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常海洲去電李海，把53號艦的改裝情況彙報了一遍。

李海差點沒跳起來，說，“怎麼最大排水量搞到四千餘噸去了，分明是滿載排水量不過三千二百噸的老護衛艦啊。”

“這個情況怪我之前沒詳細說明，之前的確是隻有三千二，後來不是加長了嘛，不過當時加長了之後發現，有些噸位用不上，就沒算在裡麵，艦體數據你是知道的。沒想到現在全都用上了。”常海洲解釋道。

李海驚訝極了，“搞半天，我這個艦長到現在才知道艦的真實排水量情況，匪夷所思啊老常。”

“當時都以為你下來鍍金幾個月就走了，沒想到留下來長乾了。”常海洲不好意思地說。

這個理由是不能讓李海信服的。

作為代理艦長，一條護衛艦實際上的指揮員，所知的真實噸位居然相差七八百噸，這種疏忽絕不可能在部隊裡出現。

那麼就隻有一個解釋——在53號艦身上，有一些常海洲不能說出來的秘密，或者曆史。

此時，李海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53號艦這次越搞越大的改裝上。

他問，“你說的364雷達，是HLJQ364搜索雷達吧，是普遍裝備在主力水麵艦艇上的那款雙坐標對海低空搜索兼目標指示雷達，對吧？”

“對！就是這款雷達。”常海洲說，“主要為近防炮提供指示，兼顧艦載通用搜索，可以對超音速導彈、飛機以及海麵目標進行全方位搜索，並且可以自動錄取處理，將威脅等級研判後的目標軌跡或者綜合情報，實時地傳輸到近程反導武器係統或作戰指揮係統，很先進。”

既然要上這款雷達，將近程反導係統全麵改成HPJ11型11管30毫米艦炮，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至於換裝新型的國產100毫米艦炮，李海反而不覺得很奇怪。

“那套中小型艦艇集成化作戰係統我聽說過，是西北所在搞，空軍戰術數據鏈也是他們搞的。有了這套集成化作戰係統，就可以把咱們艦上的所有火力單元集成起來，大大提升了態勢感知能力，戰鬥力是倍增的。”李海說。

常海洲說，“是的，在火力布局上，也可以更加從容了。隻是，完成全部改裝工作，恐怕需要至少一個月的時間。”

“這很好啊，我巴不得呢。”李海笑道。

常海洲暗道，你當然開心了，在海八師那邊開飛機打飛機玩得不亦樂乎，可是兄弟們就難過了，骨乾們要全程參與改裝，儘快熟悉新係統新武器，平添了工作量，本來是都能休息的。

“是了，第11護衛艦大隊和第1護衛艦大隊合並成立支隊，這事你怎麼看？”常海洲問。

李海問，“封飆從哪聽來的消息？”

常海洲說，“是他根據這幾天的集中調動分析出來的。依據也簡單，他要參加的培訓是副團升正團的指揮乾部班。正團級指揮員，又是艦長，哪來那麼多空缺，隻有一個解釋，要合並升級。”

護衛艦艦長通常為副團或正團，054A的艦長大多是正團，其餘護衛艦大多是副團，封飆是副團級艦長。在正常的晉升路線中，他往上提的話，通常是驅逐艦艦長，或者同級彆的其他指揮崗位。但是，他要上的那個班是培訓艦長的，也就是說，封飆的去向隻有一個——驅逐艦艦長。

但是，這個班出現的時間和往年不同，要安排這麼多驅逐艦艦長，就需要有相應數量的驅逐艦。根據人民海軍近十年來人等艦、人艦同步的建設節奏，可以判斷出，這些新艦長結業後不久，會有相應數量的驅逐艦下水服役。

有了新艦，在沒有相應老艦退役的情況下，意味著編製要增加，或者擴編。

“第11護衛艦大隊和第1護衛艦大隊合並成立支隊”這個判斷，是封飆基於這些設定以及南艦的具體情況而得出的。

李海認為封飆的判斷基本正確，也就是說，要不了幾個月，南艦的驅護部隊這塊會迎來較大的改變，根據他自己此前對今年海軍新艦下水噸位的判斷，到了明年，海軍極有可能要入役足夠裝備一個驅護支隊的新艦。

“老常，你有什麼想法？”李海問。

常海洲愣了一下，這麼直白的問題著實打了他個措手不及。他當然是有想法的，他和封飆是同期學員，封飆眼看著就是驅逐艦艦長了，他還是老式護衛艦的副艦長。再一個，若不是李海空降下來，53號艦艦長這個位置就是他的。

劉海亢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出海執勤，上陸是板上釘釘的了。

李海擔任53號艦的見習艦長、代理艦長，從這個安排是能夠看出來，53號艦艦長這個位置肯定是李海來接了。

常海洲當然是不理解，但是他絕對服從組織的安排。

兩支護衛艦大隊合並升格為支隊，一下子多出來這麼多艦長位置，常海洲當然是有強烈的進步欲望的。

“有想法有什麼用。”常海洲略帶苦澀一笑。

“要不了多久，估計等咱們這一趟回來，你也該指揮一條新船了。”李海笑著說。

常海洲隻

當李海是在寬慰他，便笑道，“組織讓乾什麼就乾什麼。這邊改裝時間延長了，你是不是要在水靈場站再待一段時間？”

“嗯，難得有機會搞搞飛行訓練，我得抓緊機會，不然這一身飛行本領該廢了。”李海說。

“你安心飛吧，這裡有我。”常海洲說。

“明白！”李海踏實多了。

53號艦最後改成什麼樣，李海暫時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在他看來，按照改裝清單上這麼走一遍，53號艦的戰鬥力是絕對會超越新青年的，而且，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了——上麵把53號艦當成作戰試驗平台了，新玩意兒都往上麵堆。

李海這頭繼續他的恢複性飛行訓練，完了之後深入到了作戰訓練，跟著海八師的飛行員們飛了好些作戰科目，幾乎天天參加對抗訓練，每日航油消耗數以十噸計，日子過得非常紮實。

53號艦的艦員們同樣過得很充實，熟悉新裝備，進行針對性的訓練，務必要做到在完成改裝之日，立即形成戰鬥力。

二十五天後，53號艦的改裝進入了尾聲，水靈場站也在同一天迎來了兩位特殊客人——殲16D戰鬥機。

駕駛她們的是幾張熟悉的麵孔——黨為民、戰雲天、趙飛燕，帶隊的是朱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