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月黑風高,萬籟俱靜,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之玉麵。
“微臣許忠,拜見公主。”
之玉頷首,神色淡然的問道:“你就是父皇派給本宮的暗衛?”
許忠點頭,”回公主,陛下一共派了二十個人來保護公主,臣是這二十人中的首領。”
“你們二十人,全部都在這裡?”
“回公主的話,咱們這裡隻有十人,剩下的十人前些年就潛入吐蕃了。”
聞言之玉微微挑眉,看來,李治給她的,可不止是暗衛這麼簡單,連細作也一並交給她了。
“既然有人已經潛入吐蕃了,那你讓他們把吐蕃現階段的消息傳一份過來。”
“若是可以的話,讓他們想辦法推進吐蕃貴族之間的內鬥。”
“吐蕃人鬥得越狠,本宮越開心。”
聞言許忠並沒有未原由,隻恭敬的應了一聲:“是,公主。 ”
之玉揮手,“這邊的人,全部護送本宮帶來的姑娘們先行去河源。”
聞言許忠恭敬的應了一聲,“是。”
許忠離開後,趁著月光,之玉慢悠悠、倒了杯茶。
一杯茶水下肚後,之玉這才看向門口的方向,笑意盈盈的道:“薛將軍,來都來了,不進來坐坐嗎?”
之玉的話音落下後,之玉房間的門緩緩被推開,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微臣拜見公主。”
之玉擺手:“薛將軍不必客氣。”
薛慎惑沉默著拱手:“多謝公主。”
“薛將軍,喝茶嗎?”
看著眼前一絲不苟的薛慎惑,之玉抬了抬手中的茶盞問道?
薛慎惑搖頭:“回公主,臣不渴。 ”
聞言之玉點了點頭,淡淡問道:“你剛剛聽了多少?”
薛慎惑沉默著搖頭,一絲不苟的道:“回公主的話,臣什麼也沒聽到。”
之玉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薛慎惑一眼:“你覺得你說的這話,本宮信嗎?”
薛慎惑沉默了片刻,這才道:“公主若想信,自然會信。”
之玉聞言好笑的搖了搖頭,“你是我大唐的將軍,聽到本宮與本宮的暗衛談話,倒也不算大罪。”
“讓本宮有些意外的是,薛將軍你的武功,倒是比平常表現出來的還要高出許多。”
薛慎惑低頭,語氣恭敬的道:“公主說笑了。”
之玉挑眉:“你覺得,本公主像是說笑的人嗎?”
“按你平時表現出來的水平,你是不可能發現許忠的。”
“可你不但在他來到這裡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還讓他發現不了你。”
見之玉如此說,薛慎惑低頭,心跳如雷的拱手道:“還請公主莫要誤會,臣對大唐,忠心耿耿。”
之玉頷首,“這本宮自是信的,隻是本宮實在好奇,你為何要藏拙?”
薛慎惑聞言有些遲疑的看向之玉,半晌後才道:“家父曾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聞言之玉故作恍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
“既是這樣,薛將軍你下去吧。”
“今夜,本宮就當你未曾來過。”
薛慎惑聞言朝之拱了拱手:“多謝公主。”
之玉擺手,“薛將軍,既然有一身武藝, 就要亮出來才是。”
“本宮看你錚錚傲骨,最適合打吐蕃人,你覺得呢?”
薛慎惑聞言淡淡一笑,“公主是君,公主讓臣做什麼,臣就會做什麼。”
聞言之玉會心一笑:“你下去休息吧,本宮這裡沒有危險。”
薛慎惑點頭,“公主,臣告退。”
翌日,眾人一覺醒來 ,發現之玉從長安帶來的一眾姑娘不見了,連帶著這些姑娘的行李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程懷默看了一眼這些姑娘住的地方後,便無奈的歎息道:“他們是自願走的,無人劫持了他們。”
麵對一眾姑娘的失蹤,始作俑者之玉神色淡然的接受了。
“吐蕃苦寒,她們不想去也正常,既然她們走了,就讓她們走吧,無需派人去追。”
之玉都這麼說了,眾人自然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隻能坦然接受隊伍裡有人離開的事實。
程懷默冷冷的瞥了一眼吐蕃使者所在的地方,略帶不屑的挖苦道:
“吐蕃那個窮地方,這些姑娘不願意去也正常,畢竟要是換我,我也不願意去。”
“那地方又苦又窮又冷,種地種不好,修路也修不好,這種地方,誰去了誰倒黴。”
說著,程懷默滿臉愧疚的看著之玉道:“公主,臣一想到你要嫁去這種地方,心裡麵就不是滋味。”
“這種窮地方,怎配娶我大唐的公主。”
“程將軍,你不要太過分。”
見程懷默字字句句都在抹黑吐蕃,仲琮忍無可忍,不由皺眉警告道。
聞言程懷默不屑冷哼,“怎麼?難不成本將軍說錯了?”
“你們吐蕃難道不窮嗎,你們吐蕃難不冷嗎?”
“就你們吐蕃那個樣子,我大唐願意嫁公主過去,是瞧得起你們。”
“可你們還挑三揀四,非要我大唐的太平公主嫁過去,也不知道你們臉有多大,才能提出這種要求。”
“我大唐的王公貴族,都自覺配不上太平公主,你們吐蕃的王子,他拿什麼來配公主?拿他種不出糧食的土地嗎?還是他被凍得跟屁股一樣紅的臉?”
“程將軍,你這是想挑起兩國爭端?”
見程懷默說話越來越難聽,仲琮也怒了。
聞言程懷默嗬嗬一笑,“怎麼,還不讓本將軍說實話了?”
“你休要拿兩國關係來壓我,我告訴你,我程懷默可不怕威脅,大家真要打起仗來,你吐蕃打得過我大唐嗎?”
“本將軍就是替我大唐的公主惋惜,公主枝玉葉的長大,沒想到最後竟要嫁去你們吐蕃這個窮地方..........”
見程懷默越說越興奮,蘇慶節上前小聲提醒道:“給人家留點麵子,人家好歹也是一國使者。”
見兩人一唱一和如此目中無人,仲琮不由看向之玉,“公主,您即將嫁給我們吐蕃的王子,成為吐蕃的人,您能忍受他們這麼侮辱吐蕃嗎?”
之玉眨了眨眼,一臉不解的道:“我覺得他們說的挺有道理的啊,吐蕃本來就很窮,這哪裡就是侮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