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炮班裡，有個兵問張火，“班長，艦長給的射擊諸元，要是槍炮長問起，我們怎麼說？”辭

“打偏了就是打偏了，說什麼，沒什麼好說的。”張火瞪眼道，表麵生氣，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他暗暗想，本人怕是極少數實戰打過炮的艦炮射手之一了，陳宏偉這樣的神炮手都沒有過的經曆，能吹一輩子，挨個處分算什麼？

即便這樣的經曆注定得不到宣傳，隻能內部自樂。

已經滿足了。

班上的其他戰士的想法一般無二，他們都是參與者、親曆者。

大家沒有注意到的是，稱呼李海的時候是用“艦長”，而不是“見習艦長”。

連本人都沒有意識到的是，他們對年輕的見習艦長佩服得五體投地，跟著這樣的艦長乾就一個字——爽！辭

李海的宵夜沒吃成，他來到了機庫。

此前海豚攜帶空射魚雷起飛警告了加利福尼亞號，已經受損的加利福尼亞號最後一絲僥幸沒有了，被迫上浮表明身份表明自己沒有惡意。

海豚返航降落之後，林明光發現機身出現異常抖動，這會兒，維修組已經檢查了兩個小時了還沒有故障報告過來，李海放心不下，便徑直過來看看。

53號艦的機庫、飛行甲板都是服役之後在某次改裝的時候改出來的，原來這個位置是艉部主炮和兩座雙管37毫米副炮。

改出來的自然沒有原裝的用起來自然，機庫內部的布局以及和艦樓之間的通道，總是有些彆扭，不太順暢。

李海看過53號艦的“4s保養記錄”，光是大大小小的改裝改進，在近二十年的服役生涯裡，就有多達十三次，可謂是南海十三郎了。

就外形而言，最大幅度的改裝就是加機庫和飛行甲板以及相關的飛行保障的配套設備了。辭

就內部而言，最重要的改裝則是老式柴油機換成了柴燃聯合動力裝置及其配套的推進係統。

甚至李海還看到有一次未能順利實施的改裝記錄——使用噴水推進裝置。

軍工口簡直把53號艦當試驗艦來用了。

想畢，人便來到了機庫。

受限於艦艇的寬度，機庫比較小，海軍現役的艦載直升機裡麵，隻能勉強放進海豚直升機，而且剩餘的空間可謂是捉襟見肘了，維修組進行維修保養的時候，常常會受到空間的限製。

海豚直升機的主旋翼無法折疊，這也給維修和進出機庫帶來了一些困難。

李海意外的是，林明光和他的副駕駛田鵬也在。辭

“林上校，莊少校。”李海主動問好。

圍著尾翼檢查的二人聞言，轉頭一看，下意識地立正站好問好。幾個小時前，他們對李海的態度卻不是如此，而對一位敢和一條巡洋艦一條核動力攻擊潛艇硬碰硬乾的見習艦長，他們是打心底裡佩服。

林明光主動報告情況，“機身異常抖動，高度懷疑飛控係統出了問題，但是目前還沒有找到故障源。”

他是不會小看一位飛鯊飛行員對飛機的了解的。

有隨艦工程師，但是受限於艦艇空間等因素，是無法解決嚴重故障的。

也就是說，53號艦此時麵臨著失去艦載直升機的危險。

李海看了看隨艦工程師正在做的檢查程序，頓時明白林明光懷疑的方向了。辭

海豚直升機是很老的一款飛機了，它的飛控係統非常有特點，簡單耐用容易維護保養，使得這款飛機成為世界上最可靠的直升機之一，軍用民用型號的銷量非常大。

林明光和田鵬立於李海左右兩側，感覺李海不像是裝樣子，而是對海豚直升機有一定的了解。

此時，李海在回憶當時在木沙航空站工作時使用海豚直升機的情況，他的直升機駕駛技術是戰雲天和趙飛燕這哥倆教的，這二位是海航部隊直升機飛行員裡的王牌。

不大會兒，隨艦工程師扭頭對林明光說，“林大，查不出故障原因，艦上沒有合適的檢測儀器了。”

林明光頓時一陣失望。

李海抱起了胳膊，擰眉眉頭問道，“林大，飛行的時候具體是什麼表現？機身抖動的幅度多大？”

“減速的時候出現抖動，抖動的幅度不是很大。”林明光說。辭

田鵬想了想，道，“感覺上是速度下來了才出現抖動，是整個機身都在抖。”

李海摸著下巴思索，“排除了零部件損壞，排除了線路管道故障，那麼大概率是飛控係統的電子程序出問題了。”

隨艦工程師驚訝地看著李海，“李艦長認為是飛控係統的標準程序出問題？”

“這是我的判斷。”李海道。

他剛才仔細看了隨艦工程師的檢查項目，考慮到的項目都排查過了。

他說，“之前我在木沙航空站飛過海豚，這款飛機的飛控係統很耐用，但是有一個缺點，就是它的軟件程序容易出問題，表現不明顯，不留意的話很容易忽略。”

“你能開

直升機？”林明光很意外。辭

李海笑道，“木沙航空站建設期間我所在的獨立飛行大隊人手不足，那邊擔負的日常任務又比較重，恨不得一個人當三個人用，學習駕駛直升機是無奈之舉。”

林明光對李海是越發佩服了。

同時擁有旋翼飛機機、固定翼飛機駕駛資格的飛行員不多，飛行員的專業性是非常強的，基本不會出現跨界的情況。

想了想，林明光說，“我們團有兩個家夥跨界飛艦載戰鬥機去了，一個戰雲天一個趙飛燕，李艦長認識嗎？”

李海詫異道，“我們是戰友，當時一起在木沙航空站工作過。我就是跟他們學的直升機駕駛。”

“真是巧了！”林明光頓感親切。

笑了笑，李海問隨艦工程師，“有沒有應急的辦法？”辭

海豚直升機飛不了，53號艦的反潛作戰能力便要打一個折扣，而且也失去了快速接應海特小分隊的能力。

這個事很麻煩。

隨艦工程師神情凝重，“基本沒有，我再想想。”

“儘量讓它正常起來。”李海拜托道。

隨艦工程師道，“我儘力。”

三人離開機庫，李海說，“海特小分隊的任務快結束了，沒有海豚，我們抵近岸邊用橡皮艇接應了。”

“實在不行的話照常飛，應該不會出大問題。”林明光沉聲說。辭

李海搖頭，“不行，故障不排除不能飛，我們不能冒險。”

林明光沒有勉強，作為艦長，李海的話就是命令，哪怕他的軍銜比李海高了兩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