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無奈,“夫人,你說的輕鬆,這些人要是處理不當,恐會引起國家動蕩。”
“公主把人抓了,我就不能輕易放人,不然不就向世人證明公主做錯了?”
“可這些人要是不放,天下讀書人怕是要罵皇家專橫...................”
暕魏征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魏夫人不由白了他一眼,“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
“既然公主都派人把這些人抓起來了,你為何還想著要放了他們呢?”
“照我說,公主隻是把他們抓起來而已,都已經便宜他們了。”
”寫文章諷刺未來國君,這種人就該派去修長城,看他們還站著說話腰還疼不疼?”
聽到魏夫人口無遮攔的話,魏征被嚇了一跳,他抬手捂住魏夫人的嘴,警惕的看了周圍一圈,這才嚴肅的道:
“夫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可不能說。”
魏夫人掙脫魏征,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我又沒說錯,怎麼就亂說了。”
“就陛下膝下那幾個歪瓜裂棗的兒子,他們能成得了什麼大器,最後這儲君之位,早晚會落到鎮國公主頭上............”
“再說了,陛下出征之前也親自說了,他要是在戰場上有什什麼不測,鎮國公主可以在洛陽登基。”
魏征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夫人,皇位繼承,哪有這麼簡單。”
“夏周以來,哪個皇帝是女子?”
“陛下就算有心立鎮國公主為儲君,皇室和天下百姓也不會輕易答應的。”
魏夫人很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我看不答應的,是你們這些男子吧。”
“反正作為老百姓,我對鎮國公主將來登基的事情樂見其成。”
“公主登基有什麼不好?她還沒監國的時候,你都被逼得跑去瓦崗寨當反賊了。”
“她一接手國務,整個國家安樂一片,連你這個反賊都得到了朝堂的重用。”
“反正我是支持公主登基的,這皇帝,憑什麼就你們男子當,我們女子難道就當不得?”
見魏夫人字字句句都在維護之玉,魏征無奈苦笑:“夫人,朝堂之事,牽一發而動全身。”
“立公主為皇儲,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魏夫人切了一聲,“隻要陛下想立公主為儲君,你們再怎麼阻攔也沒有用。”
“說來說去,這江山是陛下的江山,他想給誰就給誰,你們這些給陛下打工的,反對來反對去有意思嗎?”
“公主要是和齊王一樣無才無能,那你們反對倒也正常,可公主的治國之能,舉國上下都有目共睹,都這樣了你們還反對些什麼?”
“難不成你們想讓齊王登基,然後讓他把你們這一大群逆著他的大臣殺了,這樣你們心中才舒服?”
見魏夫人說得毫不無情,魏征苦笑連連:“夫人,這不一樣。 ”
魏夫人嗤笑,“有什麼不一樣的,要是以後咱兒子吃喝嫖賭無惡不作,咱閨女能文能武前途光明,你準備把家業交給誰。”
魏征聞言思索了片刻,這才謹慎的道:“閨女。 ”
魏夫人點頭,“這不就是了。”
“那你再想想,要是你把家業交給閨女,咱們家裡的丫鬟仆人卻跑出來說,老爺我不答應,你的家業必須交給你兒子,不能交給你閨女,這時候你作何感想。”
聽到魏夫人這接地氣的比喻,魏征愣在原地。若他麵臨陛下那樣的處境,他又該如何抉擇呢?
見魏征久久不語,魏夫人好笑的搖了搖頭,“老爺,我讀的書不多,不知道你們所謂的大道理。”
“但人在這世上,得懂變通才是,你們張口閉口就是聖人雲。”
“可聖人沒出現之時,人們還不是一樣在生活,再說了,誰又規定聖人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呢?”
聽到魏夫人溫溫和和的話,魏征沉默良久,重重的歎了口氣道:“夫人之言,不無道理。”
見魏征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魏夫人淡淡一笑,
“陛下是皇帝,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不是誰繼承皇位,而是他的皇位該怎麼傳,國家才不會滅亡。”
“陛下的兒子不成器,他肯定想著要把皇位傳給女兒。”
“你也彆說過繼,你千辛萬苦打下來的家業,你舍的送給族中的人嗎?”
“反正要是我的話,我肯定舍不得,我的東西,我就隻留給我的兒女。”
聽到魏夫人的話,魏征沉默了良久,“夫人之言 ,為夫會仔細思考的。”
—
再次來到鎮國公主府,李世民的心情有些複雜。
打量著四周未曾變化過的景色,他心中輕輕一歎,“這裡的景色,和當初我初來這裡時差不多。”
跟在他身後的大漢聽到他感慨的話,不由大聲道:“李兄,這護國公主府,你以前來過?”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李世民聽到突如其來的大嗓音,不由嚇了一跳。
“尉遲兄,你怎麼突然出聲了?”
大漢李世民被他嚇著了,不由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李兄,沒嚇到你吧?”
李世民搖頭,“沒有。”
見李世民沒事,大漢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打量著四周的景色,嘖嘖稱奇道:
“都說鎮國公主最得陛下寵愛,我還以為她的府裡是金碧輝煌的,沒想到竟如此典雅。”
聽到大漢這麼說,李世民好笑的搖了搖頭,“公主心懷蒼生,從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當初大隋國庫空虛時,公主府中的後花園,都拿來給我們司農局的人種地了.........”
聽到李世民這麼說,大漢眼中隱隱升起幾分敬佩之意:“沒想到公主竟是如此大義之人。”
李世民含笑搖頭,“尉遲兄,公主最看中有才之人,一會見到公主,記得把你的本領都展現出來。”
“你本事越大,官職越高。”
聽到李世民這麼說,大漢猛的點頭,“李兄你放心吧,我和人打架打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輸過。”
聽到大漢這麼說,李世民含笑點了點頭,“那我在這,就先祝尉遲兄你前程似錦了。”
兩人說完,剛好到他們的目的地了。
看到走在門口的羅羽,李世民嫻熟的上去打招呼,“羅將軍,公主可在?”
“李大人。”
羅羽一絲不苟的對李世民行了個禮,這才頷首道:“我這就進去通傳。”
李時民含笑點頭:“勞煩羅將軍了。”
聽到李世民來求見她,之玉不由挑眉,李世民的假期也差不多完了,他此時不該回南方研究稻穀嗎?乾嘛還來她的公主府?
“讓他進來吧。 ”
“是。”
不一會,之玉的書房裡,出現了兩個“黑”人。
這兩人,一個是種田種黑的,看起來黑中帶黃的,另一個就是單純的黑。
之玉心中咋舌,這個時代的紫外線這麼強的嗎?想當初李世民隻是被曬黃了而已,如今的他怎又黑又黃了?
“拜見公主。”
李世民進來後,對著書桌後的之玉拱手道。
他身後的人見此,也有樣有學樣的拱手,對著之玉微微一拜:“拜見公主。 ”
之玉對兩人微微頷首,“不必多禮。”
“謝公主。”
李世民往旁邊挪了兩步,把他身後的大漢露了出來,“公主,臣在南方時,結識了一個武藝高強的能人。”
“臣想著,如此能人,不效力大隋實在可惜,就把他帶來見公主了。”
聽到李世民這麼說,之玉的視線放到了大漢身上。
大漢見此,連忙上前拱手道,“草民尉遲恭,拜見公主。”
之玉點頭,“不必多禮。”
“既是李大人帶來的,想來定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知你今日可能比武?”
尉遲恭點頭,“啟稟公主,草民隨時都可以。”
之玉含笑點頭,“也是巧了,今日劉宏基劉將軍恰好在我府上,既然如此,你去與他打一場如何。”
“剛好劉將軍也是李大人推薦過來的。”
聞言尉遲恭自然沒有異議,“但憑公主吩咐。”
見尉遲恭沒意見,之玉招手,讓人把他帶去了比武場。
“公主,尉遲兄他武藝高超,膽識過人,是個不可多得的武將苗子。”
“不過他有小缺點,就是不這麼識字。”
“臣與他結識了後,教了他一些,可武功高強的人,性情都比較浮躁,靜不下心來學習。”
聽到李世民這麼說,之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沒事,他要是不識字,本宮就把他送去父皇那裡。”
“想當初鎮遠將軍也是個不識字的,跟著我父皇沒兩年,他如今都能單獨寫信了。”
聽之玉提起程咬金的往年糗事,李世民的臉有些紅。
不過此時的他,皮膚黝黑一片,就是臉紅了之玉也看不到。
之玉起身,笑眯眯的道:“走吧,去比武場上瞧瞧,本宮倒想看看,到底是劉將軍厲害呢,還是尉遲恭更勝一籌。
聽之玉這麼說,李世民思考了片刻,斬釘截鐵的道:“劉兄他,不是尉遲兄的對手。”
聞言之玉倒沒有意外,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尉遲恭,怎可能連劉宏基都打不過。
今日她之所以讓尉遲恭和劉宏基比武,也隻是想看看,尉遲恭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之玉和李世民到比武場時,並不見劉宏基和尉遲恭打鬥。
之玉挑眉,看向了比武台上乾站著的兩人,“打完了?”
劉宏基把佩劍放回腰間,羞愧的道:“公主,臣不敵他。”
聽到劉宏基的話,之玉點了點頭,“你們過了幾招。”
劉宏基有些挫敗的歎了口氣,“回公主,十招不到。”
聞言之玉微微頷首,看向尉遲恭的眼神充滿了滿意。
“尉遲恭,聽李大人說,你不怎麼識字,想做將軍,不識字可不行。”
“你看你是要留在洛陽,去國子監學習。”
“還是要去戰場上,邊打仗邊習字?”
聽到戰場這兩個字,尉遲恭的眼睛亮了起來。
之玉說完後,他也不考慮,便直截了當的道:“回公主,草民要去戰場。”
見尉遲恭這麼選,下麵的李世民有些欲哭無淚。
陛下又不是專業的夫子,他教人,可比夫子嚴厲多了。
他那新鮮出爐的三姐夫,看起來多放蕩不羈的一個人,還不是被陛下逼著日日學習..............
見尉遲恭選擇去戰場,之玉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這幾日先來公主府,本宮讓人教你一些軍中常識。”
“過幾日司農局的人剛好要押運糧草去戰場,你就和他們一同去吧。”
聞言尉遲恭沒有任何的異議:“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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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正在攻突厥的嬴政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沉默了一瞬,當即召來了禦醫。
如今的他,格外注意自己的身體,玉兒畫下來的輿圖,他一半都還沒打下來,他可不能倒下。
前世他才打下那麼點疆土,這一世,他無論如何也要開疆擴土,讓大隋這個名字,成為華夏子孫的驕傲..............
被緊急招來的禦醫,還以為嬴政出什麼事了?所以提著藥箱就往嬴政的營帳跑。
誰知他們氣喘籲籲到了營帳後,卻發現嬴政麵色紅潤身強力健,一點事都沒有。
兩個禦醫對視了一眼,接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苦澀。
他們跑了這麼大半天,還以為陛下出什麼大事了,沒想到陛下啥事也沒有............
“參見陛下。”
兩人背著藥箱,表情無奈的對嬴政行禮道。
嬴政擺手,“免禮。”
“朕方才咳了一下,你們給朕號號脈,看看朕的身體到底如何?”
聞言兩個禦醫連忙打開自己的藥箱,把診脈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經過兩人輪番查看,最終他們得到了一致的結果:“陛下,您身體康健,並無不適。”
聽到禦醫這麼說,嬴政這才放下心來,“如此甚好。”
“你們下去後開些養身體的方子來,朕沒事的時候喝喝.........”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