽到熟悉的沉穩腳步聲,軟軟第一個醒來,含糊的說著話,揉了揉睜不開的眼睛。
慕少淩朝小丫頭點了點頭,試著,微笑了下,但他的微笑,僅限於稍微扯動嘴角。
他這個做父親的,跟自己孩子的相處,學不會什麼是親密,隻會公式化的表達。
今天,算是他頭一次跟孩子示好。
軟軟迷糊地看著老爸,嚇了一跳,覺得老爸笑得比哭還難看
而且她還想要偷偷去告訴小白阿姨,老爸今天很奇怪,像是要吃人的大灰狼,在騙小白兔進窩裡,然後一口咬掉小白兔脖子
“呼”軟軟嚇得往沙發裡快速縮了縮。
老爸會不會被嗜血的魔鬼附體了。
慕少淩不知女兒心中所想,隻以為自己那一個微笑,是既親切又充滿和藹父愛的。
西裝革履的坐回舒適的老板椅上,他在思忖,接下來怎麼跟孩子們溝通。這時,女秘書進來,送上才煮好的無糖咖啡,微笑點頭,禮貌的退出去。
慕少淩先是喝了一口咖啡,接著又看了看兩個一臉懵懂的寶寶,最後,從抽屜裡拿出三份東西。
其中兩份是一樣大小的,像是書本,五顏六色。
其中一份是文件袋,牛皮紙裝著的,外麵還係著繩子。
兩個寶寶眨著眼睛,好奇爸爸拿的是什麼東東
慕少淩一貫不會哄孩子,隻試探的把兩本畫冊隨手扔在深色調的大辦公桌上,轉頭道:“給你們的,每人過來拿一本。”
“給我們的?”湛湛和軟軟不明所以,但也很快從沙發上出溜下來,蹬蹬蹬的跑到差不多比他們還高的辦公桌前,伸手,踮腳。
小孩子的注意力,直接就擱在了心儀的畫冊上。
“謝謝爸爸!”湛湛迫不及待的直接拆開封皮,走過去,丟在垃圾桶裡,然後眼睛不夠用的看著翻開的畫冊。
軟軟也嘻嘻地拆,邊拆還邊看向哥哥的,生怕哥哥的比自己的多一頁
慕少淩沉默地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
他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樣的了解他們,一本畫冊,就能讓他們露出笑臉,興奮得毫無困意,甚至忘了他們正餓著肚子,還沒吃晚飯。
正對自己成功切換孩子心情的舉動洋洋得意時,慕少淩緊接著就打開了dna鑒定報告。
他認為,既然“送畫冊能讓兩個孩子開心”的這個思維是對的,那他接下來的洗腦言論,應該就也是對的。
與此同時。
郭音音的母親帶律師來到警察局。
經過一番溝通和打點,郭母跟律師終於可以跟郭音音見麵說話了。
郭音音早已嚇得哭了不下一百次,本以為眼淚都要哭乾了,可這會兒見了郭母,她立刻又哭了:“媽,媽你一定要救我啊”
郭母心疼的上前抱住女兒,拍了拍女兒的背,安慰:“放心,媽今天帶了律師來。”
郭母年紀不大,人沒什麼內涵,也沒讀過什麼書,但她很會保養自己,靠的是比同齡人嬌美一些,贏得現任丈夫歡心。眼下,醫療生殖技術很厲害,她也在嘗試著做試管嬰兒。
希望給現任丈夫生下一兒半女,最好是兒子。
所以近來對女兒的關注,就少了許多,一心都忙在了做試管嬰兒上。
律師比較理智、冷靜,伸手示意母女二人先坐下。
律師看向郭音音,說:“郭小姐你好,通過你母親的轉述,我大致上已經了解了這件事。現在,你必須跟我說實話,因為以後將隻有我能幫你,法庭上,我是那個要為你辯護的律師。”
郭音音識趣地點頭:“您問,我一定實話是說。”
“郭小姐,我問你,你是否真的對同事阮某的爺爺,進行了綁架傷害?”律師拋出第一個問題。
郭音音聽完這個問題,立刻看向了自己的母親。
郭母是個沒主見的人,一些心思也都用在了哄男人和搓麻將上,哪有主意給女兒出?
發生了這種事,也頂多是找律師,以及求求自己的現任老公幫忙。
可這種忙,現任老公表示了,也幫不上。
因為要起訴女兒的原告,身份不簡單,警方隻字不透露。也就是說,那個姓阮的,有強大的後台支撐。
“快,快跟律師說啊。”郭母催促。
郭音音見母親這樣信任律師,嚇得也不敢隱瞞,直說道:“我是說過綁架阮白爺爺這種話,可我沒有去做,我是給彆人出的主意,是彆人找人去做的”
律師記錄下來,而後抬頭問:“你口中的彆人,指的是誰?”
郭音音猶豫著,沒說。
律師又道:“說你們的具體關係,你口中的彆人的具體姓名、身份。”
郭音音想了想,就實話實說了,把張行安抖了出來。
說到最後,郭音音把責任都推出去,跟律師強調:“我這麼做,就是希望阮白能嫁為人婦,我僅僅是有這樣一個想法而已,真正實施綁架她爺爺的事,全是張行安做的”
律師點頭,表示記下了。
郭音音擔驚受怕的心情,終於緩和了些,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在警察局過夜,就瑟瑟發抖。
夜,對於幸福的人來說,是短暫的,對於心中有事不能安眠的人來說,就是漫長的。
次日清晨。
不到六點,天已經大亮了,阮白在病床上腰酸背痛的醒來。
保持著一個姿勢睡著,都沒翻過身,全身的骨頭怎麼能受得了。
一醒過來,她就驚訝的看到站在床邊的兩個小家夥,他們的眸子,閃閃發亮,充滿了什麼期待,很興奮。
“你們”
阮白才一張口,軟軟就過來摟住她的脖子,親了一下她的臉頰,悄咪咪地說:“媽媽,我好愛你哦”
阮白愣住。
相較於軟軟,湛湛要矜持淡定得多,他端了一杯溫熱的牛奶過來,說:“媽媽,早上好,這是我對你說的第一個早上好,將來我還會說很多次。”
愣了許久才接過牛奶的阮白,想開口說話,可是口很乾,嗓子也疼,一時忘了如何反應。
慕湛白噘著嘴吧,有點害羞:“我和妹妹看到了dna鑒定報告,雖然我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爸爸說,那是我們一家人不分離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