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玉一路懲治貪官汙吏,沿途施粥救濟百姓,正當她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該帶著人往瓦崗寨兒去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卻把她的計劃打亂了。
“啟稟二公主,前方有一萬將士正往長山而來,莫曰再過半日,便可抵達長山。”
聽到這個消息,之玉吃了一驚,“帶隊的人是誰,可是我大隋的將士?”
士兵點頭,“啟稟二公主,帶隊的人,是裴仁基裴將軍。”
聞言之玉沉默了,隋煬帝的效率這麼快的嗎?
“公主,不知我們如今是否要大開城門迎接裴將軍?”
之玉抬手,靜默片刻後道:“吩咐下去,把城門全部關上。”
“如今四處有農民起義,裴將軍突然出現在這,我們還不知其目的是什麼。”
“待問清楚裴將軍的目的後,我們再放他進來也不遲。”
聽到之玉這麼說,羅羽恭敬的應了一聲。
他並不覺得之玉的話有什麼不對,如今公主還在城中,他們自得小心謹慎點好。
裴將軍悄無聲息的帶著一萬將士出現在這裡,也不知其目的是什麼,要是他被起義的農民買通了怎麼辦?
見羅羽這麼聽忽悠,之玉心中鬆了口氣,這段時間她的大部分精力都在救濟難民,沒時間收服這幾千將士,幸好羅羽聽話,這給她省了不少麻煩…………
長山縣城牆下,裴仁基帶著一萬將士回來時,看到的是緊閉的城門。
這讓一路趕來風餐露宿的裴仁基有些莫名,他奉陛下旨意前來保護二公主,二公主怎把城門關了?
城牆之上,之玉一身紅色勁裝長發高束,讓人一眼看去便覺得乾練極了,“裴將軍,父皇如今正準備攻高麗,你不跟在父皇身邊,怎跑長山來了?”
聽到城牆上傳出來的聲音,裴仁基往上看去,便見之玉笑意盈盈的看他,隻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二公主的笑意並不達眼底.....
“臣拜見二公主。”
裴仁基拱手,對著之玉微微一拜道。
見裴仁基還算有禮,之玉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看來,這裴仁基不是隋煬帝派來抓她的。
他若是奉旨前來抓她,不可能還這麼有禮貌.........
“裴將軍不必多禮。”
“多謝二公主。”
“公主隻身前往齊郡賑災,陛下聽聞後,十分擔憂二公主安危,便派臣帶一萬將士前來保護公主。”
聞言之玉微微挑眉,她假傳聖旨,哄騙蘇威寫開倉令,又帶了三千士兵出京,隋煬帝還會派人保護她?這聽起來怎麼這麼離譜?
按隋煬帝的性子,她如此做就是在挑釁皇威,隋煬帝不把她殺了也得讓她半死........
心中雖是如此想,但之玉表麵卻不動聲色,她盯著裴仁基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眼中找出說謊的痕跡。
裴仁基倒是一片祥和之氣,任之玉怎麼看他,他都是一身正氣 氣定神閒的立於馬上。
見裴仁基如此淡定,之玉不解的蹙眉,事情怎沒朝她設想中的發展.........
“裴將軍,父皇既派你來保護本宮,可給你聖旨了?”
裴仁基微微皺眉,不解的抬頭看向之玉,“二公主,陛下是親口讓臣帶兵前來的,並沒有下發聖旨。”
之玉聞言有些為難,“這……,裴將軍,如今長山縣中剛經曆過水患,城中一片蕭條。”
“你沒有父皇的聖旨,本宮實在不敢把你放進來。”
“不然這裡若是出了什麼事,本宮如何向長山縣的百姓交代。”
聽到之玉的話,裴蘊眉頭微皺,看向個之玉的眼中有些震驚,“二公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實在搞不懂,他千裡迢迢帶人來保護二公主,二公主為何要把他拒之門外。
之玉莞爾一笑:“裴將軍,本宮如此做,也是為了身後的長山百姓考慮。”
“如今天下四處有起義之人,將軍你帶兵出來,身上卻沒有父皇的旨意。”
“這……,這你讓本宮如何敢讓人進來…………”
見之玉是鐵了心不讓他進去,裴仁基沉默了良久,有些無奈的道:“二公主,全身上雖沒有陛下的聖旨,但臣身上,有陛下給公主你的親筆書信一封。”
“二公主何不如把陛下的書信看了,再決定要不要放臣進去。”
聽到裴仁基這麼說,之玉眼中的訝異一閃而過,隋煬帝還寫信給她了?
之玉低頭,細細查看原身的記憶,想看看自己查看原身記憶時,是否有什麼遺漏之處,比如隋煬帝最疼愛的女兒是原身,或者喜歡原身母親之類的。
然而讓之玉失望的是,原身就是隋煬帝膝下一個普通的女兒而已,她的麵前母親,也隻是隋煬帝後宮佳麗三千中普通的一個。
這可把之玉搞糊塗了,這隋煬帝,他不按常理出牌啊.......
就在之玉愣神期間,裴仁基早已從懷中掏出楊廣的書信,拿出被馬背上掛著的箭一箭把書信射上城樓。
跟在之玉身後的羅羽見此,連忙小跑過去把箭拔出,拿出被箭釘在牆上的信封。
“二公主。”
羅羽恭敬的把信遞上。
之玉把撕開信封,把裡麵的信拿了出來,她倒是好奇,隋煬帝會寫些什麼東西。
然而當之玉把信展開後,卻愣在了原地。
信中的內容並不多,隻有短短四個字,可這四個字,卻讓原本淡定的之玉瞬間雙手顫抖了起來。
吾兒玉兒?
看著宣紙上熟悉的字跡和簡短的發言,之玉驟然紅了眼眶。
她穿梭了那麼多小世界,就隻有一人知道她的名字........
之玉收起信,努力平複心中激動的心情,“裴將軍,除了這封信,父皇可還讓你帶了其他話?”
裴仁基搖頭,“陛下就隻讓臣把這封信帶來給公主。”
之玉點頭,把信揣入懷中,對著旁邊的羅羽道:“把城門打開吧,裴將軍的確是父皇派來的人。”