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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部的部長跟我說,她們部門有個新來的,叫阮白,據說這個阮白,是待開發小鎮的當地人。我本想在會議上從她那裡多了解些小鎮的風俗風貌,但她領導說,她沒來上班”高層人士說完,就看老板的臉色。
可觀察後,他卻發現老板的臉色非但沒有變差,反而,還隱約笑了。
稍縱即逝。
在t集團工作了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老板笑並且是在下屬員工無故曠班的情況下。
慕少淩精銳的視線,擱在小鎮的設計圖草圖上。
阮白沒來上班,他並不意外。
地鐵站。
阮白買了票進去。
前方不遠處,鄧芳領著兩個小家夥,站在那裡等地鐵開過來。
阮白臉上沒有表情。
在公司樓下的時候,她眼睜睜看著鄧芳隨著董子俊上樓,去了頂層。
她不敢跟上去。
那是慕少淩工作的地方,沒有命令和傳喚,普通員工無法進入那個隻屬於老板的禁地。
在等鄧芳下樓出來的漫長過程裡,她心裡生出古怪的預感。
鄧芳,認識慕少淩?
鄧芳跟慕少淩是什麼關係?
回憶起遙遠的當年,阮白記得,鄧芳是雇主的女管家,全權料理內部大小事物。
自從五年前出國之前,她在李妮身後的電視裡看到那個五十多年的禿頂富商,她就再也不願意想起五年前那些個夜裡發生的事。
惡心,反胃,恨自己對待命運給予的磨難,始終無能為力。
現在重新看到鄧芳,而且馮芳來了t集團,去頂層見了慕少淩,她不能不去回憶當年的點滴。
每一個纏綿的夜裡,她被迫承受男人精壯的腰身,充滿力量的撞擊,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古龍水味道
無一不跟慕少淩吻合。
隻是,換做以前,她怎敢想象那是慕少淩?
當鄧芳帶著兩個孩子下樓來的時候,阮白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湛湛和軟軟,黏著鄧芳叫鄧奶奶。
兩個五歲的小家夥,跟當年的女管家很熟
可猜測到底隻是猜測。
當年,鄧芳告訴她,她生下的是一個女嬰
湛湛和軟軟卻是一對龍鳳胎。
地鐵站裡,她站在鄧芳和兩個小家夥的身後,痛苦的想了很多。
比如,鄧芳當年是否有意欺騙?
把龍鳳胎故意說成了一個女嬰?
她努力回憶當年的肚子,不大不小,她沒有經驗,從肚子上並不能分析出自己懷的是一個還是兩個。
十八歲,懂什麼?
醫生檢查公布的每一個結果都是按照雇主的吩咐說的,也不全然可信。
阮白又想,如果雇主是慕少淩,那他為何隱瞞?
她在那些個夜裡,被蒙著眼睛,脫光了衣服在男人身下承歡,看不到他的真實模樣。
而他,卻每一次都看著她的臉,她的身體
想的多了,糾結的多了,阮白也開始猶豫,不敢確定,當年交易的雇主到底是不是慕少淩
地鐵來了。
鄧芳帶著兩個小家夥上去。
阮白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拎著手提電腦,也走上去。
地鐵開動,阮白擠著人群往裡麵看,有年輕人站起來給鄧芳讓座。
“地鐵上好多人”慕湛白四處看。
阮白沒讓小家夥看到她。
“哥哥,長大了你來開地鐵好不好?這樣我就能每天都坐這麼長的車了呢。”軟軟認真的問哥哥。
鄧芳低頭看著兩個小家夥,笑得慈祥。
不知過去究竟多少站,從最初的滿車廂人,到人越來越少。
鄧芳哄著孩子,也偶爾抬頭看看四周,護著兩個孩子的同時擔心出事。
兩個小家夥畢竟不是普通人家的後代,t集團老板的兒子女兒,這樣被帶出門多少有些安全顧慮。
鄧芳不敢不謹慎。
少爺允許她帶兩個孩子上地鐵,這件事,本身就很荒唐,如果被慕老爺子知道,準得攔著,說少爺胡鬨。
當地鐵裡人越來越稀少的時候,阮白在另一節車廂裡,坐下了。
時不時的看向左邊車廂裡的鄧芳,還有湛湛軟軟。
人多的時候,湛湛軟軟聽爸爸的話,沒有到處亂跑,怕給鄧奶奶增添負擔。
現在沒幾個人了,就玩鬨起來。
鄧芳住的偏僻,地鐵通往那裡,卻沒幾個人住在那裡。
“這個車是我的了,吼吼!”
湛湛站在空蕩蕩的車廂裡宣布。
“是我的,哥哥,你是開車的,我才是坐車的。”軟軟噘著嘴:“好想讓爸爸送給我們一輛地鐵。”
“地鐵才不是一輛,是一”湛湛說著,卻看到了另一節車廂裡的人:“小白阿姨?”僅憑一個背影,就認出了。
軟軟也隨著哥哥的視線看了過去。
地鐵到站,距離鄧芳住的地方還有一站。
阮白發現湛湛過來了,她站起身,對視著湛湛的同時,看向了一臉防備和驚愕的鄧芳。
從鄧芳的表情看,阮白明白,對方也認出了自己。
“湛湛軟軟,快回來!”鄧芳怕阮白搶孩子一樣,忙驚慌的去拉過軟軟湛湛的小手。
“小白阿姨,你怎麼在這裡?”湛湛被鄧奶奶拉著手,沒當回事的抬頭問車門口的阮白。
“來工作,路過這裡。”阮白跟孩子蒼白的解釋完,看向了鄧芳。
四目相對。
阮白努力保持平靜的打招呼:“你好。”
鄧芳不理會,同時也皺眉想,湛湛軟軟認識這個女人?怎麼認識的?知道這個女人是他們的媽媽了嗎?
少爺知不知道,孩子們和媽媽見過?
到站,地鐵停下。
阮白對孩子笑了笑,才下地鐵。
湛湛和軟軟叫她,也要下車,但鄧芳拚命的拉住了,直到地鐵門關上,開離這一站。
阮白在地鐵站的休息椅上坐了很久。
怎麼平複都平複不好早已亂成一團的心情。
同母異父的兄妹?會生出健康聰明的兩個孩子?
這不可能。
可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湛湛軟軟是其他女人生的?
搖了搖頭,阮白更傾向於,是“張婭莉說了謊話,她跟慕少淩根本不是兄妹”這一猜測
慕湛白的白字,慕軟軟的軟字
現在細想起來,阮白覺得自己蠢得無可救藥。
哪有那麼多的巧合和緣分。
兩個小家夥的名字,不過都是孩子爸爸的故意為之取的。
起身離開地鐵站,阮白直奔公司,沒有什麼比親自去問慕少淩更準確、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